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明军的重炮开始了持续三的猛烈轰击。
目标是城墙东南角。
实心弹、开花弹、甚至尝试使用了少量“破墙弹”(装药更多的特制弹),轮番轰击。
夯土包砖的城墙在超过这个时代认知的火力下颤抖、剥落、裂缝不断扩大。
守军也曾试图用城头的火炮还击,但射程和威力差距太大,开火的炮位很快就被明军精准的反炮兵火力摧毁。
到了八月十五清晨,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和漫的烟尘,徐州城墙东南角,终于坍塌出一个宽达二十余丈的巨大缺口!
碎裂的砖石和泥土堆积成斜坡,直通城内!
“缺口已开!全军突击!”
王斌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下达了总攻令。
早已在平行壕中待命多时的明军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多个方向涌向缺口。
冲在最前面的是手持燧发枪、腰挂手雷的突击队,后面是端着刺刀的步兵横队。
火炮开始向缺口两侧延伸射击,压制试图封堵缺口的吴军。
缺口处的争夺异常惨烈。
吴军也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在邓愈、郑遇春、陆聚亲自督战下,组织起数波敢死队,用长矛、刀盾、甚至身体,试图堵住缺口。
一时间,缺口处血肉横飞,喊杀震。
明军突击队用手雷开路,燧发枪齐射,迅速清理掉前沿的吴军。
但吴军人数众多,且困兽犹斗,不断涌上来。
双方在缺口处的斜坡和瓦砾堆上反复拉锯。
就在这时,王斌投入了预备队——韩猛的新军。
这些经过数月严格训练、装备精良、士气正旺的生力军,高喊着“大明万胜”,以严整的队形加入战团。
他们的加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吴军的防线开始动摇,后退。
溃退一旦开始,便再难遏制。
尤其是当明军部分部队从其他方向攀上城墙,或者用炸药炸开其他城门后,吴军的抵抗迅速土崩瓦解。
“败了!快跑啊!”
“明军进城了!”
恐慌像野火一样席卷全城。
士兵丢弃兵器,军官找不到部下,所有人都在本能地向北逃窜——那里是黄河,似乎是唯一的生路。
邓愈、郑遇春、陆聚在亲兵拼死护卫下,且战且退,也想从北门出城,渡河北逃。
然而,北门早已被明军骑兵盯上。
当溃兵涌出北门,争抢着有限的渡船时,明军骑兵从两翼杀出。
马刀挥舞,箭矢如雨,溃兵成片倒下,黄河岸边瞬间成了屠宰场。
陆聚在乱军中试图组织断后,被一队明军骑兵盯上,围住厮杀。
他虽勇猛,但寡不敌众,坐骑被射倒,落马后被数支长矛刺穿,当场战死。
邓愈和郑遇春侥幸抢到一条船,在亲兵以生命为代价的阻拦下,仓皇渡过了黄河。
明军虽然武器占优,但毕竟人数不够,能大败吴军,只要吴军不聚一起,想要全歼也基本不可能!
仗打多了,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回头望去,只见北岸一片混乱,无数吴军士卒在河边被杀死或溺水,更多的则跪地投降。
徐州城头,已然换上了明军的旗帜。
这一战,吴军四万余人,战死、溺毙超过一万,被俘近两万,邓愈、郑遇春仅率数千残兵逃过黄河,且丢失了所有重型装备。
明军伤亡约四千,其中新军占了一半,但经此血战,这支新军算是彻底炼成了。
王斌站在徐州北城墙上,望着滔滔黄河,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他立刻下令:
“按照陛下旨意,以徐州为基点,向东、向西,沿黄河南岸构筑防线!
韩猛,你部负责向西,直至砀山、虞城;
李旅长,你部向东,前出至邳州、宿迁方向,与张帅派来的前锋取得联系!
搜集所有船只,控制沿河渡口,架设炮台!
我们要把这里,变成朱元璋回援路上的鬼门关!”
黄河防线,第一颗钉子,牢牢钉下。
几乎在徐州激战的同时,蚌埠城外,另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也已接近尾声。
张定边用兵,向来谋定而后动,一旦发动,便如雷霆万钧。
在确山-沈丘击败冯胜主力后,他并未给对手太多喘息之机。
稍作休整,补充弹药,便亲率第一军主力及部分第七军部队,共计四万余人,东进追击败退至蚌埠的冯胜、周德兴残部。
冯胜徒蚌埠时,身边兵力已不足两万,且士气低迷,装备损失严重。蚌埠非坚城,无险可守。
他本意是稍作停留,收拢溃兵,便继续东撤,与可能来自扬州、淮安的援兵汇合,或南下与安庆汤和部靠拢。
然而,张定边来得太快了。
八月十三,明军前锋骑兵已出现在蚌埠西郊,开始清扫外围据点。
冯胜知道守不住,与肩膀受伤、情绪低落的周德兴商议后,决定连夜弃城,向东突围,经凤阳、盱眙,向淮安方向撤退。
但他们刚刚出城不到二十里,就在一处名为临淮关的险要山谷地带,遭到了张定边精心布置的伏击。
张定边用兵,最擅长利用地形和情报。
他早已料到冯胜不敢守蚌埠,必经此路东逃。
于是提前派精锐步兵抢占两侧山岭,埋伏火炮和火枪兵,又以骑兵封锁前后谷口。
当吴军败兵拖拖拉拉进入山谷时,两侧山岭枪炮齐鸣,滚木礌石俱下。
狭窄的山谷顿时成了死亡陷阱,吴军人马拥挤,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冯胜和周德兴大惊,拼命组织部队向前冲锋,试图突破谷口。
然而谷口已被明军设置的路障和火炮封锁,骑兵反冲锋也被燧发枪和手雷击退。向后逃?
后路也被截断。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吴军彻底崩溃,士兵四散奔逃,或跪地求饶。
冯胜在亲兵死战下,与周德兴率领少量骑兵,抛弃大部步兵,从一条猎人径拼死突出重围,头也不敢回,一路向南狂奔,经定远、滁州方向,直扑应——
他们不敢再去淮安了,谁知道那里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
蚌埠之战,冯胜、周德兴最后的成建制力量被彻底打散,被俘斩近万,余者星散。
张定边再次以极代价,取得大胜。
“冯胜南逃,意在应。”
张定边接到斥候回报后,并不意外。
他立刻按照陈善的战略部署,分兵两路:
一路由鲁致胜率领,向南扫荡凤阳、滁州等地溃兵,并与从西面来的幸文才部取得联系,从北面逼近应。
自己则亲率主力,转向东北,直扑此次东进的重要目标——宿迁、淮安!
他的战略意图非常明确:抢在朱元璋可能回援之前,与王斌部连接,完全控制黄河南岸,将朱元璋的主力挡在黄河以北!
同时,从淮安南下,可威胁扬州,切断运河,震慑江南。
进军路上,张定边不断收到各方战报:
王斌已克徐州,正在沿河布防;
幸文才一路几乎未遇像样抵抗,已逼近滁州;
刘猛水师突破安庆(汤和已于数日前弃城退往芜湖),顺流而下,前锋已至马鞍山;
浙江方向更是捷报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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