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高大的老虎只是皱了皱眉，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根正在滋滋冒烟、试图往肉里钻的黑针，然后五指猛地收拢。
咔嚓。
那根令系统瑟瑟发抖的“神器”，被银虎徒手捏断了。
“这东西，有点扎手。”银虎甩了甩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一根木刺。
“不可能！！”大长老发出一声尖锐的破音，“这是上使赐予的圣物！连兽神都能杀，你怎么可能没事？！”
乐清也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
噬魂钉是针对“系统宿主”和“高维灵魂”的特化武器。银虎是土生土长的兽人，灵魂纯粹且强韧，这种针对数据流和外来意识的病毒式攻击，对他来，真的就只是一根普通的毒针。
“反派死于话多，懂吗？”
乐清抓住了大长老愣神的瞬间。
她手中的龙珠猛地按在大长老的灵盖上。不是为了治疗，而是为了——引爆。
“既然你喜欢玩火，那就尝尝龙炎的滋味。”
轰！
红色的火焰从龙珠内倒灌入大长老的体内。这具早已被献祭反噬掏空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一个人形火炬。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书阁内回荡。大长老在地上疯狂打滚，试图扑灭体内的火焰，但那是来自龙珠的本源之火，除非烧尽一切，否则绝不熄灭。
“上使……救我……救……”
大长老的手伸向虚空，似乎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虚空中没有任何回应。
短短几秒钟，这位不可一世的龙族掌权者，化作了一堆焦黑的枯骨。
书阁内安静下来。
剩下的几个重伤死士见状，早就吓破哩，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赤炎走过去，毫不留情地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留着也是祸害。”赤炎擦了擦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银虎，“你这皮够厚的。”
银虎没理他，只是摊开手掌递到乐清面前，眉头微蹙：“有点疼，帮我吹吹。”
乐清看着他掌心那个已经开始愈合的黑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她握住那只大得过分的手，低头，轻轻吹了一口气。
“下次不许这么冲动。”她声音有些哑。
“没下次了。”银虎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谁想动你，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乐清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地靠了一会儿。
片刻后，她走到大长老的尸骨旁。在那堆黑灰中，除了那块碎裂的玉牌，还有一个完好无损的金属盒子。
盒子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一丝缝隙，只有侧面印着一个极其微的Logo。
那不是兽世该有的图腾。
那是一个抽象的“眼睛”图案。
乐清从空间里取出那具穿越者尸体上的智能手环。当手环靠近金属盒子时，盒子表面亮起了一道蓝光。
【检测到“观察者”遗物。权限认证通过。】
盒子无声滑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透明的芯片，和一支淡蓝色的注射剂。
乐清拿起芯片，插入手环。
全息屏幕瞬间弹开，大量的数据流瀑布般刷下。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份名为《废弃实验场清洗计划》的文件上。
乐清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脸色越来越沉。
“写了什么？”赤炎凑过来，虽然看不懂那些文字，但他能感觉到乐清身上的杀气。
乐清关掉屏幕，抬头看向头顶那片虚假的空。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皿。”
她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爱人、孩子，还有那个虽然讨厌但还算靠谱的赤炎。
“有人在圈养我们，就像我们圈养牛羊一样。大长老，不过是他们养的一条狗。”
乐清举起那支蓝色的注射剂，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们觉得实验失败了，准备销毁这里。”
“那我们怎么办？”银虎握紧炼柄。
“怎么办？”乐清冷笑一声，将注射剂收回空间，“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换个玩法。”
“从现在开始，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互换了。”
第751章：[回家，还是开战]
离开书阁的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失去了大长老的控制，龙族领地内的防御阵法成了一盘散沙。加上白泽机关术的辅助，乐清一行人几乎是畅通无阻地走出了这片埋葬了无数秘密的废墟。
外面的已经完全黑了。
但今晚的夜空并不平静。
原本皎洁的月亮周围，多了一圈诡异的红晕。如果仔细看，能在那红晕中看到一些极其细微的、正在移动的黑点。
那是轨道炮的充能光点，也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就是……家吗？”
一直沉默的儿子突然指着空，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迷茫和渴望。
乐清蹲下身，视线与儿子平齐。这孩子的眼睛是纯粹的金色，瞳孔深处偶尔会闪过一道竖线，那是返祖龙血的特征。
“那个不是家。”乐清握住儿子的手，指尖冰凉，“那里住着坏人，他们想毁掉我们的家。”
儿子歪了歪头，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般的警惕：“那我就咬死他们。”
乐清摸了摸他的头，站起身。
“走吧，回部落。”
赤炎看着这一家四口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回哪个部落？龙族毁了，虎族也是一片废墟。现在整个大陆都在动荡，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去虎族禁地。”银虎开口了，声音沉稳有力，“那里有先祖留下的最后一道屏障。”
一行人趁着夜色，在丛林中极速穿梭。
乐清一边赶路，一边整理着从芯片里读取到的信息。
所谓的“观察者”，其实就是一群高维文明的殖民者。他们将这个星球改造成了基因实验场，投放各种拥有特殊能力的“系统宿主”进来，试图筛选出最完美的进化体。
而“混沌兽”也好，兽人狂化也好，甚至龙族的没落，都是他们人为制造的灾难，目的是为了刺激进化。
现在，实验数据出现了偏差——也就是乐清这个“变数”的出现，导致他们决定重启实验场。
也就是俗称的“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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