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二狗子仰着脑袋，手背在身后，围着桌子绕了一圈，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看着投墨不敢置信的样子，露出了个矜持的微笑。
投墨福灵心致，对着二狗子猛吹彩虹屁。
“丹青妙手！惟妙惟肖！”
他在脑袋里疯狂思索，曾经在自家少爷口中听到的夸赞人画画好的句子，一股脑地往二狗子身上丢，仿佛这个时候，他已经为了二狗子的才华所折服了。
“嗯哼！”二狗子对着他微微点头，带着几分赞许。
圆梵拿着个柿子饼在旁边啃，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少爷，你是不是去过地狱呀？”
二狗子被他这话噎住了，虽然，在物理层面上，他算得上从地狱里走过一遭，但是他没有真的见识过传中的地狱啊！
“怎么话呢！”投墨拍了拍他的光脑壳，这子真是百无禁忌。
圆梵咽下嘴里的柿饼：“我以前听师父过，地狱就是这种样子的。”
投墨还想拍他，被二狗子拦住了。
画这个，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他想搞得高大上一点，让人一看就觉得，这玩意儿非比寻常，但又华而不实。
既满足程锦平日里想要炫耀，为了鹤立鸡群，可以长时间穿高高的木屐的性格，又不能给他添麻烦来着。
看看上面矜贵的金粉吧，要是多摸两下，这画立刻就要斑驳了，多么好的证据啊。
为了这个，可是浪费了他不少好颜料。
要调出这样的红色，不是简单的朱砂一抹就了事的。
他从阿爷今年送来的用来装生辰礼物的竹编盒子里挑了个大正好的，心将晾干的臂弩装了进去。
投墨看着眼馋：“真要送出去啊，不就是找唱曲的人来教圆嘛，你把这个送给少爷，定然能马上给你买回来十个八个的。”
这东西到了他家少爷手里，他还能有机会跟着看看呢，送出去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谁知道少爷后面还愿不愿意帮忙画画，按照二狗子的靠谱和不靠谱的概率推测，不定下回他真的给画个地狱情状出来，上面全是恶鬼。
二狗子摇头：“那可不一样，在某一方面有着追求的名气的人，不是轻易可以见到的。”
所以他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去做东西，要给程锦送礼。
二狗子希望圆梵在最开始接受到的系统的学习，可以给他打下比较坚实的基础。
毕竟圆梵不是一辈子就帮着他和褚老头做宣传了，日后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呀。
圆梵快速吃掉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柿饼：“我不叫圆。”
投墨敷衍地拍了一下他的肚皮：“马上就是了。”
和尚自从来了之后，就没停下过吃东西的嘴巴。
谁见到这个光头，都爱投喂一下，这子吃东西的样子可有趣的，对食物非常虔诚，每吃一口都是万分的满足。
光是看着他吃东西，就让人忍不住跟着胃口大开。
二狗子觉得，这也是个赋，要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摆个摊子，让圆梵坐在摊位上大吃特吃，定然能招揽非常多的食客。
“真的要送出去？”投墨还是觉得可惜，恋恋不舍地看着竹盒叹气。
二狗子安慰他：“等过些时候，章兄可以独当一面，制造出这种不太能够使用的臂弩了，我再画几个。”
他还很大方地：“你的那份臂弩，包在我身上了。”
嗯，他一开始跟章兄预定的就是三个，准备自己做给投墨。
但现在除去程锦的一份，自然又多出了一个，完全可以把那一份提前给了投墨。
毕竟，对于自己的木工手艺，二狗子实在有些夸不下海口。
投墨点头：“唉，真是求人送重礼。”
程锦等在府学的一个亭子里，听闻二狗子要送他东西，求他办事，还有些惊奇。
实在想不到一个孩子能送什么东西给他，又有什么麻烦是他爹解决不聊，用得上自己。
昨听李皓完之后，思来想去，自认为找到了答案。
前几过生辰的时候，他俩还聊过，那个万年不腐的木头，肯定是那孩想要这个了。
于是，冒着被家里发现，痛打一顿的风险，程锦偷偷把自家祖父做棺材剩下来的木料揣在怀里弄了出来。
他没敢拿太多，现在那块黑漆漆的木条正放在桌子上。
二狗子和圆梵被李皓带着，很快就要到亭子里了。
程锦远远看见了圆梵的光头和戒疤，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
起身就去拉二狗子的手：“贤侄，你想的太周到了。”
完，在二狗子清澈无辜的眼神里，猛然回头抓住圆梵的胳膊：“大师，您走慢点，来，来，就是这边，您要不要先念几句经再进去？”
“好啊。”圆梵对于念经简直不要太熟悉了，瞬间变得非常专业：“施主要做什么法事？”
“等等！”二狗子看着前面相处得十分自然的两个人，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几集的剧情，怎么完全听不明白他们两个在讲什么呢？
程锦看他没动，对着他大幅度地上下点头，一边，一边又跑回来：“没错，没错。”
着，也不靠近二狗子，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好的黄纸，隔着老远递给二狗子：“贤侄，你拿着，这个给你爹，等放好了咱们再一起进去。”
二狗子不是很懂，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是符箓啊。”程锦理所当然地：“这是我从前在道观里求来的，很灵的，你看我都戴好了。”
着拉开衣襟，从胸口处抽出一个荷包，打开展示给二狗子看：“你们也快戴上吧，让这位师傅先念经，咱们再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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