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湛一早去了饭店，问工作人员昨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玉镯子，或者碎聊镯子。
饭店的负责人问了一圈也没人看见过。
罗湛有些疑惑，他知道秦雨非常在意那只镯子，如果丢了肯定会伤心很久，开车又去了四合院。
进了秦雨的卧室，就见玉镯子完好的躺在书桌上，像是随手放在那里的一样。
罗湛惊讶的过去拿起镯子，细细的看了一遍，完好无损，虽然惊讶但是心情好了不少，把镯子放进口袋，步伐轻快的回家。
半道上拐到军区招待所去看宋修言。
宋修言叼着烟开门，有些纳闷：“怎么过来了？”
“哪走？”罗湛进门坐在床边问道。
“后吧。”
“中午去家里吃饭。”
“好。”
罗湛看着宋修言，皱了下眉头：“你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修言看着罗湛：“没什么事。”
“你结婚这么多年，怎么不带妻子过来？还有你到底结婚没有？这么多年也不跟我们透个实话。”罗湛皱眉。
宋修言弹了下烟灰，又叼在嘴里：“算是结了吧……”
“什么叫算是结了吧？”罗湛有些气结。
宋修言长出一口气：“拜堂了，没领结婚证，当晚上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罗湛不吱声，心情复杂看着宋修言。
“她父亲在战场上救过我父亲，所以他们以死相逼不准离婚，现在那个孩子应该有六岁了。”宋修言完自嘲的笑笑。
罗湛从桌上摸过烟掏出一根点上：“难道就这么耗着？”
“耗着吧……”
“孩子的父亲呢？”
“是个知青，返城后就没跟她联系过。”
罗湛叼着烟不再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宋修言。
一支烟抽完，冲宋修言道：“走吧，去我家吃饭。”
宋修言也没客气，跟着罗湛回家。
秦雨跟罗丹正在沙发上闲聊，听到门外汽车声，罗丹跑着出去笑着冲刚停好车的罗湛道：“大哥，一会儿送我回文工团。”
“你二哥呢？”
“和我二嫂出去了，一会儿吃了中午饭你送我一趟。”罗丹完又冲着宋修言客气的笑了笑。
宋修言点点头没有开口。
“好。”罗湛着招呼宋修言进屋。
秦雨看宋修言跟着罗湛一起进屋，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宋修言，你这次是回来待多长时间啊？”
“后就走。”
夏虹从厨房出来，喊罗丹：“四，赶紧泡茶去啊，没见你大哥的朋友来了啊。”
罗丹撇嘴，不情愿的去厨房泡茶。
罗湛走到秦雨身边，从口袋掏出玉镯子递给秦雨：“我去四合院找到的，你落在书桌上了。”
秦雨惊喜的接过镯子：“奇怪，我明明没有摘过镯子啊，怎么会在四合院呢？”怎么想也想不通。
把镯子套到手腕上，看着莹润剔透的玉镯，失而复得的惊喜，让她心情很好。
罗丹端着一壶泡好的茶和玻璃杯出来，给每裙了一杯，顺势坐在宋修言旁边的板凳上嗑瓜子。
夏虹出来看见又在磕瓜子的罗丹，有些嫌弃的：“你少磕点瓜子，门牙都磕出豁了。”
罗丹不乐意的冲对面的秦雨呲牙：“豁了吗？豁了吗？”
秦雨笑着摇头：“有一点点。”
宋修言余光看着罗丹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
吃了午饭，罗湛接了学校的电话，要回去填一份资料。
罗丹嘟囔：“谁送我去团里啊，我还把被褥带回来拆洗了。”
“让宋修言送你吧。”罗湛把车钥匙扔给宋修言。
罗丹也不客气，指挥宋修言帮着把被褥抱到车上，自己拎着提包笑嘻嘻的跟秦雨道别：“大嫂，不要想我啊，我这次可能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回家。”
秦雨笑着挥手：“我要想你可以去看你啊。”
罗丹满意的坐进副驾驶，看着旁边腰背挺直的宋修言，嘀咕：“你开车干嘛还坐这么挺直，不累吗？”
宋修言微笑了下：“习惯了。”
罗丹靠在座椅背上，没话找话的聊：“你怎么跑G省啊，那里条件真是太苦了，我的，那个部队驻地，给我荒山野岭的感觉。”
“还好。”
罗丹也没在意，反正宋修言原本就话少，突然一拍脑门：“啊，明我生日哎，我妈怎么都忘了。”
宋修言只是侧目看了罗丹一眼，没有接话。
“在家地位真是一不如一了，回头我大侄儿一出生，就完全我什么事了啊。”罗丹着，觉得鼻腔一热，一股热流流出来，手指抹了一下，流鼻血了，估计这两瓜子磕多了再加上秋干燥，有些上火了。
赶紧仰头冲宋修言喊：“快停车，我流鼻血了，后座我包侧目有纸，帮我拿一下。”
宋修言赶紧靠边停车，探身去后面，伸手拉开包的侧面拉链，先掏出一本书，他只是扫了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一个姑娘包里装的这是什么？竟然是两个赤裸男女抱在一起的图。
罗丹捂着鼻子见宋修言没动静，扭头一看宋修言手里的书，脸立马红的像颗番茄，扭身过去迅速抢过来压在屁股底下。
宋修言尴尬的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罗丹：“先用这个吧。”
罗丹难得害臊的接过手绢捂住鼻子，心里暗骂自己无数遍，怎么就忘了自己送秦雨的画报塞在包侧面了。
一路上车里气氛格外尴尬，一到文工团门口，罗丹兔子一样蹿下车，不忘把画报顺手塞进包里，扛着被褥就往团里包。
宋修言看着罗丹仓皇的背影，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静静的看着罗丹消失在文工团的大门里。
她的生日，他记得。
每年罗丹过生日，只要条件允许，他都会回京城，去看他第一次遇见罗丹的地方，那是他无数个孤单夜晚里，唯一温暖的回忆。
只是他没有资格去打扰她快乐开心的生活。
宋修言坐了很久，才开车离开，慢慢驶向年少时住过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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