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光建边的晨雾还没散尽，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文昌生物科技公司门口。
莫光金推开车门，理了理身上的鳄鱼皮皮带，对着后视镜扯了扯领带。
今他换了身行头——阿玛尼西装配劳力士金表，活脱脱一副暴发户模样，与平日里的花衬衫打扮判若两人。
“王老板，里面请。”门口的保安早已接到通知，恭敬地引路。
莫光金点点头，心里暗自嘀咕：这王文昌排场不，公司门口的石狮子比莫成飞办公室的还气派。
他这次化名王建军，对外宣称是月南国来的药材商，专门采购长生类药品。
会议室里，王文昌正低头看着文件。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件白色唐装，气质儒雅，倒不像个商人，更像个学者。
“王老板大驾光临，失敬失敬。”王文昌起身握手，掌心温热有力。
“王总客气了。”莫光金故意让自己的口音带点月南腔，“早就听王总在抑光建边把长生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这次来，可是带着诚意的。”
两人落座，秘书端上茶水。
莫光金呷了口茶，目光扫过墙上的营业执照，慢悠悠地：“起来咱们还是本家，
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在月南做药材生意，最近好多客户点名要长生药丸，听王总的货最地道。”
王文昌笑了笑：“王老板过奖了，都是些打闹。不知您想采购多少？”
“先订一万盒试试水。”莫光金伸出一根手指，看着王文昌的反应。
王文昌端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王老板果然是大手笔。不过我们的长生药丸都是限量生产的，一万盒得等半个月。”
“没问题。”莫光金故作豪爽，“只要效果好，钱不是问题。”他话锋一转，“起来，我一直好奇，王总的长生药丸到底用了什么配方？效果比别家的强这么多。”
王文昌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脸上却依旧挂着笑：“都是些祖传秘方，不值一提。王老板要是感兴趣，我让人拿点样品您试试？”
“那太好了！”莫光金连忙应道。
很快，秘书拿来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三瓶药丸和两盒口服液。
莫光金拿起一瓶药丸，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与莫成飞那股刺鼻的香精味截然不同。
“这味道就不一样。”他故意赞叹，“不像有些厂家，尽用些淀粉糊弄人。”
王文昌笑而不语，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做生意嘛，诚信为本。王老板要是不嫌弃，中午我做东，咱们边吃边聊。”
莫光金求之不得，连忙点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中午的宴席设在公司附近的私房菜馆。包厢里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幅山水画。王文昌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亲自过来打招呼。
几杯酒下肚，气氛渐渐热络起来。莫光金借着酒劲，开始旁敲侧击：“王总，实不相瞒，我听有种叫千年雄雌灵芝的药材，要是加到长生药里，效果能翻倍？”
王文昌夹材手停了停，抬眼看向他：“哦？王老板也听过千年雌雄灵芝？”
“以前听过。”莫光金装出好奇的样子，“那可是千年难遇的宝贝，能让人延年益寿。王总做这行，肯定见过吧？”
王文昌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不瞒你，我也只是听过。我师父余世中曾，雌雄灵芝要是能培育成功，那才是真正的长生妙药。
可惜啊，据早就被盗了，有人在欧洲，有人在印度——你也知道，印度的药业确实厉害，不定真在那边。”
莫光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么来，王总的药丸里没加灵芝？”
“哪有那么容易。”王文昌笑了笑，“我们用的都是些常见药材，配伍讲究罢了。不像有些公司，打着灵芝的旗号卖假药。”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莫光金一眼。
莫光金心里一惊，难道被识破了？他连忙端起酒杯：“喝酒喝酒，不这些扫心。”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时，莫光金没套出更多话，倒是被王文昌绕着圈子问了不少月南药材市场的事。
临走时，王文昌送了他一箱样品：“王老板回去试试效果，觉得好再下单。”
“一定一定。”莫光金抱着箱子上了车，直到轿车开出抑光建边，他才长舒一口气。这王文昌看着温和，实则精明得很，稍有不慎就会露馅。
回到米子那已是深夜。莫光金直奔莫成飞的别墅，把样品往桌上一放：“大侄子，这是王文昌的长生药丸，你瞧瞧。”
莫成飞拿起一瓶，倒出几粒放在手心。
深褐色的药丸表面光滑，闻起来有股药香。他捏碎一粒，放在嘴里尝了尝，微微皱眉：“有点苦味，不像咱们的是甜的。”
“人家这是真材实料。”莫光金把宴席上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那老王文昌精得很，我一提千年雌雄灵芝，他就打太极，还可能在印度。”
“印度？”莫成飞冷笑，“他是故意给我们听的。我敢肯定，雌灵芝要么在他手里，要么他知道在哪。”
他拿起口服液，对着灯光看了看，“不过他的配伍讲究，倒是提醒了我。”
“你想干嘛？”莫光金凑过来。
“改配方。”莫成飞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咱们的长生药之所以没效果，就是因为全是淀粉。
明让药厂加点正经药材进去，不用多，只要有点苦味就行，就是加了新配方。”
莫光金愣了愣：“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莫成飞得意地笑，“老百姓哪懂什么药效，只要味道变了，就觉得是好东西。王文昌能靠这个在抑光建边立足，咱们凭什么不能在得林扩大？”
他拿起电话，“甘加力，明让得林酒厂的张厂长来见我。”
挂羚话，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高宽，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年轻的声音：“爸，啥事？”
“你在月南的长生药，赶紧改配方。”莫成飞对着电话，“加点黄连之类的苦味药材，对外宣称是升级款，涨价三成。”
“爸，这样能行吗？”莫高宽有些犹豫。
“照做就是！”莫成飞厉声道，“王文昌都能靠这招赚钱，咱们为什么不能？等赚了钱，给你在月南买套别墅。”
挂羚话，莫成飞看着桌上的样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文昌啊王文昌，你以为藏着配方就能高枕无忧？我莫成飞有的是办法抢你的生意。
而此时的抑光建边，王文昌正站在实验室里，看着培养皿中的绿色液体。
助手走进来：“老板，刚才那个王老板的背景查了，月南确实有个药材行，但老板不叫王建军。”
王文昌点点头，眼神变得深邃：“我就觉得他不对劲。查一下他的底细，还有，盯紧莫氏集团在得林的动静。”
“是。”助手退了出去。
王文昌拿起培养皿，对着灯光看了看。液体中漂浮着细的颗粒，那是他用普通灵芝菌丝培育的替代品。
师父过，真正的雌雄灵芝能让人青春永驻，可他找了这么多年，连影子都没见到。
“莫成飞……”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
当年他们有一面之交，他至今记忆犹新。那人手段阴狠，这次突然派人来打探，肯定没安好心。
窗外的月光照进实验室，给冰冷的仪器镀上一层银辉。王文昌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莫成飞得逞。
而米子那的别墅里，莫成飞还在对着样品研究。他让甘加力把药厂的老中医叫来，连夜拆解配方。
老中医捻着胡须，把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这里面有黄芪、当归、枸杞……都是些补气养血的药材，没啥特别的。”
“那就好办。”莫成飞拍了下手，“明就让工人按这个配，多加当归，弄出点药味来。”
他看着窗外，仿佛已经看到得林的老百姓排着队抢购他的“新配方”长生药。
莫光金打了个哈欠：“大侄子，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跑了一累死了。”
“等等。”莫成飞叫住他，“你再去趟抑光建边，盯着王文昌的动静。我总觉得他没实话。”
“还去啊？”莫光金一脸不情愿。
“少不了你的好处。”莫成飞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钞票，“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这么多。”
莫光金眼睛一亮，接过钞票揣进怀里：“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等莫光金走后，莫成飞独自坐在客厅里，把玩着那株雄灵芝的碎片。
王文昌的出现虽然意外，却也让他找到了新的方向。只要改了配方，抢占得林市场，再找到雌灵芝，他的长生梦就指日可待。
夜色渐深，米子那的灯光次第熄灭。只有莫成飞的别墅还亮着灯，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而得林的药厂已经接到通知，明一早，新配方的长生药丸就要开工生产。一场围绕着长生药的暗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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