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追出门后，很快赶上了在前面一路跑的茶妍。
“我也去帮忙。”
见苏文追来，茶妍有些头疼。
明明自己都交代让姜雨燕别给他了...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现场气味可能不太好闻的。”
茶妍即便没遇见过类似事件，但多少也从一些影视作品里了解到，曹富海这样的死因，会导致失禁。
“不定有力气活能帮得上忙。”
苏文给出的理由也有一定道理。
眼下也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茶妍旋即同意了对方随行的请求。
有茶妍在前面带路，两人很快赶到了曹富海家。
...
尸体在被发现后，村民第一时间来通知了茶妍，事情还未传开，此时周围聚集过来的村民还不多。
苏文跟着茶妍一道进入了屋内，丝毫不显突兀。
进屋之后，果不其然的，空气的成分十分复杂。既能闻到一股尿骚味和臭味，同时还夹杂着淡淡的酒精味和一股烟味。
曹富海虽是个船头，但平常均分打渔收入时，他也就比一般船员多拿30%，因而他家的屋宅不论外部还是内饰，和其他人家看起来差不太多。
加之他是个单身汉，家中老人又早已去世，屋内打理得比苏文昨见过的其他村民家里都还要差些。
苏文他们进屋时，屋里聚着三个渔民，地上有一具放在门厅地上，底下铺了草席，上面盖了布料的尸体。
虽然茶妍让人带话，让他们尽量保持屋内的现场不要动。
但早在收到消息前，为了腾地方把人弄下来安置好，屋内的座椅和杂物都已被移到了一旁。
尸体旁，一名稍微年轻些的渔民正跪在地上放声哭喊。
“曹哥，我不去城里了，咱们还一起打渔....你醒醒啊。”
情深意切，喉咙都有些嘶哑，不像作假。
他的身旁，另一个渔民将他拉住，不让他抓碰到尸体，以免造成损害。
最后还有一人站在一旁背对而立。
在他脚边已经落了两根烟蒂，手上刚又点着了一根，烟味就是从他这传来的。
“茶老师！谷兄弟。”
见茶妍和苏文进屋，尸体旁稍微冷静些的渔民将同伴拉起来。
“节哀顺变。”
茶妍先是安抚了一下渔民的情绪，经过前和昨给居民做工作，茶妍对此稍微熟练了一些。
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有外人在的缘故，那位最为悲赡渔民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有些冒犯，但出于职务需要，我要检查一下现场。”
茶妍这时候这事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但她在村子里还是比较有名望，屋里三位渔民都没有反对。
“我来检查，你记录吧。”
苏文见茶妍准备伸手揭开盖在尸体上的布料，抢先道。
“嗯。”
现在只是记录一些情况，之后还得写成书面报告，苏文帮忙检查也能省下一些功夫。
“头部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
苏文检查了曹富海头皮各处，都未发现淤血，不是被人击晕。
“颈部只有一道勒痕，眼球的血管正常。”
看起来应该是死于房梁上垂下的绳子，而非伪装成尸体。
苏文将侦查检定结果一一念出，茶妍立即在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上，记录下相关发现。
在检查尸体的同时，苏文还主动帮忙拍摄了照片，让茶妍感觉轻松了不少。
用手机镜头对准一名熟悉的村民的尸体，茶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整个检查流程很快走完。
接下来就是相关人员的问询了。
“昨曹哥回家的时候情绪不太好，我们早上本来准备带着早餐过来一块吃，顺带开解下他的。”
那位情绪最稳定的渔民指着一旁桌上的炸油饼道。
“我媳妇做的，曹哥以前最喜欢吃了...”
这两人就是尸体最早的发现者。
而抽烟男则是后面被叫过来的，他家距离这边比较近。
让人去喊他的时候，他还没起床。
三饶简单问询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在苏文对现场进行了一番拍照取证后。
茶妍交代三人不要乱动尸体，也不要让太多村民进来，等待县里来人处理。
...
完成调查的两人正准备出门
【聆听检定通过】
“曹兄弟不可能自杀啊。”
苏文听到检定提示后立即回头。
先前一直表现沉默，闷头抽烟的男人喃喃自语的着话。
他的双眼注意力在地上，没有发现到苏文的动作。
...
打开门走出屋外，半时过去，外面的村民聚集了不少。
甚至人群中还能听见一些闲言碎语。
似乎在礁麻村以前都没有这样情况，苏文这个外人一来就接二连三的出现村民伤亡。
俨然把他当做了某种灾祸源头。
也有村民觉得一定是村里的船队这两年购置了雷达后，捕捞太得狠，触怒了海神爷。
这才导致了海里的水产大面积死亡。
曹富海这个船老大多半也是前海神爷正生气的时候，跑出海捕鱼，因此才遭了什么霉运。
这一猜想被抛出，很快便有其余村民立即跟上，编排出更多“证据”。
“得是咧，听去年年底他船上捞到一条5斤的大黄鱼，卖了不少钱呢。”
反倒是最为直接的接连遭遇人、财损失的经济和心理问题，无人提及。
“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茶妍对苏文道，她还得跟这些屋外凑热闹的村民多两句。
至少不能让他们就着这起不幸，编造出一些怪力乱神的故事。
更不能让他们把谷风这么个好青年当做灾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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