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裴永交出沧州兵权，从此效忠他们东家，这群蠢货是在白日做梦吗？
“我做不到。”东华灿言简意赅。
“废物。”东家人破口大骂，有一些人更是对东华灿拳打脚踢。
东华灿挨了一顿打，泪眼汪汪道，“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别打我了，别打我了。”
自从离开皇宫，东华灿挨打，至今已经习惯。
习惯是习惯了，可东华灿真的是怕了。
东家人哼了一声，“贱骨头，不打一顿就不知好歹。”
东华灿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一个时辰后，东华灿孤零零走出青山城。
东华灿自报身份，道出自己与裴永的关系。
沧州士兵拿不定主意，一层一层向上反应。
反应过后，时风华亲自带着东华灿去往主帐，面见裴永。
主帐内，一侧是威风凛凛的武将，另一侧是饱经风霜的文臣。
文臣，武将，他们都佩戴着武器，一身杀气，震慑心魂，东华灿不禁双腿打颤。
主帐之上，身穿玄色铠甲的裴永褪去帘年的淳朴与无害，不苟言笑的脸庞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东华灿目不转睛地看着裴永。
她变了，裴永也变了。
不同的是，她变得更差了，裴永变得更好了。
“你们都出去吧！”裴永道。
“主公，我不同意。”时玉堂站了出来。
让自家主公与敌方之人共处一室，危险系数太大了。
其他人异口同声开口，他们的意思大同异。
裴永摆摆手，“她伤不了我，而且我相信她没有坏心。”
在裴永的坚持下，时玉堂、时风华他们把空间留给裴永和东华灿。
走下去一群气势汹汹的陌生人，东华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东华灿扯了扯嘴角，“看你过得很好，我很开心。”
裴永道，“你却过得很不好。”
东华灿眼睛一亮，“你打听过我？”
裴永摇头，“你穿着粗布麻衣，上面有缝缝补补的痕迹。你黑发枯燥，仅有一根褪色的簪子简易束住，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是一个爱美之人，若非生活不如意，若非情况不允许，你不可能以这种姿态来见我，东华灿。”
裴永服侍过东华灿一段时间。
为了哄东华灿开心，裴永记下了东华灿的习惯与喜好。
东华灿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粗糙。
她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粗糙。
她拔下头发上的簪子，金漆褪色，一文不值。
东华灿明白，现在的她一定是一个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老婆子。
这才过了几年，曾经艳压群芳，倾城倾国的德妃落得未老先衰，花枯败落的可悲下场。
裴永不禁感慨，人生四叹，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江郎才尽，红颜薄命，无奈又悲哀。
“你这次过来所为何事？”裴永迅速进入状态。
东华灿道，“我是来求合作的，只要你许我后半生荣华富贵，我可以交出青山城的防御图纸。”
裴永问道，“你的家族呢？”
东华灿冷漠道，“他们不管我死活，我又何必管他们死活。”
裴永轻轻一笑，眼底冰冷。
“你果然还是那个东华灿。”
“东华灿，我怎么确定你手中的防御图纸是真的？”
“你不受东家宠爱，又如何得到至关重要的防御图纸？”
防御图纸关乎一城的安稳，重要性不言而喻。
以东华灿的地位，拿到防御图纸可能性微乎其微。
东华灿解释道，“管理防御图纸的人是我大哥，我了解他。我买通他身边的丫鬟，轻而易举拿到了防御图纸。”
东华灿的大哥是一个酒囊饭袋，偏偏好大喜功，自以为是，东华灿从他身上拿到防御图纸，似乎不足为奇。
裴永沉吟片刻，答应了东华灿的交易。
东华灿拿出贴身携带的防御图纸，送交给裴永。
裴永吩咐下去，让手下好生安置东华灿，旋即把时玉堂、时风华他们叫进来。
众人确认防御图纸的真伪之后，立即按照图纸的内容改变他们的作战策略。
三日后，裴永他们开始攻城了。
拥有东华灿提供的防御图纸，裴永他们势如破竹，一往直前，轻而易举攻入了青山城。
一夜过后，大战落下帷幕，东家全族斩首。
斩首的那一日，都弄划船身穿锦衣华服，出现在行刑地，笑看着与她血脉相连的族人们。
族人们破口大骂，东华灿嫣然一笑。
看着他们倒霉，东华灿心里舒畅极了。
行刑时间到，刽子手举起手里的大刀，一刀砍下一个头颅。
短短片刻，人头一地，鲜血若河。
东华灿的兴奋与喜悦渐渐消失，只剩下怅然若失的失落与空虚。
至此之后，东华灿没有再回过青山城。
……
攻下了青山城，东家的领地落入沧州之手。
如今裴永的对手，只剩下占据大义之名的大宣皇室。
大宣皇室占据大义，但裴永背后可是站着九玄女。
就下百姓而言，他们更愿意裴永登基为帝。
在百姓日渐高涨的呼喊声中，裴永带兵包围了大宣京城。
大宣皇室没有选择负隅顽抗，在恭亲王与皇帝的带领下选择投降。
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之心，裴永饶了恭亲王与皇帝一命，并保证他们一生富贵。
裴永走进京城，走进皇宫，停在冷宫大门之外。
“裴永求见九玄女。”
裴永跪了下来。
裴永身后的文臣武将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嘎吱一声，冷宫大门缓缓打开。
裴永与文臣武将抬头看去，看到了美轮美奂的九秘境。
“都进来吧！”君欣凌空而立，身边环绕着一只只拇指大的仙子。
裴永他们怀揣着紧张与亢奋、胆怯与恐惧，心翼翼地走进九秘境。
“九玄女，裴永不负您的期待与信任，这个下即将迎来巨大的变革。”裴永道。
君欣道，“你做得很好，你们做得都非常好，历史会铭记你们的牺牲与付出。”
裴永咧嘴一笑，纯粹淳朴，如同孩子得到了父母的夸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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