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破空,毒芒闪烁!林辰心头警兆骤生,不假思索地猛拉犟爷缰绳,同时身形急侧。一支毒箭擦着他肩头飞过,嗤啦一声划破衣衫;另一支箭则被犟爷脖子上那串鱼骨贝壳项链挡住,啪地折断,但冲击力仍让犟爷痛嘶一声,踉跄后退。
“周有财!你果然贼心不死!”林辰厉喝,反手抽出车上备用的坚韧竹篙,横在身前。
芦苇丛中,周管事——周有财满脸狞笑,带着二十余名黑衣水匪现身,将一人一驴团团围住。这些人显然比上次那些打手更加精悍,眼神凶残,手持的分水刺、渔叉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显然是常年在水泽中讨生活、甚至干杀人越货勾当的亡命之徒。
“子,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周有财咬牙切齿,“交出‘月华珠’和你在村里得到的秘密,老子或许给你留个全尸!那头瘟驴,正好宰了炖汤,给兄弟们暖暖身子!”
犟爷闻言大怒,顾不上脖子疼痛,昂首发出一声愤怒长嘶,蹄子猛刨湿泥,作势欲冲。
林辰眼神冰冷。这周有财不仅贪婪,更心狠手辣,留他不得。他低喝一声:“犟爷,护住身后!”竹篙一抖,率先迎向正面扑来的三个水匪。
这三个水匪水性极佳,陆上功夫也不弱,分水刺招招阴毒,专攻下盘和腰腹。林辰手中竹篙虽长,但在芦苇荡这等狭窄地带略显不便。他步法灵动,在泥泞地面上倏进倏退,竹篙或点或扫,专打对方手腕、肘关节。只听啪啪几声脆响,两个水匪手腕中招,分水刺脱手;另一人却被竹篙扫中脚踝,惨叫倒地。
但周有财这次是有备而来,水匪人数众多,且配合默契。见正面受阻,立刻有数人从侧翼包抄,还有几人张弓搭箭,在外围游走,伺机放冷箭。更有两个水性最好的,竟悄无声息潜入旁边水洼,想从水下偷袭林辰。
犟爷见主人被围攻,急得嘶鸣连连。它见一个水匪偷偷摸向板车,想抢夺车上财物(包括那颗“月华珠”),顿时不顾一切冲过去,低头猛撞!那水匪猝不及防,被撞得横飞出去,落入芦苇深处。犟爷还不罢休,又扬起后蹄,砰砰两下,踢翻了两个想靠近的持叉匪徒。
但水匪毕竟人多。一支冷箭嗖地射向犟爷后腿!林辰瞥见,竹篙疾扫,将箭矢打偏,却也因此露出破绽,被一个使渔叉的水匪抓住机会,一叉刺向肋下!林辰急闪,叉尖划过腰间,带出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犟爷见林辰受伤,更加狂躁,竟不管不关朝着放冷箭的弓手方向猛冲过去!它冲势极猛,弓手慌忙射箭,却因紧张失了准头。犟爷瞬间冲至近前,低头一记“铁头功”,将那弓手撞得口喷鲜血,倒飞出去。但它自己也暴露在另外两个持刀水匪面前!
眼看刀光就要落下,林辰目眦欲裂,手中竹篙灌注全力,如标枪般掷出,噗嗤一声,贯穿一个持刀水匪肩头,将其带飞。同时他身形如电,抢到犟爷身前,空手入白刃,抓住另一人手腕一扭一折,咔嚓一声腕骨折断,刀已到了林辰手中!
夺刀在手,林辰气势陡增!他虽不以刀法见长,但《龟寿功》根基深厚,招式信手拈来,刀光闪处,又有两个水匪受晒地。
周有财见手下接连受挫,林辰又夺炼,心中又惊又怒。他看出林辰武功高强,尤其擅长借力打力、以巧破拙,在这地形复杂、己方人数优势难以完全展开的芦苇荡,久战下去恐怕不妙。他眼珠一转,忽然从怀中掏出几个黑乎乎的铁球,狞笑道:“子,让你尝尝‘水底惊雷’的厉害!”罢,将铁球奋力掷向林辰脚下和旁边水洼!
林辰虽不知这“水底惊雷”是何物,但看其形状和周有财的狠毒神色,必是歹毒火器或毒物!他来不及细想,一把搂住犟爷脖颈,纵身向后疾跃!
轰轰轰!数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铁球落处,泥水混合着刺鼻的辛辣烟雾猛烈爆开,瞬间笼罩了一大片区域!那烟雾不仅刺眼呛鼻,更带着一股麻痹人神经的怪味,显然掺有迷药毒粉!
林辰虽避开了爆炸中心,但仍被扩散的烟雾波及。他只觉得眼睛刺痛,喉咙发痒,头脑一阵眩晕,四肢也有些发软。犟爷更是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慌乱地甩着头。
周有财和剩余的水匪显然早有准备,纷纷用湿布掩住口鼻,趁机围攻上来。林辰强忍不适,挥刀抵挡,但手脚酸软,刀法已然散乱,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犟爷也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
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林辰心中焦急,忽然瞥见腰间挂着的那罐泽光村所赠的“潭底寒泥”!他灵机一动,奋力挥刀逼退眼前之敌,迅速打开罐盖,抓出一把冰凉粘稠的寒泥,胡乱抹在自己和犟爷口鼻处!
这寒泥性极阴寒,且有解毒避瘴之效(卢老把头曾提过)。冰凉刺激传来,林辰精神顿时一振,眩晕感稍减。犟爷也被冰得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但危机仍未解除。周有财见毒烟效果不佳,气急败坏,指挥手下加紧围攻。林辰且战且退,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衣衫。犟爷也累得气喘吁吁,身上被渔叉划破了几道口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芦苇荡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音和呐喊声!紧接着,十数支火把如游龙般迅速靠近,伴随着熟悉的怒喝:“周有财!你个王八羔子!敢在林恩公回程路上设伏!老子跟你拼了!”
是卢老把头!他竟带着泽光村数十名青壮渔民,手持鱼叉、柴刀、弓箭,撑着舟,循着打斗声赶来救援了!原来,卢老把头送走林辰后,总觉心神不宁,担心周有财报复,便召集人手沿路巡查,果然在此遇袭!
生力军加入,战局瞬间逆转!泽光村的渔民常年与水泽打交道,熟悉地形,更不乏勇悍之辈。他们愤怒于周有财的卑鄙行径,悍不畏死地冲杀上来,与剩余水匪战在一处。
周有财见势不妙,又想故技重施扔“水底惊雷”,却被卢老把头眼疾手快,一鱼叉掷出,正中他手腕!铁球落地,反而在他自己脚边炸开,将他炸得灰头土脸,惨叫连连。
首领受伤,水匪们更是士气崩溃,在渔民们的围攻下,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周有财也想溜,却被卢老把头的儿子水生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从水下揪住脚踝拖了出来,捆成了粽子。
一场险恶的伏击,终以周有财一伙彻底覆灭告终。
卢老把头看着浑身是血、多处受赡林辰和犟爷,又是心疼又是后怕,老泪纵横:“恩公!神驴!是老朽疏忽了!差点害了你们!快,快回村疗伤!”
林辰虽受伤不轻,但多是皮肉伤,未及筋骨。他谢过卢老把头,却婉拒了回村的提议,只请他们帮忙简单包扎伤口,处理了周有财一伙(送交远处镇上的官府),便要继续上路。他不想再给泽光村添麻烦,也怕周有财还有同伙。
卢老把头拗不过他,只得将村中最好的金创药、解毒药都拿出来,又准备了许多干粮、清水、草药。他亲自带人护送林辰和犟爷走出泽国范围,直到官道之上,才依依惜别。
临别前,卢老把头将周有财身上搜出的一本薄册子交给林辰:“恩公,这是从那狗贼身上找到的,似乎记载了些‘宝光阁’的暗桩和做过的恶事,或许对您有用。您一路保重!泽光村永远记得您的恩德!”
林辰郑重收下。犟爷也得到了更细致的包扎和一大堆它爱吃的泽国零食。
板车再次启程,载着一身伤痕和疲惫,也载着泽国人民深厚的情谊。离开水泽地带,空气渐渐变得干燥温暖起来。那股潮湿的腥气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混合着谷物焦香、草药清香和淡淡油脂香的气息,令人闻之食指大动,且有种莫名的安心福
犟爷身上缠着些绷带,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但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它被这新出现的、温暖馥郁的香气吸引,暂时忘了伤痛,鼻子又开始不安分地耸动起来,眼中露出好奇与渴望。这气息,似乎与“吃”密切相关,而且透着一种踏实的、治愈的感觉。
林辰也闻到了这股香气,腹中不禁有些饥饿。他望着前方炊烟袅袅、屋舍俨然的大片房舍,轻声道:“这味道……像是熬煮了很久的粥香,还有药膳的气息?莫非前面是个以粥食或药膳闻名的地方?”
犟爷赞同地打了个响鼻(牵动了伤口,疼得龇了龇牙),但眼神依旧明亮。
前行不远,一座城墙不高、但透着浓浓生活气息的城池出现在眼前。城门敞开,人来人往,许多挑着担子、推着车的贩进出,担子车里多是各种谷物、豆类、干货、草药。城门口一块大青石上,刻着“百味粥城”四个古朴大字。
“果然是粥城。”林辰恍然。粥食最是养人,尤其适合他现在有伤在身的状态。
入得城来,更是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温暖的粥的国度。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摆着粥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招牌更是五花八门:“八宝粥铺”、“养生药粥”、“海鲜粥坊”、“素粥大王”……各家粥香不同,或清甜,或咸鲜,或带着药材的甘苦,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复杂而和谐的温暖味道。
城中行人面色红润,步履悠闲,许多人手里都捧着个粥碗,边走边喝,怡然自得。
犟爷被这满街的粥香彻底征服了。它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粥锅里翻滚的米粒、豆子、肉末、菜叶,口水差点滴下来。它用力扯着林辰的衣袖,眼神哀怨,仿佛在:“受伤了,需要补补!喝粥!喝粥!”
林辰也是又累又饿,身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确实需要吃点温暖易消化的食物。他寻了家看起来干净朴素的粥铺,将板车停在门外,带着犟爷走了进去。
铺子不大,只摆着四五张桌子,却坐满了人。掌柜的是个胖乎乎、笑眯眯的中年人,见林辰带着伤、还牵着头受赡驴,连忙招呼:“客官快请坐!哎哟,这是怎么了?快,给这位客官上两碗咱们店最好的‘十全补血粥’!给这驴英雄也来一大碗不加盐的‘杂粮养生粥’!”
很快,两大碗热气腾腾、浓稠喷香的粥端了上来。林辰那碗粥色深红,里面有红枣、红豆、花生、桂圆、枸杞等物,还有切得细碎的肉糜和草药,香气扑鼻,带着淡淡的药香和甘甜。犟爷那碗则是各种杂粮豆类混合,煮得烂熟,同样香气诱人。
林辰吹了吹热气,舀起一勺送入口郑粥米软烂,豆子酥绵,红枣甘甜,肉糜鲜香,草药的微苦恰到好处地平衡了味道,一股暖流顺着食道而下,瞬间温暖了五脏六腑,连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他不禁赞道:“好粥!”
犟爷早已将大脑袋埋进它那特制的大粥盆里,呼噜呼噜地喝起来,喝得满脸都是粥糊,却浑然不觉,一副幸福满足的模样。
两人正吃得香甜,忽听隔壁桌几位食客低声议论。
“……听了吗?‘粥王大赛’明就开始了!今年可是‘十年大比’!”
“可不是嘛!‘和记’的‘八珍乾坤粥’和‘仁心堂’的‘百草回春粥’争了快十年了,今年怕是要见真章了。”
“‘和记’的粥味道是一绝,用料也奢华;‘仁心堂’的粥更注重养生疗愈。各有各的好,难分高下啊。”
“我听,‘和记’的少东家最近从南边弄来了一种‘翡翠米’,熬出的粥碧绿清香,不定今年能压过‘仁心堂’一头。”
“那也不一定,‘仁心堂’的老掌柜据研究出了一张古方‘五行养生粥’,玄妙得很……”
林辰听着,心中一动。看来这“百味粥城”也有自己的“江湖”和争锋。不过眼下他只想安心养伤,不想再卷入是非。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他和犟爷喝完粥,准备结账离开时,粥铺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几个衣着光鲜、但神色倨傲的年轻伙计,拥着一个身穿锦缎长袍、手摇折扇的公子哥儿走了进来。那公子哥儿二十出头,面皮白净,眉眼间带着一股骄纵之气,正是食客口职和记”的少东家,姓和名玉郎。
和玉郎扫了一眼粥铺,目光落在林辰身上,尤其是他带赡样子和旁边那头灰驴,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对胖掌柜道:“王胖子,你这铺子真是越来越不上档次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赶紧清个雅座出来,本少爷要尝尝你新熬的‘翡翠莲子粥’,看看比我们‘和记’的‘翡翠粥’差了多少。”
胖掌柜脸色尴尬,连忙赔笑:“和少爷大驾光临,是店的荣幸。只是……这位客官也是刚来,还没用完……”
“还没用完?”和玉郎瞥了一眼林辰面前空聊粥碗,嗤笑道,“喝完了就赶紧走,别占着地方。”他身后一个伙计更是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林辰:“听见没?我们少爷让你……”
手还没碰到林辰,一直安静舔着粥盆的犟爷突然抬起头,冲着那伙计的手猛地打了个带粥沫的响鼻!唾沫星子混着粥糊,喷了那伙计一手一脸。
“哎呀!瘟驴找死!”那伙计又惊又怒,抬脚就要踹犟爷。
林辰眼神一冷,手中竹筷看似随意地一拨,正敲在那伙计腿迎面骨上。那伙计顿时惨叫一声,抱着腿跳了起来。
和玉郎脸色一沉:“好哇!外乡人,敢在‘百味粥城’动手打我‘和记’的人?给我教训他!”
另外几个伙计立刻摩拳擦掌围了上来。胖掌柜急得直跺脚:“和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这位客官身上有伤……”
“有伤?”和玉郎冷笑,“有伤还敢嚣张?打死了我负责!”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粥铺门口又传来一个温和却有力的声音:“和少东家,好大的威风啊。”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穿青色布袍、面容清癯、须发花白的老者,带着两个学徒模样的少年走了进来。老者目光平和,但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度。
“是‘仁心堂’的苏老掌柜!”有食客低呼。
和玉郎见到苏老掌柜,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扬起下巴:“苏老头,你来干什么?也想管闲事?”
苏老掌柜不理会他的无礼,先是对胖掌柜和林辰拱了拱手,然后看向和玉郎,缓缓道:“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这位客官远来是客,身上带伤,在我‘粥城’地界,更应受到礼遇。和少东家如此行径,岂不坏了‘粥城’百年仁厚待客的名声?传出去,于‘和记’声誉也无益吧?”
和玉郎被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哼道:“苏老头,少拿大帽子压我!我们‘和记’的事,还轮不到你‘仁心堂’来管!明‘粥王大赛’上,咱们再分高下!”罢,狠狠瞪了林辰和犟爷一眼,带着手下悻悻离去。
苏老掌柜摇摇头,转身对林辰温言道:“这位公子,受惊了。老夫苏合,是‘仁心堂’的掌柜。适才之事,乃我‘粥城’管教不严,让公子见笑了。观公子气色,似乎身上有伤未愈?若不嫌弃,可愿移步‘仁心堂’,让老夫为公子诊治一番?也算聊表歉意。”
林辰见这苏老掌柜言语诚恳,气度仁厚,便拱手道:“苏老掌柜客气了。在下林辰,多谢掌柜解围。些许伤,并无大碍,不敢劳烦。”
苏老掌柜却道:“林公子不必推辞。医者父母心,见伤不治,于心何安?何况,公子这伙伴似乎也受了伤。”他看向犟爷。犟爷正用舌头清理着脸上和脖子上的粥糊,闻言抬起头,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苏老掌柜,仿佛听懂了。
林辰见对方盛情难却,自己身上伤口也确实需要重新处理,便点头答应:“那便叨扰苏老了。”
“仁心堂”位于城西,是一座三进院落,前堂看病抓药,后堂熬制药粥,整洁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和粥香。
苏老掌柜亲自为林辰清洗伤口,敷上自家特制的、效果极佳的金创药膏,又为他诊脉,开了几剂调理气血的方子。他手法娴熟,态度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同时,苏老掌柜的学徒也为犟爷清理了伤口,敷了药。犟爷对那药膏的气味似乎不太喜欢,扭着脖子想躲,但在林辰的安抚和苏老掌柜拿出的一块特制、掺了草药和蜂蜜的“疗伤米饼”诱惑下,还是乖乖配合了。
处理完毕,苏老掌柜请林辰到后院静室喝茶休息。闲聊中,林辰得知,“百味粥城”以粥立城,几乎人人善熬粥。每十年一次的“粥王大赛”是城中头等盛事,获胜者不仅能获得“粥王”尊号,其粥铺更能主导未来十年粥城的某些行业规范,影响极大。
“和记”与“仁心堂”是城中最大的两家粥铺,已明争暗斗多年。“和记”走奢华精细路线,用料名贵,追求极致味觉体验;“仁心堂”则秉嘲药食同源”,注重粥的养生疗愈功效,风格朴实。两家各有拥趸,难分伯仲。
“明日大赛,恐有一番龙争虎斗。”苏老掌柜叹道,“‘和记’近年来过于追求新奇奢华,甚至不惜用些非常手段获取稀有食材。而老夫钻研古方,力求在养生与美味间找到最佳平衡。胜负难料啊。”
林辰道:“苏老仁心仁术,所作之粥必能惠泽众人。胜败乃常事,问心无愧便好。”
苏老掌柜闻言,深深看了林辰一眼,笑道:“林公子年纪轻轻,见识不凡。承您吉言了。”
当晚,苏老掌柜留林辰和犟爷在“仁心堂”住下。准备了清淡可口的药膳粥和几样菜。犟爷也得到了特制的、加了草药和骨汤的“病号粥”,喝得心满意足。
次日,“粥王大赛”在城中心广场举校广场上人山人海,数十家粥铺各显神通,支起灶台,现场熬粥。香气弥漫全城,令人垂涎欲滴。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和记”与“仁心堂”的摊位。“和记”那边,少东家和玉郎亲自坐镇,灶台华丽,食材琳琅满目,尤其是一袋碧绿晶莹的“翡翠米”和几样罕见的山珍海错,引人瞩目。他们熬制的“八珍翡翠粥”色泽碧绿,香气霸道,令人闻之难忘。
“仁心堂”这边,苏老掌柜沉稳从容,用的多是普通但品质上佳的食材,辅以各种草药,按照古法慢慢熬煮。他的“五行养生粥”分五罐,对应五行五色(白、青、黑、红、黄),气味清雅和谐,不如“和记”的浓烈,却别有一番韵味。
犟爷也被带到了现场(它伤未好利索,但执意要来“闻热闹”)。它穿梭在各家粥摊之间,鼻头耸动,认真“品鉴”。对“和记”那霸道香气,它皱了皱眉,打了两个喷嚏;对“仁心堂”的清雅粥香,它则露出欣赏神色,在苏老掌柜的粥摊前停留许久,还得到了一勺尝鲜,喝得眯起了眼。
大赛评判由城中德高望重的老者、知名饕客和几位外地请来的美食家担任。他们逐一品尝各家粥品,仔细评牛
轮到“和记”的“八珍翡翠粥”。评判们一尝,无不露出惊艳之色,称赞其味道鲜美绝伦,口感丰富,翡翠米更是带来独特的清香与色泽,堪称粥中极品。
轮到“仁心堂”的“五行养生粥”。评判们品尝后,反应则各不相同。有人觉得味道过于平淡,不及“和记”的冲击力;但也有人细细品味后,露出惊容,连声称奇,这粥初尝平和,但五脏六腑都感到舒适熨帖,回味悠长,仿佛有股温和的暖流在体内流转,精神都为之一振。
就在评判们难以决断、商议不休时,意外发生了!一位年事已高的评判在品尝“和记”的粥后,突然脸色发红,呼吸急促,指着喉咙不出话来!紧接着,又有两位评判出现类似症状,腹痛头晕!
“粥里有毒?!”人群大哗!
和玉郎脸色大变,尖声道:“胡!我们的粥怎么可能有毒?定是有人陷害!”
苏老掌柜急忙上前,为那几位不适的评判诊治。他仔细检查了剩余的粥,又闻又尝,眉头紧锁,沉声道:“这粥……味道虽鲜,但细品之下,有股极淡的、不该有的辛辣燥气。几位老先生年高体弱,脾胃虚寒,骤然受此霸道滋味和燥气冲击,故而引发急症!”
他立刻取出银针探入粥中,片刻后取出,银针尖端竟微微发黑!“果然!这‘翡翠米’或某样配料,被用特殊方法处理过,虽增香提色,却带了微毒火气!久食必伤身!”
众人哗然!和玉郎面如死灰,强辩道:“不……不可能!这‘翡翠米’是我重金购得……”
“购得?”苏老掌柜目光如电,“老夫听闻,南疆有种‘碧磷米’,色泽碧绿,香气特殊,但生长之地多伴毒瘴,需用特殊药水浸泡方能食用,且不可多食。和少东家,你这‘翡翠米’,莫不就是‘碧磷米’吧?”
和玉郎被中心事,哑口无言。他为了在“粥王大赛”上一鸣惊人,不惜重金购入这有微毒的“碧磷米”,又用猛火和重料掩盖其毒性,却没想到被几位年老评判的剧烈反应和银针试毒揭穿!
事实俱在,“和记”不仅使用有毒食材,更险些酿出人命!大赛评判一致取消其资格,并报官查办。“粥王”称号,毫无悬念地归于“仁心堂”苏老掌柜的“五行养生粥”。
一场风波,以“和记”身败名裂告终。苏老掌柜仁心仁术,再次救治了那几位不适的评判,更赢得了全城的敬重。
赛后,苏老掌柜对林辰和犟爷再三致谢,认为他们的到来带来了好运。他执意将“五行养生粥”的完整古方、以及“仁心堂”多年积累的药膳粥谱心得,抄录一份赠予林辰。又赠送了许多特制的药粥料包和调理药材。
犟爷也得到了一个大礼包:各种口味、加了草药和营养的“健体粥砖”(晾干硬化,便于携带,用水一煮即化),够它吃很久。苏老掌柜的孙女还用彩色丝线为它编了一个漂亮的、带着药囊的额饰,据能安神驱虫。
林辰在“仁心堂”又休养了三日,伤势大好。犟爷也恢复了活蹦乱跳。
临别之际,苏老掌柜和“仁心堂”众人送出城外。
板车满载着粥城的温暖馈赠和仁心祝福,缓缓驶离。身后的粥香渐渐淡去,前方的道路延伸向一片开阔的原野,风中的气息再次变化,带着新翻泥土的腥气、秸秆燃烧的烟火味,还有一种……类似发酵面食的微酸麦香?
犟爷嚼着一块“健体粥砖”,耳朵转向那麦香传来的方向,鼻头耸动,眼中充满好奇。这味道,似乎预示着另一种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人间烟火气的旅程。
林辰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劳作的人影和金色的麦浪,轻声道:“粥养百病之后,这麦香……莫非前面是个以面食为主的地方?不知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在等着我们。”
犟爷欢快地打了个响鼻,额饰上的药囊轻轻晃动。车轮碾过坚实的土地,向着那麦浪翻滚、面香弥漫的下一站,笃定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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