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翠云楼就送给九皇子了
夜晚，赵鼎和周炳、邹静云三人同坐一堂。
桌上摆满了用银票从相府厨房购买的酒肉、各色菜肴。
不等赵鼎发话，邹静云便举起酒杯敬向周炳，他想不到让自己颇为头疼的张达等人，被周炳砍断手指也不敢反抗，真是给他出了一口恶气。
“来，让我敬周兄弟一杯。”
周炳万万不敢想邹静云这位进士老爷不仅肯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还要主动向他敬酒。
“不敢当，这实在是折煞的了。”
自己是陈家的下人，而邹静云再不济也是和陈丞相同朝为官的朝廷命官，两饶身份有着云泥之别。
最后还是赵鼎出面劝，周炳才接受。
“老周，我赵鼎可不认这套上下尊卑的理念，你是我的人，邹静云也是我的人，咱们为同一个事业奋斗，那就是兄弟。”
“兄弟之间敬酒，有什么大不聊。”
于是赵鼎三人一饮再饮，很快便喝了个酩酊大醉，在房间中胡乱睡下。
而远处的射阳侯府，却灯火通明，射阳侯齐悬河把儿子齐本章叫到面前，十分惭愧地告诉他今发生的事。
齐本章却不在意，反而想搭上赵鼎这条线。
“父亲，一栋楼而已，没了就没了。”
“要是您能答应我从军，让我跟随陈家大哥在漠北战场上建功立业，不出三五年我就给您挣回来一个侯爵，到时候您还怕我养不活一家子人吗？”
齐悬河苦口婆心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不留神，你的命就没了。”
“爹担心你的安危，想让你在京城里做个富家翁，娶几房媳妇，生几个孩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晋国鼓励生育，女子十六，男子十八就算成年，成年当便可婚配。
齐悬河早就想给儿子寻门亲事，奈何儿子始终不愿意，这种事他也不能强逼。
“爹，如果能跟在陈家大哥身边，一定又安全，又能混到军功。等我功成名就了，再给齐家传宗接代而已不迟。”
“再了，不是还有大哥吗？您让他多娶几房妾不就是了。”
齐本章一想到大哥被妾们环绕着，一脸肾虚的样子就想笑。
齐悬河也忍不住指责“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你想让你大哥英年早逝啊。”
“再了，我们是勋贵，和陈家那些文官又不熟，怎么帮你牵线搭桥，让你去陈庆知的身边从军。”
齐悬河不还好，提到牵线搭桥，齐本章立刻有了好主意。
“爹，九皇子不是想在翠云楼做生意吗，听已经租了一年，咱们干嘛不把翠云楼买下来，送给九皇子。”
“他是陈家的姑爷，陈将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肯定会卖他面子。到时候有九皇子相助，还愁不能在陈将军身边从军。”
儿子的话打开了齐悬河的思路，反正是要花钱给儿子寻条出路，干嘛不选择收益高点的。
只要能在战场上跟着陈庆知混军攻，那怕捞个实打实的正六品昭信校尉也好，大也算个爵位。
“既然如此，那爹这次就听你的。”齐悬河答应了。
他连京城的宵禁也不顾，派人连夜联系刘赫以五千两银子的价格买下翠云楼，几乎将齐家的存银消耗一空。
次日一早，射阳侯齐悬河便携夫人、次子拜访陈府，尤其点名要见赵鼎。
王夫人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陈丞相。
陈丞相思虑片刻，觉得这些勋贵自己还是不见为好，以免引起他人怀疑。
“我急着上朝，这射阳侯就不见了。”
“没想到赵鼎在府内生活还有如此多的朋友拜访，命下人把秋华院收拾出来给赵鼎住，方便他以后会客议事。”
“至于射阳侯一家，就劳烦妇人款待，记得把绣儿也叫出来，她年纪不了，该学习学习待人接物的礼数。”
相府客房，射阳侯一家正在焦急地等待。
“老爷，您九皇子真能帮咱们办成此事吗，我心里总觉得没底。”齐夫人脸上写满了不安。
“九皇子好歹也是陈庆知的妹夫，无论如何会卖给他这个面子，即便不能让章儿进入他的幕府。只要能给章儿安排个后勤、辅助之类的差遣，让他无性命之忧也足够了。”齐悬河信誓旦旦。
其实在陈庆知崛起，成为大晋边军统帅之前，京城的勋贵们想将子弟安插进军中简直不要太轻松。
伯爵的儿子一进去就是百户乃至千户。
侯爵的儿子一进去就是指挥使，游击将军。
如果本人有公爵爵位，甚至可以做到第一进军队，第二就成为数万大军的统帅。
可官职是暂时的，只有用军功换来的爵位才是勋贵们最渴望的东西，这也导致京城有志从军的勋贵们，无不削尖了脑袋往陈庆知的边军里钻。
不多时，王夫人请他们到前厅会客，齐悬河将夫人派去和王夫人拉家常，联络两家的感情。自己则带着儿子直奔秋华院，寻找今的正主，赵鼎。
来到前厅，王夫人坐在主位，她的左手边坐着女儿陈绣。
齐夫人深知陈家势大，而且此行有求于人，一上来没有急着落座，而是夸奖起了陈绣。
“绣儿真是越长越漂亮，国色香，比画中的美人还俏三分。”
“你和九皇子喜结连理那日，我家有事没去，今就把礼物补上。”
“这是一枚黄金打造的长命锁，以后生了孩子给他戴上，一定长命百岁，大富大贵。我先在这里预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齐夫人话音未落，王夫人和女儿的脸色已然大变。
她们都对赵鼎很不满意，没有把他立刻逐出陈家已经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又怎么会愿意和赵鼎生子，更遑论百年好合。
见女儿脸色阴沉，王夫人急忙转移话题。
“齐夫人，不知道你家儿子的婚事怎么样了，这个年纪还不结婚，可是有些晚了。”
起这种事，女人们仿佛激发了潜力，总能聊个不停。
陈绣觉得无聊，便趁两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秋华院，赵鼎接过翠云楼的地契、房契，对齐悬河的举动目瞪口呆。
让他保举齐本章进陈庆知的幕府，连他赵鼎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脸。
赵鼎本想拒绝，却忽然想到前世常见的一个诈骗套路，包生儿子。
某些不良商家为了赚钱，就随便搓个药丸骗人能保证生儿子，而且生不出来全额退款。
本来生男生女的概率各是一半，骗子商家只要把药卖出去，肯定会有一半的人来找他退款，可还有一半的人真生了儿子，反倒会来感谢他。
如此一来骗子不费吹灰之力赚了一半饶钱，还收获许多好评。
“齐侯爷，我赵鼎年纪轻，在京城恐怕没什么面子，不过既然您找到我，我若是推辞就太不给面子了。”
“但这件事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但您放心，若是不成，我一定将这地契、房契如数退还，若违背誓言，您大可去宗人府告我的状。”赵鼎拍着胸脯保证。
大晋的宗人府负责管理所有皇室成员的户口、司法，无论嫡系、旁系。
所以理论上来讲，即便是皇帝的儿子犯法，也该交给宗人府处理。只是宗人令不会傻到那个地步，真以为自己有那份权力。
“太好了，多谢，若此事成，我齐悬河感激不尽。”
齐悬河握住赵鼎的双手，激动万分。
屋内众饶注意力全都放在价值五千两的房契、地契上，全然没注意到隔墙有耳，陈绣散步到附近，听到他们的谈话，又喜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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