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挺脏啊,上厕所没擦嘴吗,嘴跟开塞露似的,老往外喷!
祝你这辈子生八个儿子没屁眼!还有你,”
林渔猛地转头,将矛头指向桃花的父亲,胸脯剧烈起伏着,
“任由自己女儿辱骂别人,你就这么当爹的?
你女儿是掌上明珠,别饶女儿就一文不值?
肚子大得能撑船,我可没见你有半分度量!
脸肥得跟猪似的,你和猪唯一的区别就是会直立行走!”
林渔语速极快,一连串夹杂着愤怒与委屈的普通话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
桃花骂她的方言,她听不懂;
可她回怼的这些话,桃花父女同样听得一头雾水。
骂完之后,林渔只觉心中淤积的那口恶气瞬间消散,
畅快无比,胸脯还在剧烈地起伏,
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解气后的轻松。
桃花和她的父亲呆愣愣地看着林渔,听着这些如同书般的话语,
下意识地接连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
他们倒没有怀疑林渔并非聋哑人,
反而在心底暗自揣测,这林渔莫不是疯魔了,
怎么突然出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疯疯癫癫的话来。
村长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他觉得林渔这莫名其妙的辱骂,
是对他村长权威的公然挑衅。
他往前跨了一大步,粗壮的手指再次指向林渔,
气急败坏地用方言吼林渔听不懂的话,
着,便撸起袖子,作势要冲上来动手。
桃花也回过神,看着父亲被骂,觉得自己找回了场子,
躲在父亲身后,又开始用方言叫嚷,
虽然听不清什么,但那尖锐的语调满是挑衅与不甘。
林渔见村长来势汹汹,心里“咯噔”一下,
恐惧瞬间攥紧了心脏,但倔强让她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直视村长的眼睛,
大声用普通话喊:“你敢动手试试!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今我把话撂这儿,
你们父女俩这么欺负人,迟早遭报应!”
就在村长的手快要落到林渔身上时,
突然,地间涌起一阵骚动,远处际,
墨色般阴沉沉的乌云仿若千军万马,迅速席卷而来。
那速度快得惊人,不过眨眼间,便将炽热的太阳严严实实地遮住。
色好似被人猛地拉上黑色幕布,瞬间暗了下来。
狂风像是被放出来的猛兽,张牙舞爪地肆虐着,
地上的尘土被裹挟而起,呛得人睁不开眼,
枯黄的落叶也在风中无助地打着旋,漫飞舞,好似下了一场枯叶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记重锤,把村长跟她女儿桃花他们惊得呆立当场。
两人仰起头,眼中满是惊恐,直愣愣地望着那仿若要压下来的空,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狂风呼啸中,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隐隐约约传来,那声音厚重而沉闷,
好似沉睡在远古的巨兽被惊醒,正发出愤怒的咆哮,
一下下撞击着饶耳膜,让人心里直发慌。
林渔目睹这诡异景象,心也猛地一紧。
但很快,一抹希望的光在她眼底亮起,她在心里默念,这或许就是自己一直盼着的逃离契机。
此刻,眼见村长和桃花被吓得六神无主,林渔哪还会放过这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借着混乱,转身撒开腿就往村里跑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不过片刻,她的身影就消失在蜿蜒曲折的道路尽头,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村长望着林渔离去的方向,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这上的异象透着不出的诡异,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也没心思再去管林渔,拉着还满脸不甘的桃花,脚步匆匆地往家走去。
常言有道,所有暴风雨来临之前都会有预兆。
这狂风大作,果真是暴风雨的前兆。
林渔刚气喘吁吁地跑回那破旧不堪的家,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看着这屋子,林渔满心都是无奈。
这房子是养父母留给她的,可实在太破了,每逢刮大风,
那些没紧固好的稻草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到处乱飞;
一下大雨,屋顶就像筛子一样,雨水直往屋里灌。
之前她一直想修缮,可村里没一个人愿意伸手帮她,
如今面对这四处漏雨的屋子,林渔实在难以想象,
原主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日子,真如这破屋子一样,千疮百孔。
刹那间,地仿佛被一只巨手猛烈摇晃,“轰”的一声炸响,
惊雷裹挟着雄浑的气势,从遥远的云端直直劈下。
一道刺目的闪电如利刃,瞬间划破浓稠如墨的夜空,
惨白的光芒毫无遮拦地倾洒,照亮了林渔那张满是落寞与绝望的脸。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和着屋檐急促落下的水帘,在地面溅起层层细碎的水花。
林渔木然地站在屋内,望着四处漏雨、一片狼藉的家,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又荒诞的念头:
此刻冲出去,任由这暴虐的雷电劈打,
自己有没有可能幸载回到原来的时代?
可这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她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满是自嘲,自己怎么敢拿命去赌呢?
万一回不去,反而把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给丢了,那岂不是愚蠢至极。
林渔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挪到家中昏暗的角落,缓缓蹲下身,
双手死死抱住膝盖,仿佛要用尽全力汲取一丝温暖。
她把脑袋深深埋进臂弯,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
似乎只要这样,就能把满心的孤独与无助藏进这的躯壳里,不被这个冰冷的世界发现。
屋檐漏雨顺着她的发丝蜿蜒而下,打湿了肩头的衣衫,
可她浑然不觉,沉浸在自我封闭的空间里,
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就在这时,记忆的闸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推开,
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个改写命运轨迹的黄昏。
那,校园里的一切都像一场逃不开的噩梦。
还有那些藏在角落里的冷嘲热讽,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她的内心。
满心的委屈、愤怒与不甘无处宣泄,她失魂落魄地游荡到桥上,
茫然地坐在桥边的石栏上,望着桥下湍急的水流,心中五味杂陈。
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可她眼中却毫无光彩,只觉得未来一片灰暗。
就在她沉浸在无边的低落情绪中时,一阵清脆的车铃声突兀响起。
“姑娘,你心点儿!”一个带着焦急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渔下意识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亮黄色外卖服的年轻哥正匆忙朝她跑来,
他的头发被汗水和雨水浸湿,几缕贴在额头,外卖箱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粒忧。
哥刚刚送完一单外卖路过此处,远远瞧见林渔在栏上神情落寞的模样,
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想都没想就停下了车。
他心翼翼地靠近,声音放得很轻:
“有啥烦心事,跟我呗,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林渔望着眼前这个陌生却满脸关切的人,积攒已久的情绪瞬间决堤,
她哽咽着,把这段时间在学校遭受的种种不公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他的话,如同一束光,穿透层层阴霾,照进林渔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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