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棚翻修完的第二清晨，何雨水刚把自家门口和干爹家门口的积雪扫出一条道，就听见外面传来秦淮茹温软的声音。
“雨水在家吗？”
她抬头望去，只见秦淮茹裹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手里挎着个竹篮，篮子上盖着块碎花布，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那笑容里带着刻意的亲近，眼尾弯起的弧度都透着几分算计。
何雨水心里门儿清，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秦嫂子啊，您这么早过来，有事？”
何雨水停下手里的扫帚，语气平淡，没有要请她进门的意思。
秦淮茹却像没察觉她的疏离，自顾自走进院子，把竹篮往石桌上一放，掀开碎花布，露出里面两罐咸菜和叠得整整齐齐的两件旧衣服。
“也没啥大事，就是想着棒梗偷鸡那回，多亏了你帮着情，没让许大茂狮子大开口，心里一直记着你的好。”
她拿起一罐咸菜，塞到何雨水手里。
“这是我昨儿个刚腌的萝卜干，脆得很，你和大清叔尝尝鲜。”
那咸菜罐是粗瓷的，边缘还缺了个口，罐子口围着一圈黑色和白色的霉菌状物体，里面的萝卜干泛着暗黄色，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何雨水没接，轻轻推了回去。
“秦嫂子，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这么客气，您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哎，你这孩子，怎么跟嫂子见外呢？”
秦淮茹硬是把咸菜罐塞到她怀里，又拿起那两件旧衣服。
“这衣服是我给棒梗做新衣服剩下的布，改了改，你穿刚好合身，虽旧零，但针脚都缝得结实，冬穿在里面暖和。”
何雨水低头看了眼那衣服，布料是最差的粗棉布，上面还打了两个补丁，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应付了事。
她心里冷笑，秦淮茹这“人情”送得也太敷衍了，也不看看她何雨水几时穿过这样的衣服。
特别的时候都是何大清给他买的成衣。
再大点就是顾凌霜给她里里外外都准备的好好的，连羊毛袜顾凌霜都给她织了不下十双。
再加上王秀荷后来的转变，各种示好，也是不断的给她做衣服，经过她的“偶然间”的提醒，还会用碎布头给她弄各种好看的扎发皮筋。
就是现在这年景比较特殊，她才没敢穿新衣服，打扮自己。
真把她的衣服都扒拉出来，换都能一个月不重样，可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秦嫂子，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衣服够穿，就不麻烦您了。”
“怎么会麻烦呢？”秦淮茹拉着她的手，指尖冰凉。
看着何雨水如花似玉的脸庞，肌肤如玉，轻盈剔透，仿佛琉璃一般纯净无瑕。
身材高挑修长，婀娜多姿，隔着厚重的棉服，也能感受到她迷饶曲线。
光是往那一站，就让人觉得神仙妃子也不过如此了。
想到自己因为年纪上来了，又生了几个孩子，脸蛋远不如做姑娘时的嫩白，身材也大变样，肚子上的肉怎么瘦都还是凸出来一大块，上面还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妊娠纹。
秦淮如嫉妒的想要用长长的指甲在何雨水白嫩的脸庞划上几道，却硬是把这些心思咽了下去，面上挤出几分热络。
“我知道你是读书人，讲究体面，可这旧衣服穿在里面，谁也看不见。
再了，大清叔在厂里干活，那么受领导器重，肯定经常在厂里跟王姨开灶吃好的。
你再看看你，太瘦了，要我啊，你也别太省着了，要是缺啥少啥，跟嫂子，嫂子帮你想办法。”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在暗搓搓的提醒她，何大清娶了你后妈，就只记得给你后妈开灶，压根不记得你这个亲女儿饿不饿肚子。
何雨水甩开秦淮如的手，稍微往后退了退。
幸好冬衣服比较厚，不然她胳膊怕是得出好几个窟窿吧，棉服上那指甲印太明显了！
“我爸做饭的手艺是不错，可现在这年景，也不是他想开灶就能开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李主任是器重他，可也不是有酒席让他做啊。
您看，我这衣服都是前几年做的，我爸工资大多得支援我侄女，家里哪有余钱给我买新衣服。”
秦淮茹眼睛一亮，刚想继续追问李主任的具体情况。
何大清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搪瓷缸子，看见秦淮茹，愣了一下。
“秦淮如，你怎么来了？”
“大清叔，我来给雨水送点咸菜和衣服。”
秦淮茹立刻松开何雨水的手，转向何大清，脸上的笑容更殷勤了。
“棒梗那回不懂事，多亏了雨水帮忙求情，没跟他计较，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何大清把搪瓷缸子放在石桌上，淡淡道。
“孩子，以后好好教就行，不用这么客气，东西你拿回去吧。
我自己就是厨师，家里的咸菜够吃，雨水有她干妈和我媳妇呢，衣服也够穿，不劳你操心了。”
被接连拒绝两次，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很快又恢复自然。
她轻轻地走到何大清身边，压低声音，像是不经意提起。
“大清叔，我前几去厂里领工资的时候，看到柱子了，还听见他念叨呢，好久没见着雨水了，想跟妹妹话。”
这话一出，何大清的动作顿了顿。
他和何雨柱虽是父子，却更像是仇人。
俩人只要一见面，必吵架。
所以他干脆的找关系把何雨柱调到了别的食堂，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何雨柱心里也明白何大清不待见他，除了每个月初一过来拿孙女的补贴，基本不往他跟前凑。
听到秦淮如“傻柱念叨妹妹”，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兄妹俩的关系什么逼样，你秦淮如心里没点数么？
还想妹妹了，你特么是要笑死他好继承他屋里的这二两花生么？
你也不看看当初何雨水怎么打的何雨柱，特么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还特么想妹妹了，你怎么能厚着脸皮编出如此不要脸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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