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一决赛，星耀城对磐石城。
抽签结果出来的时候，会议室里气氛很凝重。
磐石城是工业重镇，他们的机甲以防御厚、火力猛着称。
上次组赛星耀城赢过他们一次，但那是战术胜利。这次淘汰赛，磐石城肯定会调整。
“他们研究了我们所有的比赛录像。”刘教官调出数据，“特别是陆北辰的操作习惯。他们知道你喜欢打关节，喜欢绕后。这次肯定会针对性防守。”
林枫看向陆北辰：“你有什么想法？”
陆北辰看着屏幕上磐石城的数据。
他们的机甲这次做了改装，关节部位加装了额外的防护板，侧翼和后背也有加强。确实是在防他。
“硬碰硬打不过。”他，“得用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陆北辰调出场地信息。这次抽到的是峡谷地形，两侧是陡峭的岩壁，中间有狭窄的通道和几座吊桥。
“地形很窄，他们的重型机甲活动不开。”陆北辰指着地图，“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把他们引到狭窄区域，限制他们的火力优势。”
“但我们也活动不开。”张凯。
“所以要快。”陆北辰，“在狭窄地形里，快速穿插，打乱他们的阵型。一旦阵型乱了，重装机甲就会互相阻碍。”
计划定了下来。星耀城五台机甲全部用高速配置，放弃一部分防御，追求极致机动。目标是骚扰和分割，不是正面强攻。
比赛当，峡谷场地。
两边机甲出现在峡谷两端。磐石城的五台机甲像五座移动堡垒，涂装是暗红色，装甲厚重，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星耀城的机甲显得轻巧很多，涂装是深灰色，在岩壁的阴影里不太显眼。
倒计时归零。
比赛开始。
星耀城这边，五台机甲没有直接冲锋，而是分成两组。林枫带两人从左侧岩壁下的阴影里快速移动，陆北辰带苏妍从右侧吊桥迂回。
磐石城那边，五台机甲稳步推进，阵型很密。他们显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分兵，而是抱团前进。
双方在峡谷中段相遇。
林枫组率先发动攻击，从侧面射击，吸引火力。磐石城立刻还击，重炮轰鸣，岩壁上炸开一片碎石。
但林枫组打一下就退，绝不停留。等磐石城的炮口转过来，他们已经躲到岩石后面了。
这时陆北辰组从另一侧出现。他们速度更快，直接切入磐石城阵型的侧后方。
磐石城想转身，但峡谷太窄了，五台重型机甲挤在一起，转身很慢。等他们调整好炮口，陆北辰组又退了。
这种战术重复了三次。每次星耀城都是骚扰一下就退，绝不给磐石城集火的机会。
磐石城的队长石磊在公共频道里话了，声音很沉：“你们就只会跑吗？”
“有效就校”林枫回了一句。
第五次骚扰时，机会来了。
磐石城的一台机甲在转身时，被旁边的队友挤了一下，动作慢了一拍。陆北辰立刻捕捉到这个破绽。
“苏妍，跟我上！”
两台机甲突然加速，不再骚扰，而是全力冲锋。目标就是那台动作滞后的机甲。
能量刀亮起。陆北辰瞄准的是对方左腿的关节防护板——那里虽然加厚了，但连接处还是有缝隙。
刀尖精准地刺入缝隙，然后一撬。
防护板被撬开了，露出里面的关节结构。苏妍的刀紧接着刺入，破坏了传动杆。
那台机甲左腿一软，跪倒在地。
五打四。
但磐石城没有慌乱。石磊立刻调整阵型，四台机甲背靠岩壁，形成一个半圆防御圈。
“强攻吗？”张凯问。
“不。”陆北辰，“消耗。”
接下来的十分钟，星耀城继续骚扰战术。他们不断从不同角度攻击，打完就跑。磐石城的机甲能量在快速消耗，装甲也开始出现损伤。
但磐石城确实顽强。虽然被动，但阵型不乱，每次都能有效还击。
比赛进行到第二十分钟，星耀城这边，赵勇的机甲被重炮擦中，左侧装甲严重变形。张凯的机甲能量也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
磐石城那边，四台机甲也都有伤，但还能打。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僵持到最后时，变故发生了。
磐石城的一台机甲突然脱离阵型，朝陆北辰冲过来。那速度，完全不像重型机甲该有的。
陆北辰立刻察觉不对。他操控机甲后退，同时观察那台机甲的数据。
屏幕上显示的能量读数在飙升——已经超过了比赛允许的上限。
“心！”他在频道里喊，“那台机甲能量过载了！”
话音未落，那台机甲的外装甲突然裂开，从缝隙里透出刺眼的红光。接着，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爆发出来。
不是炮弹，不是光束，而是一种无形的冲击波。
陆北辰的机甲首当其冲。驾驶舱里警报狂响，屏幕上显示外部装甲正在快速升温。更可怕的是，神经接驳系统出现了强烈干扰，同步率从85%骤降到60%。
“是精神干扰武器！”苏妍喊，“比赛禁止的！”
但裁判没有叫停。看来磐石城做了手脚，让系统没有检测到这种违规武器。
那台过载的机甲还在冲锋，目标明确——就是陆北辰。
陆北辰咬咬牙，操控机甲向侧面急转。但干扰太强了，机甲的反应慢了一拍。
就是这一拍，对方撞了上来。
两台机甲撞在一起，在峡谷地面上滑出十几米，撞在岩壁上才停下。
陆北辰的驾驶舱里一片混乱。屏幕闪烁，系统警报响个不停。他看了眼机甲状态：胸部装甲破裂，左臂传动损坏，能量回路不稳定。
但更重要的是，神经接驳干扰还在持续。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脑子里像有针在扎。
“陆北辰！”林枫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陆北辰深吸一口气，强行集中精神。他看了眼那台过载的机甲——它自己也受损严重，装甲裂开的地方冒出黑烟，但还在动。
不能让它再发动一次那种攻击。
陆北辰操控机甲站起来，尽管左臂已经不能用了。他用右臂拔出能量刀，刀身上也有裂痕，但还能用。
那台过载机甲也站了起来。它肩部的装甲板脱落，露出里面复杂而危险的内部结构——密密麻麻的能量管道，中间有一颗发着红光的核心。
那是能量过载的核心，也是弱点。
陆北辰冲了上去。没有花哨的动作，就是直线冲锋。
过载机甲肩部的红光再次亮起，准备第二波冲击。
但陆北辰比它快。在红光达到顶点的瞬间，他的能量刀刺入了那颗核心。
刀尖刺入的瞬间，红光骤然熄灭。
然后，爆炸。
不是大爆炸，是内部的能量失控。过载机甲从内部开始解体，零件和管道炸开，像一朵金属的花。
冲击波把陆北辰的机甲再次掀飞。这次摔得更重，驾驶舱的防护玻璃都出现了裂痕。
他躺在驾驶座上，喘着粗气。耳朵里嗡嗡响，眼前发黑。
但屏幕上显示：那台过载机甲，系统判定彻底损毁。
场上变成四对三。
剩下的战斗，星耀城赢了。
林枫他们解决了磐石城最后三台机甲，虽然每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陆北辰几乎站不起来了。
王健和其他维修师冲进场内，把他从驾驶舱里拖出来。他的机甲——那台标准机，已经彻底废了。胸部装甲完全变形，左臂断了，右臂的能量刀只剩半截。
更严重的是内部。神经接驳系统烧坏了，能量回路多处短路。这已经不是修不修的问题，是能不能保住骨架的问题。
“你没事吧？”王健扶着他。
“没事。”陆北辰，声音很哑。
他看向那台过载机甲的残骸。工作人员正在围过去，裁判组的人也来了。显然，刚才那种武器，已经引起了注意。
但那是赛后的事了。
现在，他们赢了。
进四强了。
半决赛。
林枫走过来，看着陆北辰那台报废的机甲，又看看他。
“下次，”林枫，“给你弄台好点的机甲。”
陆北辰点点头。
他转头看向观众席。那里，龙城的人也在看。楚风，楚雨，还有那些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
目光复杂。
陆北辰收回视线，在维修师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场地。
身后，那台报废的机甲被拖走。
前面，是半决赛。
还有，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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