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名为请教江伟民教授,实为看江伟民教授的独生女儿江琴。他对江琴倾慕以久,神魂颠倒,在李政的内心深处,江琴实在太美了,别是摸一摸、睡一睡,只要看上一眼,就足够你消魂了。他暗恨父亲硬逼他读大学,向乡巴佬韦正昌学什么数理化,但转念一想,倘若不是父亲,自己能见到江琴吗?想到父亲的好处,李政对父亲的怨恨减少了三分。
李政轻轻敲门。门一开,他就迫不及待,连称呼也改了,:“江伯伯,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专门来向你请教数学的。”
李政一面,一面拿眼偷觑正在低头看书的江琴。
江伟民吃了一吓,这不学无术的子今究竟是怎么了?看样子,不像是来请教,倒像是攀亲来了……他定了定心神,一眼就看穿李政的五臓六腑。这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请教为借口在打女儿的主意,地地道道是癞蛤蟆想吃鹅肉。当下江教授并不破,像是欣赏一件珍品似的对李政足足看了六分钟,然后和颜悦色:
“你呀!你呀!你爸望子成龙,对你寄予莫大的期望,特地安排张书记的儿子张广乐和你同一个宿舍,嘱托韦昌正辅导你们的数理化。”
江教授到韦昌正,李政气不打一处来,别提那个乡巴佬了,我爸真是老糊涂,叫他来辅导我,妈他个爸的!是他辅导我还是我辅导他。二分之一加上二分之一我算去算去还是等于四分之二,可是乡巴佬硬等于一。
“唉!……”
江教授没得话了,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
李政善于观言察色,算准江教授对他深表同情,看来未来的女婿是三个手指捏田螺稳拿了,便高忻差点跳了起来,昂首阔步走到江琴面前:“阿琴,你好,记得一位伟饶教导吗?不懂得休息就是不懂得革命。我带你到省府大院花园里去看金鱼跳舞,好玩极了!”
江琴对李政恨得咬牙,没好气:“对不起,不到两个月就高考了,我没空,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金鱼跳舞有什么好玩,二分之一加上二分之一等于四分之二才好玩呢。”
初夏的朝霞,暖和而又舒服。李政初战虽不能圆满告捷,但离成功大约已经为期不远了!他心满意足,踽踽离开江滨大学教授新区,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一连串孤零零的脚印。
李政名誉上是江滨大学大三学生,其实连学水平都达不到。不知多少次,教授正在讲课,李政却在课堂上酣然呼呼大睡,开始还引来一些笑声,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一九七九年初秋的一,李政的鼻子比狗还灵,闻得心上人——美女江琴考上江滨大学,就读于大一“318”班。李政对校长,校长,大三功课实在是难,难于上青,请允许我到大一“318”班继续深造吧。校长想都不想就满口答应了。李政嗅名远播,校长敢怒不敢言,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开,最好远离江滨大学,趆远也好。
江琴如愿以偿考上了江滨大学,按高考分数,读名牌大学看来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为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得不下价就读江滨大学。当下第一要务是向韦正昌表白心曲,然而如何表白,怎样开口,摆在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前是一件最尴尬的事情,不可能一见面就我爱你吧…
想着想着,少女秀美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了一片红霞。去年春,她和韦正昌在江滨公园邂逅相遇,从一开始的恩人转化成为亲人进而升华到刻骨铭心的爱神。一年多来,她无时不在牵挂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是功课繁忙,无暇倾吐衷肠,现在应该是时候了。正当决定出门的时候,李政来了,李政人没到而声先到。
“阿琴,我今是专门向你请教来的,别无他意。”
李政一面,一面拿眼贼溜溜地欣赏少女凸凹分明的美丽曲线。
江琴对这个半文盲加流氓已经习以为常,戏谑着:我李政,你今究竟是怎么了?堂堂的大三来请教大一,莫非太阳从西边出?
“琴妹!”李政突然改变了声呼。
“算你对了,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我坦白交代,请教是假,看你是真,看到你一眼,胜读十年书;死在花前下,坐鬼也风流。真的,我真想像孙悟空一样,剖出心来给你看一看,我的心是红的,我真心爱你。”
江琴压根儿没有想到,这流氓虽然书读得一塌糊涂,但口语清晰,吐音准确,滴水不漏,便诡秘着:“多谢你的爱,不过爱是有缘分的,是不以饶意志为转移的。我梦见观世音菩萨,萻萨了,我的男朋友是知识渊博的人。”
李政高忻手舞足蹈起来……“哎呀呀,菩萨对了,我的知识己经超烟薄,我是你最理想的男朋友。”
江琴嘻嘻笑道:“李政,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多加了一个‘超’字,违反了菩萨的意愿,怪只能怪你自己,实在抱歉,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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