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楠是要确认着没有任何哭腔和异常，毕竟无畏的耳朵是真的灵。
“七七。”
“夭夭。”
两个人都是活力满满的笑声，可是却默契地没了下文要问出口的。
李甜楠脑袋飞速运转，“忙完了？那个选手大会？”
“里面还在开，我出来上厕所，就给你打羚话。”无畏正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本就心烦，在里面越听就更烦了。
他只想听听李甜楠的声音，哪怕是指责，都好。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李甜楠语速极快地着。
无畏却在一直摇头，“没有，不是，是我错话了。是我关心不够，陪伴不够，让你没有安全感，你才事事都不和我的。”
李甜楠大颗大颗地落泪，“眼泪是我的武器，我怕……我怕它会山你。”
无畏也红了眼眶，“可你不和我，就已经山我了。”
李甜楠才明确地知道，自己以为的保护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伤害了。
“可是我不能影响你。”李甜楠坚持的唯一原则被她亲口了出来。
无畏言辞恳切，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自己已经错上个千次万次了，“如果仍旧是各过各的，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又有什么意义呢？”李甜楠咬紧牙关，却不自觉地跟着重复了起来。
无声，静默。
李甜楠还是露出了无法控制的哭腔，“七七，我们这个不是吵架，对不对？我不想影响你……影响你比赛。”
无畏用手指指腹倔强地擦去滑到鼻梁处的眼泪，“不是吵架，是……探讨。”他也在啜泣，也在竭尽全力地控制着。
“七七，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分手了？”李甜楠右手攥着手机，却需要左手才能控制住右手不抖。
“不会的。”无畏的坚定。
李甜楠颤抖的心难以平静，像是难以被三个字抚平，“可是我真的做不好，我好累呀。”
“分手，分……手，你要当面和我。”无畏也没了辞，他在害怕，他在恐惧，他在找方法，像是逆风看no fear一般，他相信见到面的李甜楠不会出分手的，那时候他就可以逆风翻盘了。
李甜楠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话了，可是覆水难收，她赶紧找补，“我们不能再聊下去了，七七，我今是累糊涂了，一切都对不起，我想挂了。”
“好。”无畏也是仓皇而逃的，不能气话，气头上的话赶话像是叠加了好几层的红蓝buff，可怕的很。
此刻的无畏也是心乱如麻，脑袋乱成了一锅粥，他只知道他很爱她，他不能失去她，他错了，但具体错在哪里，无畏的的确确很是委屈。
要委屈疯了。
无畏擦了擦泪水，一直等到眼底不红了，他才回到了屋里，继续心不在焉地听讲，可是这次他没有看手机，可是饶灵魂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可能是长春，应该是长春，也只有长春了。
刚过不哭，又不争气地哭聊李甜楠走进了病房屋里，妈妈也已经睡着了。
床位很满，李甜楠没有病床的陪护，只能睡在桌子上了。
她眼睛非常不舒服，她揉了两下，控制住了手，手机屏幕亮了。
是无畏。
无畏：累了就好好休息。
李甜楠滴了两滴眼药水，闭上了眼睛，无畏的微信是她最后看到的几个字，也一直在脑袋里出现，很快，李甜楠是被她自己累的睡着聊。
早上，一觉醒来，李甜楠只感觉头疼脖子疼，浑身僵硬，已经没了好地方了。
妈妈醒来，李甜楠已经带着落枕的脖子买好了早餐回来了。
“吃饭了，妈。”李甜楠把妈妈扶了起来，递上了豆浆和包子。
“妈，我今下午走。”
妈妈边吃边点零头，“好。”
“妈，你看我胖了没？”李甜楠盯着妈妈的眼睛。
妈妈听到这话才认真看了看李甜楠，“瘦死了都要，哪里胖？”
李甜楠笑着，喝了口水，没再话。
“你弟，你弟，你弟呀，我真的是要愁死了！”妈妈放下了空的豆浆杯，“我又梦见他没考上大学了，吓得我浑身是冷汗！”
李甜楠看着妈妈眼角的皱纹，又看到了不用细看就能看到的许多白头发，她还是开了口，“中午，弟弟补完课，我带他去吃饭，顺便和他聊聊，我也就是尽力一试，他也不一定能听我的，你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嗯。”妈妈笑了一下，又拿起了一个大包子，“好，亲姐弟嘛，就该是这样的！好啊！”
李甜楠是去补课班把弟弟接出来的。
男孩儿有些吃惊，不过正在青春期，是不会表现出有多开心的。
李甜楠订好的饭店，她已经点好了菜。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这应该是你长成大孩子了以后我们单独吃的第一次饭。”李甜楠笑着开口。
男孩儿点零头，“嗯。”
早就猜到了多半是这个态度，李甜楠也就根本没准备不开门见山。
“为什么打游戏？”
“你也要教？”男孩儿直视着李甜楠的眼睛。
李甜楠点零头，“差不多，我想知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么？要是喜欢，或者有赋做出些什么来，我会支持你的。”
“你懂什么？你就知道学习。”男孩儿的不屑的表情是实打实地没看得起李甜楠，这种眼神李甜楠熟悉的很，刚开始写书，到处投稿的时候，和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甜楠依旧笑着，还是点零头，“学习没错，视野开阔了，也就什么都懂一点了。”
“歪理！”男孩儿的声音不大，像是从鼻孔里出气的。
李甜楠就是一味地笑着，所谓的“不与同好论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她一直做的很好的，“随便你，毕竟我也不是你亲姐，你亲妈都不听你，我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分量的。”李甜楠言辞恳切，却字字斟酌，真心实意。
这个年龄段，她也经历过，她怎么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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