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在紧张的调查中悄然流逝，东方泛起鱼肚白。安全屋内，艾娃面前的设备指示灯依旧在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她本人则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灌下今不知道第几罐功能饮料。
“有眉目了！！！”艾娃突然精神一振，双手在虚拟键盘上猛地一敲，将几个筛选出的数据流和新闻报道投射到主屏幕上。“会长，你看这个！”
白宇立刻走到屏幕前。上面显示的是长空市过去一周内，几个特定区域（主要集中在几个大型居民区、商业中心和一所名为“千羽学园”的私立学校周边）的网络舆情分析报告、匿名心理咨询平台的求助帖数量统计，以及城市监控系统记录下的、被标记为“群体性短暂行为异常”的事件汇总。
这些数据曲线在最近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同步上扬趋势。网络上的负面言论和绝望情绪帖子增多，心理咨询中关于“莫名恐惧”、“噩梦连连”、“情绪低落”的求助激增，而那些“行为异常”事件，则多表现为人群短暂的呆滞、恐慌性奔跑或无端争吵。
“这些区域的负面情绪能量浓度，在数据层面显着高于城市其他区域。”艾娃指着屏幕上的热力图，“而且这种增长模式很不自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放大了。更巧的是..............”
她调出另一份由辉夜那边刚刚传过来的、基于“镜花水月”能量特征逆向推演出的“大型情绪引导装置”可能的影响范围模型图。两个图叠加在一起，显示出高度的重合性！
“辉夜公主的模型预测，与我这边的数据异常区域吻合度超过70%！！！”艾娃语气兴奋，“我靠，那帮疯子果然还在活动，而且他们的‘播种’范围比我们想象的更大更广！”
白宇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最终落在了重合区域中，异常数据最为集中的那个点——“千羽学园”。
“学园嘛？................”白宇沉吟。学校是年轻人聚集的地方，情绪波动本就较大，也就更容易被引导和放大。而且，之前与姬子的交谈中，她似乎隐约提到过，某些具备高崩坏能适应性的个体（即未来的女武神或律者素体），在年幼或青少年时期更容易被检测到。“这里，很可能不仅是情绪收集点，也很大可能是他们筛选‘实验体’的场所。”
就在这时，公会手环闪烁，辉夜的通讯请求再次接入。
光幕中的辉夜，脸上带着一丝彻夜研究后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面前的“镜花水月”铜镜正悬浮在一个复杂得多能量构成的立体符文阵列中央，缓缓旋转，镜面上的雾气似乎与周围的符文产生了某种共鸣。
“凌风，模型初步完成了。”辉夜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基于对‘镜花水月’碎片的解析和影带回的符号能量残留，妾身逆向构筑了那个大型情绪引导装置的‘能量指纹’和‘波动模型’。”
她将一组极其复杂、不断变化的能量频谱图共享了过来。
“此装置并非单一核心，更像是一个由多个节点构成的‘网络’。它如同一个低配且粗暴的‘镜花水月’，不追求精细的幻象，而是持续、广泛地散发一种能引发生物负面情绪共鸣的能量波，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石子，激起涟漪。”辉夜解释道，“这些节点通常需要依托具有特定‘情绪富集’或‘能量传导’特性的环境或物体存在，比如..............人口密集区的地下管道节点、通信基站，或者，某些具有特殊历史或集体记忆的建筑物。”
她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而且，根据模型推演，当这个网络收集到的负面情绪能量达到某个阈值时，位于网络核心的主装置，会启动一个短途空间传送协议，将其收集到的‘能量包’传送走。影发现的符号点，可能就是上次实验时使用的某个次要节点或临时传送点。”
“也就是，他们不需要一直待在现场，只需要定期去核心节点‘收货’就行？”白宇立刻抓住了关键。
“正是。”辉夜点头，“妾身已将探测模型加载到公会系统的广域扫描模块，结合艾娃发现的异常数据区域，进行协同扫描。只要那个网络再次活跃，或者核心节点启动传送，我们就有很大概率捕捉到其精确位置，至少是核心节点所在的大致区域。”
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突破！从被动调查转向了主动侦测。
“干得漂亮，辉夜！”白宇由衷赞叹。这位永远亭的公主，其智慧在这种技术性难题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辉夜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对这句称赞颇为受用，但嘴上依旧淡然：“分内之事。另外，妾身对此世‘网络’稍作研究，发现其底层协议存在不少可利用的.............‘缝隙’。或许，我们可以在他们的信息层面，也做一些‘动作’。”
白宇和艾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
“艾娃，配合辉夜，尝试在网络层面布设我们的监控节点，重点的话........就覆盖千羽学园及周边区域。同时，利用辉夜的模型，持续扫描整个长空市的能量波动。”
“明白！嘿嘿，和辉夜公主联手，这下有意思了！”艾娃兴奋地搓着手，立刻开始与辉夜进行技术对接。
结束通讯，白宇心中稍定。虽然危机尚未解除，但方向已经明确，手段也已升级。他现在需要的是耐心，等待鱼儿再次游动，或者..............主动制造一些动静，引蛇出洞？
他看向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目光再次落向“千羽学园”的方向。
“下一个目标，会是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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