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道愣了一下，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么快？不是还有十年吗？”
“我忘了跟你们了，沧澜界近万年没有成仙者，世界之壁其实极为薄弱，仅仅靠着上古之时留下的底蕴支撑，如今已经不堪重负了。若是没有出瑶池圣母那件事，或许还可以坚持个十年。但是如今两个修士群体彻底离心离德，底层修士无心向道，一心摆烂，所以界壁很快就要碎了。”
卫无道皱了皱眉头：
“修士向道之心，与界壁有什么关系？”
“在上古之时关系不大，那时候我沧澜位面时有飞升者，每次升仙通道的打开，沧澜界意志都会吸收到一些仙界之息用来巩固界壁。后来随着仙道凋零，便再也吸收不到仙界之息了。于是沧澜界意志只得退而求其次，以我界修士道心的凝聚力巩固界壁。但这两者的力量，不是一个层级的。”
“原来如此……”
卫无道叹了口气，总算是明白了一些根本的原因。对此，他也只能无可奈何。
这个局面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其实也不用太悲观，道盟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底层修士虽然相较其他中等位面极差，但是中高阶修士积累的底蕴却是极深厚。其他的不，本界四十余尊渡劫期老怪，就不是其他位面可比的。”
其他位面的渡劫巅峰老怪能飞升的早飞升了，不能飞升的皆死在了劫之下，这个道理卫无道懂，江离更懂，所以江离点出来之后，卫无道便安心了许多。
“可惜了，此次位面战争，我沧澜修士注定要死伤惨重……”
卫无道深深叹了口气。
江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沧澜已病入膏肓，或许只有战争，才能让它浴血重生！改革，是注定要流血牺牲的！其实我这次找你，是有事商量，我有一个提议，我们……”
两人在殿中商议了许久，江离才离去。卫无道静静地呆坐了片刻，突然哑然失笑。
这个江离，脑回路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道盟盟主栾青河召集了几大长老，将位面通道即将提前开启的消息告之。出乎意料的是，几大长老似乎松了口气。
栾青河有些奇怪：
“这难道不是大的祸事？你们怎么还放松得下来？”
秦云与四大长老对视了一眼，尴尬地站出来解释：
“盟主，您刚出关不久，您不知道，如今沧澜古山已经彻底乱套了。不只是外界修士在攻歼我道盟，就连内部弟子也是互相倾伐得厉害。有许多弟子因为道盟原则的改变，而选择退出晾盟。就算那些留下来的，此时也是乱作一团。”
二长老也站了出来：
“整个修真界，除了高阶修士，几乎都在讨伐我们，半月来流血冲突就发生了数千起。我们又不好抓人关人，您现在出去看看，沧澜古山外面围了多少修士？”
“不下十万！”
三长老道出了真相，四长老则叹了口气出了几位长老的心声：
“我道盟庇护了沧澜修士万载和平，到头来因为一件事没有作为便彻底被孤立，老夫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坚持还有何意义？盟主你去看看，他们敢围攻瑶池圣地吗？”
栾青河被五位长老得十分地触动，他的神识弥漫而出，很快便看到了围在沧澜古山外面的那些修士群体。
他们一个个脸上，刻满了苦大仇深，一杆杆用鲜血染红的旗帜，刺目地飘扬着。上面写着最为歹毒的话，让栾青河的心一点点变凉。
耳畔，传来了十余万讨伐修士的怒吼：
“叫栾青河出来话！！！让他滚出来！”
“该死的道盟！你们有什么资格自称沧澜守护者？！”
“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底层修士被欺压是吗？这就是你们标榜的正义？！”
“沆瀣一气，蛇鼠一窝，道盟就是藏污纳垢之地！”
“栾青河你个老匹夫，你枉为盟主！”
“解散！道盟解散！如蠢盟若不解散，理何在？！”
“还我们公道！还我们正义！”
栾青河闭上了眼，肉体可见在微微地颤抖……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五位长老的改变，也有些理解，为何江离会这样评价道盟。
或许，道媚理念一开始就错了！道媚出现，确实阻碍了一个正常修真界该有的发展。
“盟主，算了！”
“是啊盟主，为这样一群修士，不值得。”
“大不了解散呗。我道盟修士，一不为权，二不为利，就算解散了也没什么损失。”
“盟主您也该考虑渡劫之事了。”
“要我，解散了最好，如他们所愿。难道他们真以为，道盟解散了，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嘿嘿，你别，江离那子得对，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被舆论牵着鼻子走的低智修士，也没什么拯救的必要。”
几大长老似乎彻底放开了，不只是因为外面那些修士。如今进入虚界，铺盖地的都是对道媚嘲讽，谩骂，诋毁，甚至人身攻击。
现在的主播，只要骂道盟就有流量，就有一帮人冲进直播间打赏。谁敢维护道盟，直接就被打上奴性的标签。
“几位长老先回去吧，容我再想想……”
栾青河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从来没有想到，一生致力于维护此界和平的他，到头来是落得这般下场。
他们似乎忘记了他的功德，只记得道盟没有阻止江离，阻止瑶池圣地这件事。
他回到了闭关之处，拿出虚界盘，犹豫了一下便进入了虚界。
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各位长老所，整个虚界都在讨伐他。
看了整整一夜的栾青河，最后停留在如今整个虚界人气最高的直播间中，那是段垦的直播间！
两个群体修士的彻底对立，让他的直播生涯重新焕发了新生！段垦从未有如此刻这般荣耀，有近一亿修士在场观看。礼物，打赏飘满了整个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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