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的手指刚从胶囊外壳移开，那道划痕还在发烫。
他低头看，痕迹比刚才更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慢慢啃咬着。金属表面泛起一层细的波纹，像水面上的涟漪，一圈圈往外扩散。
“不对。”他声音压得很低，“它在反应。”
萧逸立刻抬手，挡住他半边身子，视线扫过头顶通风口。那里有道几乎看不见的蓝光闪了一下，又灭了。
“信标激活了。”他，“他们知道我们在这。”
洛尘迅速把胶囊塞进书包夹层，拉紧拉链。他闭眼接入星幻医毒空间，调出实时防御模块。系统刚加载完成，三道红点就在地图上炸开，正从不同方向逼近他们藏身的位置。
“三个人，带震荡武器。”他睁眼，“还有十秒到。”
话音落下，左侧墙壁猛地炸裂。
碎石飞溅中，一道黑影跃入通道，手中短刃划出高频嗡鸣。萧逸侧身一挡，袖中银针弹出，两枚钉在对方手腕，一枚擦过颈侧。那人动作一顿，刀锋偏移，只在萧逸肩头划开一道浅口。
第二人从上方通风管落下，手里喷出一团灰雾。洛尘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半步，背贴墙壁。他知道那是麻痹气体，吸一口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萧逸从怀中取出一个瓶，捏碎。紫色粉末散开，和灰雾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嘶响。两种成分在空中中和，落地时只剩下一滩黏稠液体。
第三人没急着出手，站在原地打开了通讯器。他嘴唇微动，显然是在汇报位置。
“不能让他传消息出去。”洛尘低声。
“你动手，我掩护。”萧逸完，往前踏了一步，故意暴露身形。
那人果然转向他，举起武器。就在这一瞬，洛尘闭眼沉入空间，调出应急预案库。三条路径浮现在意识中：
A. 撤退
b. 反向信号诱爆
c. 毒雾覆盖
他选了b。
空间立即生成反制代码模型，同时推送一组操作指令。洛尘睁开眼，从书包里抽出一支注射笔，快速扎进自己颈部。药剂注入后，他的体温和心跳波动瞬间变得平缓，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这是之前合成的意识屏蔽剂，能避开生物扫描。
他抬起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虚拟界面，开始输入伪造指令。目标是敌方通讯节点，只要能接入一秒，就能让他们的系统自乱阵脚。
萧逸看准时机，甩出一团紫色雾气。那是改良版神经抑制孢子，遇空气自动扩散，能穿透防护装备。第一人刚吸进去，动作就慢了下来，眼神发直。第二人立刻拉下面罩，但已经有微量渗入。
第三人还在话，突然耳机里传来杂音。他皱眉调整频率，却发现频道全部被干扰。紧接着，他随身终端屏幕一闪，跳出一条错误提示：【系统过载，即将重启】。
“坏了。”他低骂一句，伸手去拔电源。
晚了。
终端“砰”地冒出火花，直接炸开。冲击力把他掀翻在地，手臂灼伤冒烟。
另外两人也撑不住了。一人跪倒在地，另一人试图逃跑，刚爬到墙角就被孢子追上，整个人抽搐着倒下。
通道恢复安静。
萧逸靠在墙边喘了口气，摸了摸肩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衣服破了个口子。他从工具包里拿出消毒贴，撕开按上去。
洛尘还在操作界面，直到确认伪造指令成功上传才松手。他退出空间，呼吸有点不稳，额头出汗。
“搞定了。”他，“他们现在收到的消息是——目标已撤离，追踪失败。所有单位原地待命。”
“能骗多久？”
“至少十分钟。等他们发现不对劲，我们早就换了位置。”
萧逸点头，走到倒地的三人身边，挨个检查。他们的装备都被远程锁死，无法再启动。他从其中一人腰间取下一块数据芯片，虽然外壳烧了一半，但核心还没毁。
“不是普通巡逻队。”他用镊子夹起碎片，滴了一滴透明液体上去。电路短暂亮起，显现出编号序列，“是专项清除组，专门处理高危目标的。”
洛尘接过芯片，重新连接星幻医毒空间。他启动微量数据恢复协议，将残存信息导入实验室。三分钟后，一段模糊坐标跳了出来，附带一个时间戳。
“命令是从东南方向发来的。”他盯着结果，“移动平台，距离我们大概四十公里。攻击指令提前十二分钟下达。”
“他们不是临时发现我们。”萧逸声音沉下来，“是预判了我们的行动节奏。”
“所以才会派清除组直接突袭。”洛尘把数据卡收好，“明我们的计划已经有漏洞。”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多。
现在的情况变了。原本是他们在暗处策划进攻，现在变成了对方也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一次模拟，每一次调整路线，都可能被察觉。
必须加快进度。
萧逸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他看了眼腕表，倒计时还剩三时零七分。时间不多了。
“换个地方。”他，“不能再待在这。”
洛尘背上书包，手指无意间碰到胶囊外壳。那道划痕还在发烫，温度比刚才更高了一些。
他没话，只是把它放进最内层隔袋，拉上拉链。
两人沿着通道往深处走，脚步很轻。前方是一段未标注的岔路，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哪里。
走到拐角时，洛尘忽然停下。
他回头看了眼刚才战斗的地方。地上残留的黏液正在缓慢移动，像有生命一样，朝着墙壁缝隙一点点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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