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利塔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冲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乐清歌站在宫九的门外，有些诧异。
屋内传来一阵声响，宫九迅速出现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乐清歌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几个油纸包，顿时愣住。
波利塔见乐清歌面色惨白如纸，不由得关心地问道：“宫夫人，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
乐清歌不语，只呆呆地看着从门口冲出来的宫九。
“我……”
宫九见此，一下子明白乐清歌是早就回来了，寻香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心里顿时有些慌乱，像是被抓住错处的媳妇一般，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原本他算着乐清歌没这么快回来的。
“咦，怎么了这是？”波利塔疑惑了：“宫先生，你这是……”
寻香从宫九的身后走了出来，云鬓散乱，粉面含春，一边走还一边将自己扯开的衣领往回拉。
可再怎么扯，被撕裂的衣领就是没法将胸前的美好完全遮住。
“寻香，你……”波利塔越发疑惑。
他见宫九精赤着上身，再看看寻香的动作和那娇羞的表情，突然间明白过来，一下子愣在帘场，声音如同卡住了一般，后面的话一个字都不出来了。
寻香也没有话，只站在宫九的身边继续整理自己的衣衫。
乐清歌定定地看着宫九，似乎是在等着他的解释。
宫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是无力，索性便闭口不言。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向人解释的习惯。
原本他算定这一幕只会被波利塔一个人看见的，而他也想让波利塔看见，想让波利塔看清楚他喜欢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只是他没算到乐清歌会这么快回来。
要知道乐清歌会这么快就返回来，他绝对不会将计就计地在这个时候故意打翻汤碗。
“你……你……你们……”
波利塔终于反应过来，看看寻香又看看宫九，再看看面色惨白的乐清歌，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眼前这般情形，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一个赤着上身，一个香肩半露，遮遮掩掩，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响波利塔才冷静下来，他抬起头看向宫九和寻香二人，声音带着颤抖：“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波利塔……”
寻香是三个人里最先开口的，她带着无比的歉意和决心看向波利塔，诚恳地道：“你也知道，我的命是公子救下来的，自从那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直要跟着公子，一生一世服侍公子。”
波利塔的脸色比乐清歌的还要白，听寻香如此，他的嘴唇明显地抖了几抖。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可我的心里只有公子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所以……”
她很适时地打住了话头，没有再下去。
波利塔的嘴唇抖得越发厉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宫九：“宫先生，你已经有了宫夫人，为何还要这样？你明知道我喜欢寻香，可你……”
“波利塔，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寻香打断了波利塔的话，飞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宫九，脸上娇羞之色更甚。
波利塔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他咬了咬牙继续道：“宫先生，你怎么？”
“你都看到了，还要我什么？”
宫九转身，拿起干净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自己身上，一脸的平淡。
“你……”波利塔的身体再一次晃了晃，半响才稳住了身形：“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了。那就祝你们幸福吧。”
他扭头走了出去，直接吩咐下属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行装，赶着马车离开客栈，连最后的招呼都没有再打。
看着波利塔带人离开，漠秋痕靠在自己的门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乐清歌依然站在原地，恍恍惚惚的，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走是留。
“我知道姑娘也喜欢公子，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也可以留下来，以后我们一起服侍公子。”寻香低着头对乐清歌道。
“啪”的一声，乐清歌抬手就给了寻香一个耳光。
寻香抬头，捂着半边脸震惊地看着乐清歌。
乐清歌怒目而视，冷然道：“我同情你的身世，把你带回来，不是给你机会让你去勾引男饶。”
虽然她心里还没有认可宫九，可她也不能容忍他们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事。
这一道耳光如此响亮，让宫九也吃惊地朝乐清歌看了过来，他清楚地看到了乐清歌眼中的愤怒，心里忽然一阵喜悦。
原来她也是在乎他的。
“你喜欢他，想去争取这没有错，可你不该利用我对你的同情，利用我对你的好，背叛我，伤害我……”
寻香却抬起头，看着乐清歌冷笑：“你也了，喜欢就去争取，这没有错，我不背着你，难道我应该当着你的面，告诉他我喜欢他吗？难道我那样做了，你就会把他让给我吗？”
寻香的反问，让乐清歌无言以对。
是啊，如果寻香那样做了，她就会把宫九让给她吗？她要让吗？
“再了，一个巴掌拍不响。”
寻香又捂着脸声地了一句，声音虽然轻，乐清歌却听得清清楚楚。
脑子里轰然一声响。
是啊，就算她让，她凭什么让？她怎么让？
她和宫九事实上也没有确定任何关系。
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寻香背叛？
蓦然想起那一夜宫九的失控，乐清歌心里忽然一片冰寒。
寻香没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是因为她拒绝了他，所以他才会……
她一瞬间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能什么，只有凭着本能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桌上，走入屋内收拾自己的包裹。
“清歌……”
见乐清歌带了自己的琴走出来，这是要离开的意思了，漠秋痕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闪身出来拦住乐清歌。
乐清歌却只是抬起头对着漠秋痕僵硬一笑，脸色依然苍白如纸：“我没事的，大哥你保重，妹先行一步。”
对着漠秋痕微微一礼，然后面色苍白地离开了。
“宫九。”
漠秋痕赶紧向宫九示意要他留住乐清歌，宫九却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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