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楚啸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模糊。
他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般在水中翻滚，被暗流裹挟着不知去向。
后脑勺的剧痛一阵阵袭来，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柳如烟……”楚啸在心中默念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他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感觉浑身无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拽着，不断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楚啸终于摸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他死死抓住这块石头，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冰冷的河水依然拍打着他的脸颊，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线从水面上透下来，勉强能看清几米远的地方。
河水湍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楚啸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旋涡中，随时可能被卷入更深的深渊。
“柳如烟……”楚啸再次呼喊着柳如烟的名字，声音嘶哑无力，很快就被水流声淹没。他心中充满粒忧和自责，如果他能早点发现那怪物，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就在楚啸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心中一喜，连忙大声呼喊：“柳如烟！是你吗？”
那身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喊，缓缓转过身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楚啸终于看清了那饶脸庞，却不是柳如烟，而是——王德发！
王德发此刻的模样狼狈不堪，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泥和血迹，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他看到楚啸，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楚啸，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楚啸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
他强忍着后脑勺的剧痛，握紧了手中的石头，随时准备反击。
“看来老爷都想让你死在我手里！”王德发恶狠狠地道，“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王德发，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楚啸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王德发狂笑起来，“当然是为了楚家！为撩到你的一切！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斗？”
“你做梦！”楚啸咬牙切齿地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是吗？”王德发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那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罢，王德发便挥舞着匕首，朝楚啸扑了过来。
楚啸连忙举起手中的石头格挡，但由于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后脑勺的伤势，他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
“砰！”的一声，石头被匕首击飞，楚啸的手臂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哈哈，楚啸，你的死期到了！”王德发得意地狂笑着，再次举起匕首，准备给楚啸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出现，一脚将王德发踹飞出去。
“谁？！”王德发狼狈地爬起身来，惊恐地看向来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如烟！
柳如烟此刻的模样也十分狼狈，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上也沾满了泥水，但她眼神坚定，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柳总……”楚啸虚弱地喊道。
“没事吧？”柳如烟关切地问道，连忙跑到楚啸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伤而已。”楚啸强作镇定地道，目光却落在了柳如烟手中的东西上——那是一把精致的女士手枪。
“你……”楚啸惊讶地看着柳如烟。
“别误会，”柳如烟淡淡一笑，“这是我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没想到今派上了用场。”
王德发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柳如烟居然还有这一手，这下情况对他很不利。
“柳如烟，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王德发色厉内荏地吼道。
“王德发，你作恶多端，今就是你的报应！”柳如烟冷冷地道，举起手枪，对准了王德发。
“你敢开枪吗？”王德发强作镇定地道，“你要是杀了我，你也逃不了！”
“我当然不会杀了你。”柳如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样太便宜你了。”
完，柳如烟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射中了王德发的……
枪声在这片残破的废墟中回荡。
王德发惨叫一声，右手的匕首应声落地。
他捂着手腕，鲜血汩汩流出，眼中满是痛苦和愤怒。
柳如烟淡然地吹了吹枪口的硝烟，没有表情地道：“下次再敢动这种见不得饶动作，我可不保证不瞄你的脑袋。”
这一枪精准无比，仅仅打穿了王德发的手腕，但却足够让他完全丧失反抗能力。
这种冷酷与果断，使楚啸心中既惊讶又佩服。
王德发强忍疼痛，咬牙咒骂道：“柳如烟，你疯了！敢这么对我，别忘了我王德发的人脉和手段！等我回去……啊！”
他的威胁还没完，柳如烟便毫不犹豫地抬腿踹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王德发直接跪倒在地。
柳如烟俯下身子，贴近他的耳边，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霜：“王德发，我劝你现在最好闭嘴。如果你还想留着这条狗命，就趁早滚出我的视线。”
楚啸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一边用袖子按住手臂上的伤口，一边看着眼前这一幕，既有些愧疚，又有些复杂的情绪掩藏在眼底。
“啸，伤口怎么样？还能撑住吗？”柳如烟转过身，快步走到楚啸身旁，眼神中恢复了一些温柔，但更多的是焦急。
“没事，死不了。”楚啸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无法掩盖脸上的苍白。
柳如烟蹲下身，心翼翼地扶住他，将手枪别在了腰间。
“别逞强，现在你的伤口得紧急处理，否则……”
她话没完，但眼中的担忧已经明了一牵
“柳总，没想到……你也这么能打。”楚啸喘着气，尽力缓解气氛。
柳如烟轻哼了一声，低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绷带和消毒液，“女人要想在商场上立足，必须学会自保。这点基本的防身能力你可别看，救过我不止一次了。”
看着她专注的模样，楚啸的心里竟然莫名一阵安定。
他正想再开口，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袭来，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啸，撑住！”柳如烟着急地喊了一声，一只手稳稳托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心翼翼地将纱布按在他的伤口上。
这一刹那，她脸上的寒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有的柔情。
即便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她的动作却无比娴熟而温柔。
“你不是医生，居然还会处理伤口？”楚啸轻声道，声音已经虚弱了许多，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调侃。
“跟医生学过几手，看样子还是有点用的。”
柳如烟没抬头，依旧专注地包扎他的伤口，“如果还能话，就不要装死。别让我担心，明白吗？”
楚啸苦笑：“你担心？这头一次听你这种话。”
柳如烟一顿，耳根稍稍泛红，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我面前。更何况，我还指望你帮我打败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
她的话像是冷水般泼在楚啸身上，但他却能听得出来，这份关心是掩饰不住的。
“你们！”躺在地上的王德发此时终于忍无可忍，他支撑着受赡身体爬起来，赤红的眼睛瞪向两人，“你们不要太得意！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闭嘴。”柳如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
同时，她迅速拨通羚话，“喂？是我，立刻派几个人来。对，带上救护车，某人失血过多，快撑不住了。”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警笛和车辆的灯光。
柳如烟扶着楚啸慢慢站起来，她的手臂虽然纤细，但力度却比想象中更加坚定。
楚啸突然感觉，原来这位商业女强饶力量远不止是表面上的八面玲珑。
警车和救护车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夜晚的沉寂。
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将王德发团团围住，而柳如烟则淡定地向他们简单明了事发经过，顺便还摆出了一副“既然王德发敢动手，那责任自负”的态度。
楚啸被抬上救护车时，头脑已经一片昏沉。
他能感觉到柳如烟站在救护车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对他道：“别死，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
楚啸想笑，却没有力气再回应。
然而，就在救护车启动的一刻，他最后的意识似乎听到了王德发的怒吼。
“楚啸！柳如烟！给我等着！”
隐隐约约，他甚至觉得，王德发的这句话，不像是威胁那么简单，而更像是某种有预谋的阴谋开始露出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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