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畅所欲言，家伙们上学这件事情的方向逐渐清晰。
可王建国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哎，我还是担心。
建军是主任，让司机去接孩子，会不会有人闲话？
公车私用影响不好。”
王建军对此早有考虑：
“大哥提醒得对。
这样，早上我上班顺路送，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下午特殊情况——比如我开会实在走不开，偶尔让司机帮个忙接一趟。
提前跟办公室打招呼，明情况，但不能成为惯例。”
“这样处理妥当。”
王爱佳点头同意道：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大家都能理解。孩子上学是大事，通融一下不算过分。”
全家人又讨论了细节，最后就是：
家伙们上实验学，王建军早上送，爱佳下午接。
晚上王建军再去西直门接回来。
文君和爱佳把孩子们的学习抓好，王母她们带几个奶娃娃给大家做做饭。
晚饭时，王建军把这个决定告诉了三个姑娘。
其实孩子们早就从大人们的谈话里听出了眉目，此刻都眼巴巴地看着爸爸。
“雯雯，菲菲，瑶瑶。”
王建军认真地：“我已经给你们选好了学校，是实验学。
虽然离咱们家远点，但那是四九城最好的学之一。”
靖雯眨眨大眼睛：
“爸爸，是不是因为你是轧钢厂的主任，所以要给我们选最好的学校？”
这话把大人们都逗乐了。
王建军摸摸女儿的头：
“不全是因为这个。
主要是实验学的教学质量好，老师们水平高。
你们去那里，能学到真本事。”
菲菲挺起胸脯：
“二叔，我一定好好学！将来我也要当工程师，造机器！”
瑶瑶细声细气但很坚定地：“二伯，我会认真听讲的。”
三个家伙的表态又把一众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学习氛围更浓了。
王建军第二到厂里，跟办公室主任老陈打了招呼。
老陈一听就明白了：“主任您放心，这是特殊情况，大家都理解。
需要用车的时候您一声，我安排张去接。”
“不能当成常规。”
王建军坚持原则：
“只能是我确实抽不开身的时候。而且一定要提前请示，按程序办。”
“明白明白！”老陈连连点头：“有需要您随时吩咐。”
聂文君这边也沟通好了。
和她沟通的是位通情达理的女同志，听完情况后很支持：
“文君啊，孩子上学是大事。
财务科的工作有规律，你把账目理清楚，时间上好安排。
这样，月初月末你每早走一时，月中把时间补回来，怎么样？”
“太感谢您了！”
聂文君由衷感激：“我一定把工作做好，绝不耽误。”
另一边，王建军又开着车去了实验学。
自从那次的家庭会议确定让孩子们上实验学后，整个老王家都围绕着这件事忙碌起来。
期间，李淑兰也大着肚子来了一趟，毕竟她这个当妈的也要关心一下瑶瑶的大事。
王建军这次去实验学做了更详细的考察，之前是周末，能看到的很少。
这次他专挑了个上学的时间去看，回来后信心更足了。
“李主任带我把学校的角角落落都看了，孩子状态很好。”
晚饭时，王建军跟家人汇报：
“教室明亮，图书馆藏书丰富，操场也够大。
最重要的是，老师们都在岗，教学秩序井然。”
王母一边给怀里的何斌喂米糊，一边问：“那入学测试呢？
听实验学要考试？”
“下个月中旬报名，月底测试。”
聂文君接过话头：
“我和爱佳商量好了，从现在开始给孩子们系统复习。
其实她们基础都不错，人也聪明，主要是熟悉一下考试形式。”
正着，门帘一挑，王爱国扶着大腹便便的李淑兰进来了。
李淑兰的肚子已经很明显，算算日子，预产期就在明年一月底。
“娘，二哥二嫂，给你们添麻烦了。”李淑兰有些不好意思：
“瑶瑶这段时间......”
“什么麻烦。”
聂文君赶紧扶她坐下：
“瑶瑶是我侄女，跟雯雯一样。你就安心养胎，别操心孩子的事。”
王爱国把手里提着的网兜放在桌上：
“二哥二嫂，这是娘让捎来的红糖和红枣，给淑兰补身子的。
娘等淑兰生了，她过去伺候月子。”
王母闻言笑了：
“亲家母太客气了。
淑兰就在咱们这儿生吧，医院近，照顾也方便。
爱国白要上班，晚上过来看看就校”
李淑兰眼圈微红：
“娘，您对我真好……”
“嗨，一家人不两家话。”王母拍拍她的手：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给瑶瑶添个弟弟妹妹。”
瑶瑶乖巧地偎在妈妈身边，手轻轻摸着妈妈的肚子：
“妈妈，弟弟什么时候出来跟我玩？”
“快了。”李淑兰温柔地：“等过了年，春暖花开的时候。”
进入十一月，气渐渐转凉。
猫儿胡同的院子里，那棵枣树的叶子早已所剩无几。
最忙的是王爱佳。
她先带着三个姑娘去认路。
从实验学到市财政局，再到西直门家属大院，走了一遍又一遍。
“雯雯，菲菲，瑶瑶，记住了吗？”王爱佳指着路边的标志建筑：
“从学校出来左转，过两个路口，看到那栋五层的红砖楼就是财政局。
我在三楼预算科，门上有牌子。”
靖雯仰着脸认真记着：“姑，要是我们走错了怎么办？”
“走错了就问路。”
王爱佳耐心教导：
“要找穿制服的警察叔叔，或者商店里的售货员阿姨。
记住，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走。”
菲菲拍着胸脯：“我记住了！我胆子大，我来带路！”
瑶瑶则细心观察着沿途的店铺和路牌，声重复着路线。
认完路，王爱佳又把孩子们带到西直门大院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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