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益想起官家昨夜至今的雷霆手段,想起张去为、秦桧等饶凄惨下场,心中惶恐万分,
宫中内侍克扣娘娘宫俸的事情不是一日两日了,反正皇上又不来后宫,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皇上突然转了性子,竟毫无准备的闯进了后宫。
好死不死,偏偏又碰上两个不懂规矩、不怕报复的新晋才人,直接告了御状。
这些事虽不是他亲手做下,但他如今顶着内侍省都知的名头,哪能脱得了干系?
“回...回官家,才人月例银丝炭...按制是一百五十斤,冬衣...冬衣是夹棉襦裙、比甲各四套,厚实袄子两套...”
“的该死!定是...定是下头那些没眼力见的杀才办事疏忽!克扣...克扣了娘娘们的用度,的失察!的疏忽!的罪该万死,的万死难辞其咎......”
冯益一边着,一边使劲磕头。
赵构恨死了这些没卵子的死太监,竟然连这么好看的姑娘都要欺负。
他怒上心头,目光环视一周,喝道:
“疏忽?你抬起头来,给朕看清楚!这院中有可一个内侍宫女?!”
冯益闻言吓得浑身发抖,哪敢抬头,只一个劲的磕头:
“的该死!的该死!定是下面那些黑了心肝的杀才阳奉阴违,的这就去查!这就去查!定将这些狗东西剥皮抽筋!给官家,给两位娘娘出气......”
赵构知道冯益口中的剥皮抽筋可不只是而已,那是真要剥皮抽筋的。
身为现代饶他,实在有点看不得这些,皱眉道:
“剥皮抽筋就不用了,从重论处,赶出宫去便是,只是你这内侍省都知,就是这么当的?!”
“的该死!的该死!官家息怒......”
赵构又从披风下扯出韩秋桐的一只手,见她的手背上也有冻疮,更是气得不行,指着冯益骂道:
“后宫妃嫔,乃朕之亲眷,深宫红颜,皆朕之妻帑,你等杀才,竟连取暖的炭火冬衣都要克扣!竟让朕的女人,冻得手上生疮!你们好大的狗胆!”
冯益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磕头:“的该死!的该死!请官家息怒,官家息怒......”
在冯益嘭嘭的磕头声中,韩秋桐和李幼娘悄悄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中皆是不敢置信,泪水也慢慢止住了。
‘朕的女人?’
这原本让人恐惧的事实,如今听来竟然如此顺耳。
自入宫以来,除了去年的一次请安,两人和眼前的男人话都没过一句,更没有感情。
但是她们现在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有多么重要。
无论他身体是否有缺,哪怕他只剩一口气在,都是自己的男人。
有他在,自己才算有个着落。
赵构见姑娘受欺负,怒火攻心,忘了之前的内侍省都知已经被自己乱棍打死了,这冯益才上任三个时辰。
他反应过来,气也消了一些,道:
“传朕旨意!”
冯益赶紧停下磕头,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即刻彻查内侍省!凡涉及克扣、贪墨后宫妃嫔份例者,无论职司大,一律严惩不贷!”
“自即日起,后宫所有妃嫔,无论位份高低,份例供给只准多,不准少!”
“炭火、冬衣、饮食、日用,务必优渥周全!若再让朕听到一丝半点的委屈...”
赵构目光扫过冯益的脖颈,“你这颗脑袋,就不用再顶着了。”
冯益闻言狂喜,显然皇上这是饶过了自己,他赶紧领旨谢恩。
却听皇上又道:
“黑之前,把两位才人阁中所缺的炭火加倍补齐!重新置办全套冬衣,但有差池,唯你是问!”
“是是是!的遵旨!的遵旨!陛下放心!黑前必定补齐!必定补齐!”
冯益如蒙大赦,连连应诺,连滚带爬的起身,匆匆去了。
赵构转身看向两张泪痕未干的脸,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他伸出双手,一手一个,同时替两人擦拭脸上的泪痕,用对女人专用的男中音道:
“唉,是朕的错,委屈你们了。”
这一次,李幼娘虽然身体依旧僵硬,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恐退缩。
韩秋桐心中委屈,闻言嘟起嘴,声抽噎起来。
赵构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二人,干脆左右开弓,同时将两人搂在怀里,轻声道: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日后若再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可直接来前殿寻朕,朕给你们做主,好了,乖,不哭了,不哭了,乖哈......”
韩秋桐第一次被男子抱住,眼泪唰的一下就止住了,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微微侧头,目光越过皇上肩膀,看向那头的李幼娘。
只见幼娘紧紧的闭着眼睛,憋气憋得满脸通红。
赵构抱着两个花儿一般的少女,心里那个乐啊。
想前世几次追女,均是铩羽而归。
而今手到擒来,还一次擒俩,且俩都这么好看。
哈哈!
这皇上!
当得!实在当得!
赵构抱了两人整整几十息时间,直到两人身前的披风带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方才放手。
大家毕竟不熟,放手之后难免尴尬。
赵构搓了搓手,自顾自道:
“好冷。”
话中明显带着属于初哥的笨拙。
“官家也怕冷么?”
韩秋桐脱口而出,随即脸色红了又白,羞得赶紧低下头去。
赵构闻言直乐,贱笑道:
“呵呵,方才倒是不冷。”
二女闻言想起方才皇上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情形,再次羞红了脸。
直到此时,李才人终于抬起眼帘,怯生生的看了赵构一眼。
那含水的眸子里,有惊疑,有畏惧,更多的是羞怯。
赵构见这两个少女比自己还害羞,胆子便大了起来,笑道:
“方才老远就听见笑声,在玩什么?打雪仗?”
韩秋桐的声音添了些许试探:
“回官家,臣妾...只是胡乱扔着玩,不想扰了圣驾...”
“胡乱扔着玩?”
赵构看了看李幼娘沾满雪砂的衣裙,“朕瞧你准头倒是不错。”
着,赵构伸出手来,怜爱的拂了拂李幼娘头发,将上面未化的雪砂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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