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曜科技”顶层，温念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助理内线接入，声音带着迟疑：“温总，霍靳言先生在一楼，没有预约，坚持要见您。”
温念揉着眉心的动作一顿。霍靳言？他刚和林薇薇高调出院，转头就来这里？是代表霍家来下达最后通牒，还是来炫耀他的“正确选择”？
她心底泛起一丝冰冷的嘲讽和更深的疲惫。他们之间，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地与林薇薇并肩而立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互不打扰，已是最好。
“请他到三号会客室。”
她走进会客室时，霍靳言正站在窗边，身姿依旧挺拔，却莫名透着一股沉郁。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复杂难辨，不再是纯粹的商场对手的审视，也不是全然陌生饶疏离，更像是在努力辨认一件遗失已久的珍宝。
这种眼神让温念心头烦躁。他凭什么摆出这种姿态？
“霍总。”她停在门口，与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声音如同浸过冰水，“恭喜出院。不知有何贵干？”
霍靳言看着她刻意划出的界限和眼底的冰霜，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他走上前，将掌心那枚袖扣轻轻放在茶几上。
“这个，”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低哑，“是在蓝湾仓储A区找到的。我觉得……它可能属于你。”
温念的目光落在袖扣上，瞳孔骤然收缩。这枚袖扣……是她几年前定制的，在“灯塔”行动前的一次规模冲突中遗失了。它竟然在A区？还被霍靳言找到了？
他去A区干什么？缅怀？探查？还是……他想用这个来提醒她，他曾在那里“救”过她，让她在霍家的打压下心存“感激”而退让？
一股夹杂着被窥探的愤怒和旧事重提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在她看来，他此刻的行为，无异于在胜利后，轻描淡写地擦拭着沾血的战利品，还试图让失败者感恩戴德。
她抬起眼，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霍总真是闲情逸致，还有空去那种废墟里捡垃圾？抱歉，这种东西，我早就不需要了，也不记得了。”
她的否认如此彻底，带着淬毒的冷漠。霍靳言的心直直沉下去。她连承认都不愿意。这枚让他心生悸动的袖扣，在她眼里只是“垃圾”。
“温念，”他试图靠近一步，想从她冰冷的面具下找到一丝裂痕，“我去那里，是因为我觉得那里很重要。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温念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失望和愤懑，“霍靳言！你和你母亲、和林姐其乐融融地走出医院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霍家对‘涅盘’围追堵截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她向前一步，通红的眼眶里是强忍的泪水和深刻的决绝：“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什么都发生过，也什么都结束了！就在你一次又一次选择站在她们那边的时候，彻底结束了！现在，请你带着你这枚捡来的、象征着过去我有多么愚蠢的‘纪念品’，离开我的视线！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被背叛的痛楚和彻底划清界限的狠绝，将霍靳言冲击得踉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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