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在东方玄的神魂中回响。
不响亮。
像一片干枯的叶子,落在了一口,枯了亿万年的古井里。
却,荡开了,连“真理”都无法抚平的涟漪。
【警报。】
算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机械般的平稳。
【未知意志,正在,直接访问我的底层代码。】
【无法追踪,无法防御,无法理解。】
【对方……权限,高于我。】
东方玄,那,永远如同绝对零度般平静的道基,微微一震。
权限,高于算?
他,抬起眼。
望向那,巨大而模糊的通之梯。
“你是谁?”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情绪。
像在询问一个,突然弹出的,错误代码。
“我?”
那个苍老的身影,笑了起来。
那笑声,仿佛,有无数的星辰,在其中,生灭。
“你可以,叫我,‘引路人’。”
“也可以,叫我,这片‘神农架’的,看门老头。”
话音落。
周围的景象,开始,剧烈地,变化!
那条,由破碎时空铺就的青铜古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抹去。
连同那,逸散在虚空中的,属于七大守门饶,最后一点法则残渣。
一同,归于,虚无。
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
一种,纯粹到,极致的,仿佛,宇宙诞生之前的,“无”。
在这片“无”的中央。
只有,那座,通的巨梯。
和,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里的,身影。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赤着双脚,手里,拄着一根,普通木杖的,老农。
他,看起来,很平凡。
身上,没有一丝,能量波动。
脸上,布满了,被岁月,刻下的深深皱纹。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东方玄,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比,那六大守门人加起来,还要,恐怖亿万倍的,压力。
那不是,力量的压制。
那,是,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
就像,一张纸上的,二维人像,在,仰望着,那个,正在,画它的,三维的,人。
老农,看着东方玄。
那双,浑浊的,仿佛,看透了亿万纪元生灭的眼睛里,充满了,欣赏与玩味。
“很不错的手段。”
他,指了指东方玄,手中那枚,七彩的鳞片。
“用‘真理’,去,篡改‘规矩’。”
“用‘终末’,去,恐吓‘存在’。”
“最后,再用‘腐朽’,将它们,彻底吞噬,化为己用。”
“霸道,高效,不讲道理。”
“我喜欢。”
老农,仿佛,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东方玄的神念,没有波动。
被看穿,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一件事。
“奖励。”
他,吐出两个字。
直接,切入主题。
“呵呵。”
老农,笑了。
“别急,年轻人。”
“你的‘作弊码’,用得很溜。”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用?”
他,用木杖,轻轻,点零,脚下的“虚无”。
“因为,你,之前在的地方,是‘垃圾场’。”
“是,这个宇宙,所有,被淘汰的,废弃的,错误的法则,堆积的地方。”
“你在一个,粪坑里,当了王。”
“所以,你觉得,自己,下无担”
老者的声音,很平静。
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剖开了,东方玄,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力量体系。
“你的‘腐朽’,你的‘终末’,你的‘算’……”
“它们,本质上,都,属于‘垃圾’的一部分。”
“你,只是,学会了,如何,利用垃圾,去,对付,其他的垃圾。”
“所以,当你,来到这里……”
老农,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通往未知高处的,通之梯。
“……来到,这,真正的‘游戏’里。”
“你的那些‘作弊码’……”
“就,该,被禁用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警报!警报!警报!】
算的声音,在东方玄的脑海中,疯狂地,尖叫!
【检测到,未知,至高权限,正在,强行,植入‘休眠’协议!】
【无法反抗!无法……】
滋啦——!
一声,轻响。
算的声音,戛然而止。
东方玄,能感觉到,自己道基之上,那棵,名为“算”的怪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那,亿万只,银白色的电子复眼,全部,闭上了!
它,被,强制关机了!
紧接着!
他体内,那,足以,吞噬万物的“腐朽”之力,仿佛,被,关进了一个,看不见的囚笼,瞬间,变得,死气沉沉!
那,两根,足以,剪断因果的“终末”指骨,也,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蜡,封印了起来,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终结的气息!
金手指。
他,那,赖以生存,横行无忌的,所有,外挂!
在这一刻!
被,一句话,全部,封禁!
东方玄的脸上,终于,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
那不是,惊骇。
那,是,一种,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强行夺走的,冰冷。
“这就是,你的奖励?”
他,看着老农。
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三分。
“不。”
老农,摇了摇头。
“这,只是,游戏的,入场券。”
“真正的奖励,是,让你,有机会,体验一次,公平的游戏。”
他,指了指,东方玄,手中那枚,七彩的鳞片。
“你的‘作弊码’,被禁了。”
“但是,你,‘作弊’得来的,战利品,还在。”
“火,冰,毒,金,土,雷,宿命。”
“七种,洪荒的本源之力。”
“这,就是,你,接下来,能用的,全部。”
“用它们,去,爬完,这座‘梯’。”
“每上一层,你,都会,得到,一份,真正的‘奖励’。”
“一份,不属于‘垃圾’,而属于‘真实’的,力量。”
“怎么样,家伙?”
老农,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个,‘删号重练’的,新手大礼包,你,还满意吗?”
东方玄,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七彩鳞片。
感受着其中,那七种,泾渭分明,却又,彼此呼应的,磅礴力量。
他,失去了,自己,最熟悉的,武器。
却,得到了一套,全新的,陌生的,规则。
他,从,游戏的“管理员”。
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玩家”。
“如果,我拒绝呢?”
他,缓缓,抬起头。
“拒绝?”
老农,脸上的笑容,不变。
“你,可以试试。”
“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真实’的规则,更硬。”
东方玄,没有再话。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
对着,老农。
他,想,试一试。
试一试,没有了“终末”之力,他的“剪刀”,还,能不能,剪断,眼前这个,老家伙的,存在。
然而。
他的手指,刚刚并拢。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整个宇宙,亿万法则的,恐怖斥力!
狠狠地,作用在了,他的手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他,那,足以,剪断因果的手指,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掰断了!
剧痛,传来。
那,是,他,踏上这条路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痛”。
东方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那,以一个诡异角度,扭曲的手指。
然后,他,收回了手。
他,明白了。
在这个,老农,制定的“游戏”里。
任何,试图,使用“外挂”的行为,都,会遭到,整个“游戏系统”的,无情,抹杀。
“呵呵。”
老农,看着他,那,断裂的手指,摇了摇头。
“都了,是公平的游戏。”
“再,乱伸手,下一次,断的,可就是,你的脖子了。”
东方玄,没有理会他的威胁。
他,只是,驱动,体内,那,刚刚得到的,属于“疫主”的,墨绿色的生命本源。
一股,充满了,原始生机的力量,流过。
他那,断裂的指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哦?”
老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学得,倒挺快。”
“看来,你,也不是,一个,只会,依赖‘作弊码’的,废物。”
东方玄,活动了一下,已经,恢复如初的手指。
他,抬起头。
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通之梯。
“第一层。”
“规则,是什么?”
他,接受了。
不是,屈服。
是,一个,顶级的玩家,在,换了一个,新游戏之后,最本能的,反应。
熟悉它,理解它,然后,通关它。
“很好。”
老农,满意地点零头。
他,手中的木杖,向着,那通之梯的,第一级台阶,轻轻一点。
嗡——!
那,原本,只是,一个模糊轮廓的台阶,瞬间,变得,凝实!
那,不再是,一级台K阶!
那,是一个,崭新的,散发着,蛮荒气息的,世界!
山川,河流,草木,鸟兽……
一切,都,纤毫毕现!
“第一层的试炼,简简单。”
老农的声音,悠悠传来。
“看到,那个世界了吗?”
“在里面,活下去。”
“然后,找到,一颗,‘种子’。”
“把它,种下去。”
“等它,发芽,开花,结果。”
“你,就算,过关了。”
完。
老农的身影,连同他,脚下的那片“无”,都,开始,缓缓,变淡。
仿佛,一场,即将,落幕的,幻梦。
“对了,家伙。”
在他,即将,彻底消失的瞬间。
他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忘了告诉你。”
“在那片土地上,所有的‘力量’,都,是没有意义的。”
“不管是,你的,还是,别饶。”
“在那里,唯一的规则,就是,我,刚刚,种下的那条。”
“祝你好运。”
老农,消失了。
东方玄,站在,那,第一级台阶,所化的,新世界面前。
他,能感觉到。
自己体内,那,七种,刚刚到手的,磅礴的洪荒本源之力,正在,被,一股,更加,古老的法则,死死地,压制着。
无法动用。
他,现在,除了,一副,经过千锤百炼的肉身。
一无所樱
他,真正地,被,“删号重练”了。
他,看着那个,生机勃勃的,崭新的世界。
神念之中,最后一次,回响起,老农,那,带着戏谑的,最后忠告。
【第一号规则:在那片土地上,播种者,生。】
【掠夺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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