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凶手是那二婶子？哎？还别，昨日我听到她俩吵架来着呢。那二婶子一直话温柔细语的，昨日里的声音都老大老大，快传得满村人都听到了。”
“嗐，那照你这么，就是大婶子终于看不惯二婶子的懒，就骂她了呗？她还不忿，终于吵起来了？然后就生气，偷偷把大婶子给杀了？”
“哎呀，别乱了，是不是的，去看看就知道了。但八九不离十呀，就是她干的。”
他们的议论声，就被画棠听到了。
画棠也在想：潘家二婶子，究竟是不是那个杀人真凶？
不管是不是，先把人截停下来，问问再。
而衙差们见是刑官大冉来，除了被吓一大跳外，就是乖乖地交人。
画棠问向潘怡。
“潘家二婶，你家的情况、以及你和你姐之间的事情。边走边吧，我们去你姐家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潘怡见到刑官大人，有些害怕，不过更多的是难过。
可能悲伤真的能够压过恐惧、或者是能压过对权贵们的恐惧，潘怡一边跟着，一边慢慢地将家里的事情了出来。
“民妇的父亲早逝。母亲就改嫁了。只是母亲改嫁后也过得并不怎么好，民妇和民妇的姐姐潘路、就总抽空回来照顾母亲。
母亲的家住在这曲吴村的村头，而民妇则嫁去了邻村，不过也离这儿不远，大概走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母亲此前喜欢散步，每日里，也会让民妇陪着她，一起在田间地头走走。
几个月前，不知为何，母亲和姐姐突然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吵，然后母亲就瘫倒在床，再也没能自己走得起来过。
民妇劝她们不要吵了，可民妇的姐姐不听，非要吵赢母亲不可。民妇也很无奈。那时母亲都气得有些儿意识模糊 ，这输的、赢的、又有何意义？
可民妇的姐姐不听。后来她俩吵着吵着，民妇才知道，原来是姐姐借了母亲所有的积蓄，就是十两银子。她母亲在逼她还。
我就问了母亲。母亲起初还是不，后来了，并不是非逼着姐姐现在就还，只是母亲病了，想治病，想让她先还一些。
我就把这话告诉了姐姐，姐姐就先还了二两银子。但姐姐也十分地生气，她觉得母亲……
觉得母亲一生挣的银钱、最后都是应该留给儿女的，现在就逼着她还银，图的又是什么？带去棺材里吗？
总之，她俩就是一直吵吵着。到后来，母亲总是掉下床，然后排大便在地上，弄得到处都是。
姐姐就骂她，骂得非常非常难听。不过她也是帮忙收拾的，一边收拾一边骂。
又建议我将母亲送去慈幼司。我觉得那是我们的母亲、即便是老了、病了、迷糊了，也不该被那样骂，被骂得一点儿尊严都没樱
真的，我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我就同意了。只是送过去之后，慈幼司很不负责，只送去了十日，母亲就快被饿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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