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穿梭云海，脚下的山河飞速后退。杨帅紧紧抓着赵清云的衣角，既害怕掉下去，又舍不得错过这前所未有的体验。高空的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但心中的兴奋却如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仙长，我们还要飞多久啊？”杨帅终于忍不住问道。
赵清云头也不回：“约莫半日。若是嫌慢，我可以再快些。”
“别别别！这样挺好！”杨帅连忙摆手，现在的速度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了。
飞剑忽然微微一颤，杨帅吓得差点叫出声。赵清云却轻笑一声：“放松些。飞剑自有灵性，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杨帅讪讪地松开紧抓衣角的手，试着站直身体。果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他，即使飞剑偶尔颠簸，他也稳稳当当。
适应了飞行后，杨帅开始大胆地四处张望。云层在脚下铺展，如同洁白的棉絮；远处的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好奇地打量着这对奇特的组合。
“仙长，那些是什么鸟？”杨帅指着一群通体雪白、尾羽极长的飞鸟问。
“那是雪翎鹤，低阶灵禽。”赵清云解释道，“青岚宗的山门附近常有栖息。”
杨帅啧啧称奇，这些在书人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灵禽，如今竟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飞行约莫一个时辰后，赵清云忽然控制飞剑向下俯冲。杨帅吓得闭上眼睛，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再睁眼时，飞剑已经降落在一处山间平台上了。
“在此稍作休息。”赵清云收起飞剑，“你也适应一下高空飞校”
平台不大，但视野极佳。远处群山连绵，近处奇花异草遍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杨帅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比在青石镇练习吐纳时舒服多了。
“这里的灵气比凡间浓郁数倍。”赵清云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待你入了宗门，修炼速度自然会快上许多。”
杨帅好奇地问：“仙长，宗门里的人都像您一样厉害吗？”
赵清云失笑：“我不过是外门执事，修为浅薄。宗门内金丹元婴辈出，甚至还有化神期的老祖宗。那才是真正的通彻地之能。”
杨帅听得心驰神往，却又有些忐忑：“那我这样的新人，会不会被人欺负啊？”
“修仙界以实力为尊，但也不是全无规矩。”赵清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过以你的资质，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越许多人了。”
杨帅只当是安慰，没太在意。他哪知道，赵清云这话别有深意。
休息片刻后，两人再次启程。越往前飞，空气中的灵气越浓郁。杨帅甚至能肉眼看到一些彩色的光点在空气中流动，如同微的萤火虫。
“那些就是灵气精华。”赵清云指点道，“能看见它们，明你的灵根确实不凡。”
杨帅尝试着引导那些光点，它们竟真的随着他的意念流动起来，比在青石镇时容易多了。
又飞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山门。那山门高耸入云，由整块白玉雕成，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青岚宗。山门两侧各站着一排青衣弟子，个个气度不凡。
“到了。”赵清云控制飞剑缓缓降落。
守门弟子见到赵清云，齐齐行礼：“赵师叔！”目光却好奇地打量着杨帅这个生面孔。
赵清云微微颔首，带着杨帅穿过山门。一过山门，杨帅只觉得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空气中的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每吸一口都让人精神振奋。
“这是护山大阵的效果。”赵清云解释道，“阵法汇聚地灵气，同时也过滤杂质，让弟子修炼时事半功倍。”
杨帅啧啧称奇，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远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空中不时有修士御剑飞过；近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偶尔还有几只兽好奇地探头张望。
赵清云带着杨帅来到一处偏殿：“在慈候，我去禀报长老。”
偏殿内已有几个少年在等待，看样子也是新来的。他们衣着光鲜，气质不凡，与穿着粗布衣裳的杨帅形成鲜明对比。
见杨帅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少年好奇地问：“嘿，你也是来测灵根的？”
杨帅点点头：“你们也是吗？”
“是啊！”胖少年很健谈，“我爹花了三百灵石才给我争取到这个机会呢！你呢？”
杨帅讪讪道：“我是赵仙长带来的...”
“赵师叔？”一个高瘦少年插话，语气带着惊讶，“他可是很少亲自带人回来的。你子什么来头？”
杨帅不知如何回答，幸好这时赵清云回来了：“杨帅，随我来。”
在其他少年羡慕的目光中，杨帅跟着赵清云走进内殿。殿内陈设简单，只有几个蒲团和一位白须老者。老者闭目盘坐，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刘长老，人带来了。”赵清云恭敬地。
老者缓缓睁眼，目光如电，在杨帅身上扫过。杨帅只觉得浑身一凉，仿佛被看了个通透。
“就是这孩子？”刘长老声音低沉，“看起来平平无奇。”
赵清云低声道：“弟子在路上探查过，确是混沌灵根无疑。”
刘长老眼中精光一闪：“混沌灵根？你可确定？上次出现这种资质，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弟子不敢妄断，还请长老亲自查验。”
刘长老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圆石：“把手放上来。”
杨帅依言将手放在圆石上。起初毫无反应，就在他有些失望时，圆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单一颜色，而是七彩流转，变幻不定，最后化为一片混沌的灰白色。圆石表面浮现出无数细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动。
刘长老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果然是混沌灵根！而且是先觉醒的混沌灵根！”
赵清云虽然早有预料，但得到确认后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先觉醒？难怪他能引动通灵玉和银纹藤！”
刘长老激动地围着杨帅转了一圈，如同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好！好！好！佑我青岚宗，又得一骄！”
杨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声问：“仙长，混沌灵根...很厉害吗？”
刘长老哈哈大笑：“何止厉害！混沌灵根万年难遇，能兼容下万法，修炼速度是常饶数倍！更难得的是你已经先觉醒，省去了最艰难的启蒙阶段！”
他越越激动：“赵师侄，你立了大功！此子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宗门栋梁！”
赵清云却显得比较冷静：“长老，混沌灵根虽好，但修炼所需资源也是常饶数倍。而且...”
他欲言又止，刘长老会意，摆摆手：“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如此良材美玉，岂能因噎废食？资源不够，就想办法凑！我这就去禀报掌门！”
刘长老匆匆离去，殿内只剩下杨帅和赵清云。
杨帅终于忍不住问：“仙长，刚才刘长老的‘顾虑’是什么？”
赵清云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混沌灵根虽潜力无穷，但修炼之路异常艰难。需要同时修炼多种功法，且容易走火入魔。历史上拥有这种资质的人，一半成了惊动地的大能，另一半...则中途夭折了。”
杨帅心中一凛：“夭折？”
“轻则修为尽废，重则身死道消。”赵清云语气凝重，“所以宗门对待混沌灵根都会格外谨慎。投入太大，风险也太大。”
就在这时，怀中的暖玉突然微微发热，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杨帅福至心灵，脱口而出：“但风险越大，回报也越大，不是吗？”
赵清云惊讶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好子，有魄力！就冲你这句话，这个险值得冒！”
不久后，刘长老带着一位气度更加威严的中年人返回。那人身着紫金道袍，不怒自威，正是青岚宗掌门玄清真人。
玄清真人仔细查验了杨帅的灵根，确认无误后，沉吟良久。
“混沌灵根...确实是大的机缘，也是大的麻烦。”玄清真人缓缓道，“友，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杨帅挺直腰板：“意味着我要比别人更加努力！”
玄清真人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好志气！但光有志气还不够。混沌灵根需要特殊的修炼法门和大量的资源，这些宗门都可以提供。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掌门请讲。”
“三年。”玄清真人伸出三根手指，“三年内，你若能筑基成功，宗门将倾力培养。若不能...那就明你与仙路无缘，还是回乡做个凡人吧。”
杨帅心中一震。三年筑基？他听普通人至少要十年苦修才能筑基！
但看着玄清真人严肃的表情，他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不敢答应？”玄清真人问。
杨帅一咬牙：“我答应！三年内一定筑基成功！”
“好！”玄清真人满意地点点头，“赵师侄，带他去办理入门手续吧。按内门弟子标准安排。”
赵清云领命，带着杨帅退出大殿。
走出殿门，杨帅还觉得如同做梦。不仅顺利入门，还直接成了内门弟子！这一切都因为他那“混沌灵根”。
“仙长，混沌灵根真的那么稀有吗？”他忍不住又问。
赵清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么跟你吧：青岚宗立派千年，你是第三个被确认的混沌灵根。前两位，一位成了开派祖师的师弟，另一位...”
他顿了顿，“成了三百年前那场大乱的罪魁祸首。”
杨帅心中一寒，终于明白赵清云和刘长老的顾虑从何而来了。
“所以，”赵清云拍拍他的肩，“好好修炼，别让我们失望。更别...走上歪路。”
杨帅郑重地点头，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修仙之路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站在了一个非同寻常的起点上。
怀中的暖玉微微发热，仿佛在为他鼓劲。而那段银纹藤也散发出清凉的气息，似乎在提醒他勿忘初心。
前路漫漫，但少年眼中已燃起坚定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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