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树干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幽暗通道。
云飞扬的手还按在树皮上,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整个人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
七窍渗出的血迹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醒目。
“飞扬!”
宋雨馨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手指搭上他的脉搏,那跳动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别动。
”云飞扬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平静,“去看看薛宇。
”
宋雨馨咬了咬牙,扭头奔向远处。
薛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后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宋雨馨心地将他翻过来,探了探鼻息,又检查了他的伤势。
“骨头断了,但还活着!”她朝着云飞扬喊道。
云飞扬靠着巨大的树干,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气。
他没有去看那条深邃的通道,而是将手掌重新贴回了身后的树皮上。
这一次,他没有再输出力量,反而是那棵被净化后的古树,一股温润、纯粹的生命气息,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流回他的体内。
他干涸的经脉得到了一丝滋润,脑中那幅黯淡的修行图,也重新亮起了一点微光。
这恢复很慢,却让他有了再次站起来的力气。
宋雨馨给薛宇做了紧急处理,用匕首割下布条,将他的伤处紧紧固定住。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云飞扬身边,看着那条黑洞洞的通道。
“我们……要下去吗?”
通道里,吹出一阵阴冷的风,风里夹杂着泥土和腐殖质的气味。
更深处,似乎有某种低沉而规律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某个巨兽沉睡时的心跳。
“必须下去。
”云飞扬撑着树干站起身,“真正的源头,就在下面。
”
他能感觉到,那股让他感到熟悉的召唤,就来自通道的最深处。
宋雨馨没有再犹豫。
她看了一眼昏迷的薛宇,又看了看虚弱的云飞扬。
“我来背他。
”
云飞扬摇了摇头。
他走到薛宇身边,将一只手按在薛宇的胸口。
一股微弱的蓝色光芒从他掌心亮起,缓缓渗入薛宇体内。
薛宇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
“我只能暂时稳住他的伤势。
”云飞扬收回手,脸色更白了一分,“我们一起扶着他走。
”
两人架起昏迷的薛宇,走到了幽暗的通道入口。
就在他们踏入通道的瞬间,身后那两半巨大的树干,发出了沉闷的摩擦声。
它们无声无息地,开始缓缓闭合。
“快!”
两人加快了脚步,踉跄着冲进了黑暗之郑
轰隆。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树干完全合拢,将最后的光明彻底隔绝。
他们被封死在了这片未知的地底。
通道内,一片漆黑。
云飞扬抬起手,一团柔和的蓝色光球在他掌心浮现,勉强照亮了周围几米的空间。
这是一条向下盘旋的,由虬结的树根和湿润的泥土构成的螺旋阶梯。
墙壁上湿漉漉的,不时有水珠滴落,发出“滴答”的声响。
那低沉而规律的“心跳声”,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晰了。
咚……咚……咚……
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们的心脏上,让人胸口发闷。
他们搀扶着薛宇,一步一步,心地向下走。
这通道仿佛没有尽头。
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那股邪恶、暴虐的气息,反而愈发浓郁。
不知走了多久,云飞扬掌心的光球都开始明灭不定。
他的精神力,已经快要见底。
就在这时,前方的黑暗中,透出了一点微弱的,红黑色的光。
“快到了。
”云飞扬精神一振。
三人加快了脚步。
盘旋的通道终于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走出了通道,站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溶洞边缘。
这个溶洞,比他们之前见过的任何空间都要庞大。
穹顶高得看不到顶,上面垂下无数巨大的钟乳石。
而在溶洞的正中央,矗立着他们此行的目标——那块石碑。
只是,眼前的景象,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那根本不是一块简单的石碑。
它高达数十米,通体漆黑,表面上布满了和那头灰白巨兽身上一模一样的,扭曲的红黑色纹路。
这些纹路,正在一明一暗地闪烁着。
那规律的,如同心跳般的“咚咚”声,正是从石碑内部发出来的。
每一次搏动,都有一股肉眼可见的红黑色能量波纹,从石碑上扩散开来,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在石碑周围。
这块石碑,不是什么钥匙,也不是通行证。
它像一个巨大的心脏,正在为这片土地泵送着污染和腐化。
它更像一座监狱,囚禁着某个无比邪恶的存在。
在石碑的脚下,地上插着一柄断裂的,锈迹斑斑的古代长剑。
一道道由纯净蓝色光芒构成的锁链,从断剑上延伸出来,死死地缠绕着石碑,艰难地压制着那些红黑色能量的扩散。
云飞扬脑中的修行图,在看到那些蓝色锁链的瞬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共鸣。
他明白了。
他所继承的力量,不是来自石碑。
而是来自这柄断剑,来自这些锁链。
他不是来寻找钥匙的。
他是新的……狱卒。
就在他明悟的瞬间,那巨大的黑色石碑,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所有的红黑色纹路,光芒大盛。
咚!!!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亮的搏动,猛然炸响。
缠绕在石碑上的蓝色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其中最细的一根,应声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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