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我最后一次以晋陵路消防救援站站长的身份做宣讲。”林凯歌道。
韦薇安有些意外：“任命这么快就下来了吗？”
“是的，今已经公示了。不出意外的话，两周内到岗。”
林凯歌拥着韦薇安，韦薇安手里拿着仙女棒：“到了司令部不用再驻队，可以多匀点儿时间给我吗？”
“只怕到时候是我求韦律师多匀点儿时间……”
话还没完，林凯歌手机奋勇地振动起来。
“紧急集合！”林凯歌猛地站起，“我要立即去支队。”
哈？韦薇安手里晃动的仙女棒停住了：“出什么事了吗？”她紧张地问。
“没出事。”林凯歌感觉自己吓到了韦薇安，给她一个笑容，“是突击检查。”
“大晚上还突击检查？”韦薇安懵了。
当然，一边懵着，一边还是把林凯歌送到门口，二人一起换鞋。
“我送你下楼。”韦薇安道。
林凯歌轻吻她：“抱歉了，不能多陪陪你。”
“只要不是出了什么灾情，其他的都是问题。”韦薇安拍拍他的脸，“快走吧，别让我妈回来看到了。”
…
送走林凯歌，韦薇安倒是安静了。难得打完一个案子，今晚本打算和林凯歌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眼下也是不能了。
突然就觉得好无聊。
“你们在忙啥？”
韦薇安去三闺蜜群发了条信息。
尤宝秒回：“和客户开完会，刚到家。”
韦薇安：“明直播？”
尤宝：“嗯，明有大促活动，明早点回家，养足精神，明要连播六时。”
对于别的主播来，连播六时或许是常态，但尤宝是出了名的佛系主播。不仅一周只播两到三次，每次也只有三时左右。
用尤宝的话来，我又不想做头部，干嘛拿命去博。
来也有趣，她这种佛系直播卖货的方式，居然也有很多网友喜欢。
她的粉丝们都表示，“美鞋后”不像个销售员，却更像个好闺蜜，会帮大家选货、试穿、避雷、推荐的好闺蜜。
韦薇安：“那你快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尤宝：“没打扰，我躺浴缸里呢。正需要韦律师陪聊。”
韦薇安：“韦律师收费很贵的。”
尤宝：“本富婆包养你，出个价吧。”
韦薇安发了一串扔鞋的表情包。
尤宝又道：“对了，寄给你的鞋，要给反馈啊。”
起来，尤宝经常给韦薇安和乔韵寄鞋，但韦薇安和乔韵也不白穿。尤宝是高脚背，韦薇安有些平脚底，乔韵脚掌部比较宽，每回尤宝精心挑选的新款寄给她们，她们都要根据自己的使用体验写报告。
可称“体验官”。
韦薇安：“知道了老板！”
一份体验报告发了过去，已经是驾轻就熟。
尤宝却惦记乔韵：“你乔韵每这么早睡觉，怎么还总是精神不济的样子？”
“带娃睡不好的。”
韦薇安留了一句，立刻拨通了尤宝的语音。
“宝，私聊下。”
“是不是要乔韵呢？你也觉得她精神太萎靡了吧？”
“我怀疑她产后抑郁。”
“不可能吧？宝宝都一岁多了，产后抑郁哪有这么晚才发作的。”
“你仔细想想，她是不是生完宝宝就一直紧张兮兮的？我查了些资料，产后抑郁也有可能会被突发状况引发，我怀疑她被上次的火灾刺激到，病情加重了。”
尤宝倒吸一口凉气：“你是，她本来就有问题，因为火灾刺激，现在病情明显了？”
韦薇安道：“这只是我的怀疑，不能作数。具体什么情况要医生了算。”
“被你这么一，我也觉得很不对头。以前的乔韵是可以站在辩论台上侃侃而谈的大神啊，现在眼里只有宝宝，话也三句不离孩子，她的光彩真的在黯淡。”
“我们去找方原谈谈吧。很可能方原都还没有意识到。”
“没问题。明大促结束，我会有一周的假期。大律师你忙你的，我去和方原谈。”
…
尤宝是行动派，大促结束第二，她就出现在方原公司。
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茶座，饶是尤宝戴着墨镜，还是有人认出她，偷偷地拿手机拍照。
要搁平常，尤宝早就暗暗找角度，把自己最漂亮的角度亮给偷拍者。
今她没心情。
“方原，你怎么就没点危机福不是我吓你，宗少南在北京，还没结婚呢。”
宗少南的尊容，方原从没见过，但宗少南的大名，方原如雷贯耳。
“你这就是吓我啊。”方原面如土色，“后你找我究竟干嘛，前几那饭局的事儿，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尤宝扶了扶墨镜：“我今来，跟饭局的事儿没关系。我是想提醒你，多关心乔韵，你没觉得她精神状态很不好吗？”
方原低下了头，双手握住咖啡杯，手指下意识地在杯壁上抠动着。
“她是我老婆，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有问题……”
“嗯？你发现了？”这下轮到尤宝惊讶了。
方原抬起头，望向尤宝：“她生完宝宝后，得了产后抑郁。本来已经好转了，但时代广场那次火灾……她受了刺激，病情反复了。”
“怎么……怎么我们从来都不知道？”
“乔韵要面子，她不让。就连她父母也不知道。”
看着神情黯然的方原，尤宝有些同情。
她突然想通了乔韵的隐瞒，正是因为乔韵曾经那么优秀啊，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吧。
“可是靠你们两个是扛不过去的。”
方原道：“医生有在看，药也在吃，但效果总是不尽如人意。我也只能多赚钱，尽量找个合适的保姆给她帮帮手……”
“这不校”尤宝道，“这也不是保姆的问题。是她应该从家里走出来。”
方原叹道：“我承认之前是我自私，让她在家带孩子。等后来发现她有问题之后，就无力改变了。她几乎一刻不能离开宝宝，注意力全在宝宝身上。偶尔你们喊她出去，她才愿意打扮一下出门，平常就是全围着宝宝转。不瞒你，我家光奶瓶就有十几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尤宝茫然地摇头：“我当然不知道，我又没带过娃。”
“因为她永远不满意，所有的奶瓶她都能挑出毛病，总觉得要挑一个最完美的给宝宝用。”
尤宝哭笑不得：“可宝宝都一岁多了，还没挑好？再挑下去宝宝都不吃奶了。”
方原一摊手：“没错。奶瓶，尿片，爬行垫……你能想象到的，和你想象不到的所有母婴产品……总之我也觉得，等她找到最完美的产品时，宝宝一定已经长大了。”
“因为她根本找不到。”尤宝也愁了。
看来要找韦薇安合计合计，怎么给乔韵找点事做做，让她看看宝宝之外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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