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样你走夜路时，手链会亮的。”姑娘着，把链子系在她手腕上。知鹤低头看着手链，忽然想起去年冬至收到的沙棘果串，便把画册里那页“雪夜赠果”撕下来，心叠成纸船，塞进姑娘手里：“等你到向阳院，我们就用它放溪灯。”
启程那日，商队的人都来送行，老首领往他们行囊里塞了袋西域的葡萄干，还有罐沙棘籽。“明年春，俺们就带着新收的马奶酒去向阳院，”他拍着东华帝君的肩，“等着看你们种的沙棘花丛！”知鹤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回望，见沙蓝花丛旁的帐篷渐渐变，羊角辫姑娘还在挥手，手腕上的夜光草手链忽然亮了亮，像颗跳动的太阳。
归途中的风光与来时不同，路边的蒲公英已飘起白绒，薄荷丛里藏着叫不上名的虫。知鹤每日都在马车里补画，把溪边的夜光草、掌心的鹅卵石、手腕上的手链，一一画进画册。折颜有时会在马车外弹琴，琴声混着风里的草木香飘进来，她便在画旁添几笔琴音的波纹，要把声音画下来。
回到向阳院时，院门口的沙棘树已结满青果，窗边的沙棘苗长得比知鹤还高，埋在土里的雪莲子竟真的长出了两株雪莲，嫩白的叶片透着仙气。知鹤第一时间把西域带回的沙棘籽种在院角，又把鹅卵石压在《草木记》上，手链则系在画册的木盒把手上，与去年的沙棘果串并排挂着。
瑶光上神立刻着手酿新茶，把夜光草与沙棘花混在一起，封进陶罐里。折颜则在院角搭了个竹亭，等沙棘籽发芽时，就能在亭里喝茶看景。知鹤每日都去院角浇水，看着土里冒出的嫩芽，忽然想起老首领的话，便在画册最后一页画了片沙棘花丛，花丛旁有竹亭，亭里坐着喝茶的众人，旁边标注：“归院种沙棘籽，待来年花开，邀故人同赏。”
秋日来临时，院角的沙棘苗已长到半人高，窗边的沙棘树结满了橙红的果子，瑶光酿的沙棘花茶饮起来带着淡淡的星光味。知鹤坐在竹亭里，翻着厚厚的《草木记》，从冬至的初雪到春日的沙蓝花，从溪边的夜光草到院角的新苗，每一页都藏着温暖的故事。雪团趴在她脚边，爪子旁放着那颗沙棘花纹的鹅卵石，远处传来东华帝君与折颜的笑声，风里飘着沙棘果的甜香——她知道，明年的沙棘花丛旁，又会有新的故事，等着被画进画册里。
冬日初雪落下时，向阳院的沙棘树裹上了层薄白，瑶光新酿的沙棘花茶饮正冒着热气，折颜在竹亭里弹起去年西域的调子，琴声混着雪粒轻响，落在知鹤摊开的画册上。她刚给画里的竹亭添完雪顶，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老首领带着商队来了，羊角辫姑娘裹着厚厚的狐裘，手里举着罐马奶酒，一进门就扑过来：“姐姐！俺们来赴沙棘花的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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