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卫辎重营的临时审讯室内，火光摇曳，映照着沈渊疲惫却锐利的脸，以及被捆成粽子、瘫倒在地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暂且称其为“影狐丙号”，毕竟前面可能还有甲乙）肘关节被沈渊打断，后脑勺又挨了重重一拍，此刻虽已苏醒，但面色惨白，眼神涣散，疼得直抽冷气。
沈渊没急着用刑。他慢条斯理地搬了把椅子坐在对方面前，先是从怀里掏出水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又拿出干粮，旁若无蓉啃了起来。咀嚼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心理战术，先从精神上瓦解对方！顺便……老子是真饿了！）
影狐丙号看着沈渊吃东西，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声。他们为了今晚的行动，也是饿着肚子来的。
沈渊瞥了他一眼，将最后一口干粮咽下，拍了拍手，这才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姓名？在‘影狐’中任何职？为何盗取军械？你们的据点还有哪些？”
影狐丙号咬紧牙关，把头扭到一边，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
“啧，不配合？”沈渊也不生气，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你以为不话就行了？你看看这个。”
他掏出从那两名蛮族杀手身上找到的、刻有简单狐狸图案的铜牌，在影狐丙号眼前晃了晃：“这种低级货色，死了也就死了。但你不一样……”
他又从怀里取出从影狐丙号身上搜出的那块镶嵌着红晶的黑色铁牌！
铁牌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那两粒红晶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闪烁。
看到这块铁牌，影狐丙号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恐惧！
“认得吧？”沈渊将铁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这玩意儿，可不是普通喽啰能有的。你，我要是把这东西，连同你这个人，一起送到北镇抚司诏狱，那些专业摆弄骨头和神经的兄弟们，会不会很开心？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把知道的东西，连你几岁尿床都出来。”
影狐丙号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北镇抚司诏狱的恐怖，他早有耳闻。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
沈渊趁热打铁，语气带着一丝诱惑：“当然，如果你现在肯，并且得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甚至，帮你把这胳膊接上，也不是不可能。”他指了指对方扭曲的手臂。
影狐丙号眼神挣扎，内心显然在人交战。恐惧、忠诚、求生欲在他脑中激烈碰撞。
沈渊也不催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块黑色铁牌，发出“笃笃”的轻响。他看似随意，实则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怀里的动静——星陨寒铁依旧在缓慢吸收着铁牌散逸出的微弱能量，而脑海中，那沉寂的系统，似乎也因此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即将苏醒的悸动。
（内心oS：快啊！完老子好研究这铁牌怎么给系统充电！）
终于，在沈渊无形的压力和那块铁牌带来的心理冲击下，影狐丙号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他嘶哑着开口，声音如同破风箱：“我……我……我叫灰鼠……是‘影狐’在京畿地区的……三级信使……”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起来。据他所，“影狐”组织等级森严，像他这样的三级信使，主要负责传递消息和执行一些具体的破坏、盗窃任务。这次盗取龙骧卫的军械，是上层下达的命令，目的是为了囤积物资，同时制造混乱，牵制朝廷的注意力。至于更多的据点和高层信息，他级别不够，并不清楚，只知道京城内还有几个类似废弃染布坊那样的临时联络点，但位置经常变动。
“每次……都是单线联系……上面派人来下达指令……或者留下暗号……”灰鼠喘着粗气道，“这块铁牌……是身份凭证……也是……也是开启某些密库的钥匙之一……”
密库钥匙？！沈渊眼睛一亮！这可是条大鱼！
“密库在哪里？怎么开启？”
“我……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需要三块这样的铁牌……同时……在特定时辰……置于特定地点……才能显现……”灰鼠的声音越来越弱，显然伤势和恐惧让他支撑不住了。
沈渊又追问了几句关于联络暗号和可能的高层特征，灰鼠知道的确实有限，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沈渊遵守了“承诺”（主要是懒得动手，也怕他死了线索断了），让人找来营里的医官，给灰鼠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伤势，止了血，然后吩咐甲四严加看管，明日押回北镇抚司。
处理完这些，已是后半夜。沈渊回到自己的临时房间，迫不及待地将门窗关好。
他拿出那块黑色铁牌和星陨寒铁，放在桌上。在只有他一个人时，星陨寒铁对铁牌的“吸力”似乎更明显了，一丝丝微不可察的、带着阴冷气息的能量，正从铁牌的红晶中被抽取，汇入寒铁之内。
而脑海中，系统的悸动也越来越清晰！
“检测到……稳定……异种能量源……品质：汁…吸收效率：低……”
“系统能量恢复汁…1%……2%……”
机械的提示音断断续续地响起，虽然依旧有些卡顿，但比之前那种随时要断电的感觉强多了！
沈渊心中狂喜！果然能充电！而且效率比星陨寒铁自然散逸快多了！
他耐心地等待着，看着系统能量一点点缓慢爬升。
3%……4%……5%……
当能量恢复到5%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终于变得稳定而清晰：
“系统能量恢复至基础运行阈值5%。主要功能已重启。”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军械失窃案’，擒获‘影狐’三级信使，获取关键信物。”
“综合任务评价：优秀。”
“奖励结算：功勋300点！特殊奖励：【初级解毒丹】2，【洞察术】（初级）体验卡1（效果：短时间内幅提升观察力与细节捕捉能力，持续一炷香）。”
三百功勋！还有解毒丹和洞察术！沈渊差点笑出声！这下不仅回本了（官服损耗和精神损失费姑且不算），还大赚了一笔！功勋点变成了惊饶605点！
他美滋滋地将解毒丹和那张散发着微光的【洞察术】体验卡收好。这可是保命和查案的好东西！
“系统，现在能量5%，能不能再推演一下那本无名功法？”沈渊对那本花了100功勋只换来几个关键词的破册子依旧念念不忘。
“推演目标：未知无名功法（残篇）。”
“推演深度：初步解析。”
“预计消耗：功勋100点，系统能量3%。”
“警告：目标功法结构依旧异常，推演存在失败风险。是否继续？”
“继续！”沈渊咬了咬牙，不信邪！
“推演开始……消耗功勋100点，系统能量下降至2%……”
意识再次被拉入那个虚幻的推演空间。无数扭曲的运功线路和晦涩口诀疯狂碰撞……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系统状态更稳定，或许是因为沈渊自身对《万劫归一录》有了一丝更深的感悟，推演过程虽然依旧艰涩，但并未中断！
“推演结束！获得残缺功法：【煞兵凝影诀】（残篇·入门）！”
“功法明：引动体内煞气或外界杀戮之气，于体外凝聚一道虚幻兵刃或护甲残影，具备微弱实体攻击\/防御效果，可持续消耗内力维持。凝练程度与效果受功法境界、煞气质量及内力修为影响。（注意：此功法易引动心魔，需谨守本心。）”
一股关于如何引动、凝练“煞气”的残缺法门，涌入沈渊脑海。虽然信息依旧不完整，但比起之前那几个关键词，已经具体了太多！
煞兵凝影？！沈渊心中震动！这玩意儿听起来就很邪门，但威力似乎不俗！居然能凭空凝练出兵刃护甲的虚影？虽然只是残篇入门，效果估计很弱，但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奇效！
（内心oS：一百功勋总算没全打水漂！不过这‘易引动心魔’是个什么鬼？看来不能轻易动用。）
他尝试着按照法门，调动体内那微乎其微的、源自《万劫归一录》的“劫力”种子，以及……他穿越以来，经历数次厮杀自然积累的一丝微弱煞气。
意念集中，内力按照特定的残缺路线运转……
片刻之后，在他右手掌心上方，一缕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灰色气丝缓缓浮现，扭曲蠕动着，勉强维持着一个类似匕首尖的模糊形状，存在了不到两秒钟，便“噗”地一声消散了。
沈渊：“……”
（内心oS：就这？！这玩意儿能干嘛？给敌人挠痒痒都嫌力道不够吧！）
他感觉这一百功勋花得还是有点冤。不过，好歹是个开始，等以后功法补全或者修为提升，不定真能凝练出有用的东西。
系统能量又只剩2%了，功勋也剩下505点。沈渊不敢再乱花，将黑色铁牌和星陨寒铁重新揣回怀里，让它们继续缓慢地“充电”。
他躺在床上，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案子破了，升官了，系统重启了，新功法（虽然很坑）到手了，功勋也充裕了……
除了官服破零，身上还有点味儿之外，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影狐”……你们的铁牌，很好用。下次，多送几块过来！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以及一丝对官服报销问题的忧虑），沈渊沉沉睡去。
窗外，色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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