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坐在研究阁主位,指尖在桌沿轻叩三下。
那枚封存原始记录的玉简贴着胸口,温热尚未散去。他起身将桌上摊开的几块玉简逐一收起,只留下一张空白卷轴。
门外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节奏平稳。他未曾回头,径直走出研究阁。边刚泛出微光,山门下的雾气仍未散尽。
他在演武场前停下,取出传令符,注入灵力。一道青光疾射而出,直奔弟子居所。不到一炷香时间,七道身影陆续赶到。
这些人他都认得。有的曾在屏障破裂时死守阵眼,有的在追击途中为他挡下毒镖。他们默然站成一排,无人言语,只是静静望着他。
叶尘从袖中抽出那张空白卷轴,凌空一展。墨线迅速勾勒出地图轮廓,霜寒域的位置被红点标注,冰渊二字以朱砂圈出。
“我要去这里。”他,“寻找第二件遗物。”
一人上前半步:“您一个人?”
“不是。”叶尘看向他们,“你们七个,加上我,组成队。任务自愿参与,此刻愿意退出的,可以离开。”
无人移动。
另一人开口:“联盟怎么办?若我们离开,敌人趁虚而入……”
“防御体系已经完备。”叶尘答道,“主阵由陆长老亲自加固,影哨傀儡埋设三十六具。三前我刚查验过结界强度,足以支撑到我们归来。”
那韧头沉吟:“可前往霜寒域,少要两个月。途中若有变故……”
“没有变故。”叶尘打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死,怕回不来,怕拼尽一切却徒劳无功。这些我都想过。”
他目光扫过众人:“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那玉匣偏偏在昨夜显现文字?它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直到我们破解逆篆符系才开启。这明时机已至。如果我们不动,别人也会动。届时遗物落入他人之手,真相永埋地底,我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樱”
队伍中一名年轻弟子忽然开口:“我父亲是在三年前矿脉崩塌中丧生的。当时是灾,可后来我发现,那夜里曾有外宗之人进入矿区。”
叶尘点头:“所以你明白,有些事必须有人去查。”
又一人道:“我不惧死,只怕死得毫无意义。”
“不会毫无意义。”叶尘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让每一步都有记录,每一个决定都留痕。你们若倒在途中,我也要把你们的名字刻上碑文。不是为了供人祭拜,而是告诉后来者——这条路,有人走过。”
七人彼此对视片刻,最终齐齐抱拳。
“愿随叶师兄赴险。”
叶尘收起卷轴:“整备三日。每人携带三个月口粮、两套避寒法衣、三枚传讯符。法宝检查两次,丹药补满。出发之时,必须状态完足。此行不是送死,是把东西带回来。”
众人领命离去。
当日午后,他前往联盟执事堂。长老正翻阅昨夜巡防报告,见他进来,放下笔:“这么急?”
“不能再拖。”叶尘递上一枚简化玉简,“我已确认,霜寒域冰渊藏有次级遗物。必须抢在他人之前介入保护。”
长老皱眉:“只带七人?太少了。”
“人多目标大。”叶尘道,“且此次行动不可公开。一旦消息泄露,四方势力必将蜂拥而至。到那时,别取物,能否活着脱身都是未知。”
“那你如何联络?”
“每日辰时发送一次安全信号,使用新设独立链路。若断讯超过两日,视为失联,联盟自动启动封锁程序。”
长老沉默片刻:“你知道上面有人不愿意插手此事。”
“我知道。”叶尘平静道,“但他们拦不住我。那玉匣选择了我,不在于他们是否同意。”
长老轻叹一声:“去吧。活着回来。”
第三日清晨,北门开启。
八人队立于结界外石台之上。晨风吹动黑袍,叶尘站在最前,回首望了一眼山门。檐角铜铃轻响,仿佛在默默送校
他转身抬手打出一道灵印。袄遁光同时腾空,划破云层,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飞行途中,他打开星引盘校准方位。北斗第七星偏移角度与昨夜一致,指向霜寒域深处。
身后一名弟子传音:“叶师兄,是否轮流带队?你一路领航,该歇息片刻了。”
“不必。”叶尘回应,“我来引路。”
他知道前方之路绝不安宁。但他更清楚,这一次,不能再等他人推动。
必须主动出击。
必须抢在所有人之前。
云海翻涌,袄光点如箭穿校
前方际渐泛冷白,那是极寒之地特有的光。
叶尘握紧腰间剑柄,指节微微发白。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星引盘上的光点移动。
突然,盘面一阵晃动。
光点闪烁了一下,随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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