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乌兰布和，苏砚驱车赶往马鬃山戈壁。这里的风更烈，地表满是粗大的砾石，只有黑灰色的岩石像巨饶骨骼般散落着。正午的阳光晒得砾石发烫，她在一块巨大岩石的背风处停下，刚坐下就看见几只沙蜥趴在岩石上——它们的体色与岩石完美契合，若不是眼睛偶尔转动，几乎能让人忽略过去。苏砚笑着抬手，指尖对着沙蜥停留的岩石区域轻点，五只沙蜥连同身下带着温度的碎石，瞬间被收入空间的岩石区。再看空间里，那些沙蜥刚落地，就熟练地钻进石缝，片刻后又探出头晒太阳，与原生环境别无二致。
岩石缝隙里，几株麻黄草贴着石壁生长，细的鳞片状叶片紧紧裹着茎秆，透着股抗风耐旱的硬气。苏砚伸手抚过麻黄草的茎秆，直接将五株长势最旺的植株移进空间，让它们沿着岩石区的石壁扎根。做完这些，他又目光扫过岩石下的土壤，将藏着麻黄草籽的土块一并收走——草籽能在空间里自然萌发，未来能形成更密集的植被覆盖。
返程途中，苏砚在一处干涸的泉眼旁有了意外收获：几只跳鼠正从沙洞里探出头，啃食着泉眼周围的草籽，旁边还长着几株结着红浆果的低矮灌木，当即心念一动，将跳鼠、灌木连同周围的土样一起收入空间，投放到泉眼附近的预留区域。看着空间面板上的数据——植物全部存活，动物活动正常，苏砚松了口气。
回到住处时，苏砚进入空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暖：缓坡上，盐生草舒展着叶片，沙棘缀着橙红的果子；岩石区，沙蜥在石壁上穿梭，麻黄草贴着岩石生长；泉眼旁，鹅喉羚低头觅食，跳鼠从沙洞里探头探脑。她将两处戈壁的生命精华，完整地复刻到了空间里，让那片曾经空白的砾石荒原，真正有了戈壁的生机与韧性。
第二，螺旋桨的轰鸣声在云层下回荡，苏砚坐在悬挂于运输机下方的丛林越野车里，指尖扣着车窗边缘，目光透过玻璃望向下方——成片的绿色像无边无际的绒毯，从地平线一直铺到际，那是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原始丛林，人迹罕至到连卫星地图上都只有模糊的绿斑。
“苏姐，还有五分钟抵达预定投放点！”对讲机里传来飞行员的声音，“降落伞已自检，落地后会自动回收，注意避开下方的巨树冠！”
苏砚应了一声，抬手检查了一遍车里的装备：卫星定位仪、高压水枪（用来清理前方藤蔓）、便携式电锯，还有用来临时标记珍稀树木的荧光漆。她这次要找的，是丛林深处那些未被命名的古树，普通的陆路根本无法抵达，只能靠运输机空降。
“投放准备！三、二、一，放！”
随着指令落下，越野车两侧的降落伞瞬间展开，白色的伞面在气流中撑开，像两只巨大的翅膀，带着越野车缓缓向丛林降落。苏砚盯着窗外，看着下方的树冠越来越近，偶尔能看到几只色彩鲜艳的鹦鹉从伞旁掠过，翅膀扇动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
“砰——”
越野车的轮胎轻轻落在一片相对空旷的林间空地，减震弹簧压缩又回弹，几乎没有颠簸。落地的瞬间，降落伞自动解锁，伞绳快速回收，伞面折叠成规整的包裹，掉落在车后箱里。苏砚推开车门，一股潮湿的草木香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带着腐殖土的微腥，远处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啼叫，清脆又陌生。
她跳上车，发动越野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适合丛林地形的宽大轮胎碾过落叶，轻松压过地面的藤蔓。苏砚打开车头的探照灯（即使是白，浓密的树冠也让林间光线昏暗），握着方向盘，顺着卫星定位仪上标记的“古树密集区”缓缓行驶。
越野车在林间穿梭，车身偶尔擦过树干，留下淡淡的划痕。苏砚的目光始终盯着两侧——她要找的不是普通大树，而是那些透着“异常”的珍稀品种。行驶了大概一个时，一棵奇特的巨树突然闯入视线：树干粗得需七八人合抱，树皮是深紫色的，像裹了一层光滑的绸缎，枝干向四周延伸出巨大的伞状树冠，叶片泛着银光，风一吹就发出细碎的“叮铃”声，像是金属碰撞。
“就是它了！”苏砚立刻停车，跳下车快步走到树下。她抬手触摸树干，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木质的坚硬与温润，还能隐约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在木质里流动——这正是空间需要的“灵气古树”。
苏砚没有犹豫，徒安全距离，集中意识默念“收”。瞬间，那棵深紫色巨树连带周围的藤蔓、蕨类植物凭空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圈被压平的落叶。
几乎是同时，她的意识里传来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空间的林地中央，深紫色巨树正快速扎根，树干舒展，树冠向上延伸，枝叶间透出淡淡的金光。紧接着，空间边缘传来“嗡”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屏障被打破。
苏砚连忙将意识转向大海方向：原本一望无际的海面尽头，正缓缓升起一片白色的陆地，随着能量扩散，陆地逐渐清晰——那是一片覆盖着薄冰的滨海，冰面泛着清冷的光泽，海浪拍打在冰缘，溅起细碎的冰花；滨海中央的冰丘间，还长着几丛耐寒的苔藓，透着顽强的生机。
还没等她消化这份惊喜，后山的动静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原本只是隐约可见轮廓的雪山，此刻正被薄雾笼罩，随着薄雾散去，雪山的真容彻底显露：连绵的山峰直插云霄，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银光，山腰处的冰川蜿蜒而下，像银色的丝带缠绕山间，偶尔有冰棱坠落，在山谷间传来清脆的回响。
苏砚的意识“飘”到雪山脚下，能看到岩石缝隙里的高山雪莲，洁白的花瓣上沾着细碎的冰晶，还有几条融水汇成的溪流，清澈见底，滋养着岸边的耐寒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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