正月初十，盛暖阳一家子正围在一起给盛九成庆生，听着外面孙海德的敲门声，顾胜兰唠叨两句，极其不耐烦的起身给他开门。
看着门口孙海德的影影绰绰的看不清，顾胜兰瞧了一下，辨认清楚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开门。
“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啥啊？”
顾胜兰看着孙海德提着大包裹的，知道这两他挨家送还东西的事，故意这么问的，因为她家没送过东西给他。
“嫂子，开开门，让我进去，我快拎不住了，手勒的慌。”
孙海德抬腿用膝盖顶了顶挂着身前的大包裹，摇晃了两下，才稳住步子。
“活该你！”
顾胜兰哧骂了一句，把木门全部拉开，让他进来。
“呦，老哥这是过生日啊，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老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孙海德进了屋把东西放在地上，看到桌子上的蛋糕和盛九成头上的寿星帽，呲着牙就朝着盛九成着。
盛九成摸了摸自己的寿星帽，嘿嘿的笑了两声，招呼他一起坐下来吃饭。
孙海德赶紧抬手拒绝，转身把刚拿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赶上老哥过生日也正好，这点茶叶和酒，哦对了还有两盒果子，就当是给老哥过生日了，你也别嫌弃。”
孙海德看着盛九成着。
“这怕是给别人家回礼的吧，咱们可不能要这个东西，当初也没给你送过礼，你的礼咱们不能收。”
顾胜兰坐在炕沿边上，看着孙海德没给过一个笑脸。
“嫂子，话不能这么，哪有礼不礼的，荒北地这一个地方住了这么多年，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别往心里去，以前是我不懂事，这些东西也是我的一点心思。”
孙海德态度诚恳，虽然顾胜兰进门就不待见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哈腰赔不是。
“海德叔，你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东西你都拿回去，倘若日后能好好的守着荒北地的林子，我们还是支持你的。”
盛暖阳看着孙海德轻声细语的着，本来她没准备掺和这个事，可是看着盛九成迟迟没有话，她就只好给他铺个台阶下来。
“那不行，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心意，今儿我有大侄女这句话叔就没白来，行，老哥，你们继续我就不多打扰了。”
孙海德笑盈盈的完，就出了院子。
透过玻璃看着孙海德离开，顾胜兰看着盛暖阳，埋怨她不该给他台阶，就该臊臊他。
“妈，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真的悔改了，咱们支持谁不是支持呢，反正预选的都是跟咱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无亲无故的。”
盛暖阳看的通透，她不是奔着这东西，而是知道，倘若一个真心悔悟的人，他的能力远远超过现在。
“我姑娘的对，给他一次机会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盛九成话里带着醉意，他刚才高兴多喝了几杯。
“行行行，就你爷俩是好人，就我一个心眼的，真是的。”
顾胜兰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故作生气的着。
“九叔，九叔。”
“好像是明芳的声音吧。”
顾胜兰听了下，张明芳就自己跑了进来，到顾胜兰身边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子凉意。
“这丫头呼哧带喘的，这是跑来的吧。”
顾胜兰帮着张明芳捋了捋头发，满眼笑意的着。
“九叔，兰婶，你快去我家看看吧，打翻了。”
本来还以为张明芳是过来玩的，听到他这么一，盛九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酒醒了一半。
“咋回事儿？”
盛家三口都跟着张明芳过去，在路上紧张的问着。
“哎呦，我那个新嫂子嫌弃饭菜做的不得口，赌气不吃，我妈了两句，她就把桌子掀了。”
“这么大脾气呢啊。”
顾胜兰一听眉头就皱的紧，她过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听过儿媳妇未过门，就把婆婆桌子掀了这样的事。
到了张明芳家里，屋里都是盘子的碎片还有饭菜，没有下脚的地方。
“老哥，这是咋回事啊？”
盛九成指着地上的场景，看着张顺业靠在柱子上不话，赶紧问着。
“哎呦我的啊，我是做了孽了啊！”
看着盛家一家到了门口，张明芳的妈妈韩玉莲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
“嫂子你先别哭啊，阳阳，跟着明芳把这里收拾一下，收拾一下。”
顾胜兰找了个空地方，踮着脚就迈过去到了韩玉莲的旁边。
盛暖阳看了一圈，没有见到张明成和栗溪美，趁着出去拿簸萁和笤帚的功夫，问着张明芳。
“我哥还没回来，她……”
张明芳没有话，示意张明成的屋子。
俩人路过的时候，还真的听到里面有骂声，那声音是栗溪美。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样的媳妇啊，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鸡鸭鱼肉的伺候，都伺候不好啊，就算是慈禧在世，也没这么欺负人啊。”
韩玉莲的眼泪止不住往下落，看样子这段时间也是憋了不少的委屈。
“什么叫慈禧太后啊，你变着相的骂我，我告诉你，你伺候的了你就娶，伺候不了就不娶，舍不得钱想娶大家姑娘，哪有那么美的事啊！”
栗溪美好像听到韩玉莲的话，蹭的一下掀开帘子，朝着这个屋子就是一通喊。
盛暖阳蹲在地上收拾，背对着她，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这叫什么话！”
盛九成听着栗溪美的这番话，看了眼张顺业在旁边抽烟，默不作声，直接转过身看着栗溪美着。
“怎么着，你们家是来给撑腰的是吧，我告诉你们，再来十口子我也不怕，我大娘给了你们那么多钱，你们就给我吃这个，想都甭想！”
着就把盛暖阳簸萁给踢翻了，里面的整只烧鸡又从里面翻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
“你这孩子，话可不能这么，这又是烧鸡，又是鱼的，你看还有猪头肉，这样的饭菜在荒北地几年都吃不上一回，你老婆婆嘴碎零，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别跟她计较，真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点。”
顾胜兰起身，没有生气，语气温柔的看着栗溪美着。
“你算是哪冒出来的，敢管我的事，在家里吃我都吃腻了，你自己穷的喝不上粥你管我，你想吃你就全捡走……”
“闭嘴！”
张明成全身是木屑的站在门口，眼里全是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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