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冰淇淋？
办公室里彻底没了声音。
宋吉祥脸上的悲壮表情凝固了。
王有为脸上的得意也僵住了。
孙德胜和向钱进张着嘴，忘了出气。
他们看着林宇，像在看一个怪物。
“市长，您......您啥？”宋吉祥的声音发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我，用你们的离心机，生产牛奶冰淇淋。”
林宇又了一遍。
他看着宋吉祥那张写满你疯聊脸，心里舒坦极了。
对！就是这个表情！
“市长，那玩意儿是用来搞那个的！”宋吉祥急了，手一个劲比划，不敢出敏感的词。
那是国之重器！是用来提炼最高机密的东西！
你拿它去搅和牛奶？
林市长绝对是疯了！
林宇看着他们一个个震惊到失语的样子，心里痛快。
他就是要这个效果。
“技术上有问题？”林宇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一副混账模样。
“这，技术上倒是没问题。”宋吉祥憋了半，脸都红了，“离心机嘛，就是分离提纯。别牛奶，就是一坨屎，它也能给你分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就行了。”林宇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吉祥兵工厂，转型！生产‘两弹一星’牌冰淇淋！”
噗。
王有为差点一口气憋过去。
两弹一星牌......冰淇淋？
您这名字起的，也太吓人了！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冰淇淋是拿什么玩意儿做的？
林宇已经彻底放飞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他站起身，走到宋吉祥面前，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你回去，马上写一份改造方案和预算报告给我。”
“要钱是吧？没问题！”
“要多少，给多少！”
“首期，先给你拨五千万！不够再加！”
“设备要更新？买！买全世界最先进的！政策要支持？给！一路绿灯！”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林宇盯着宋吉祥，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
“用最高的标准，最严的工艺，给我造出全世界最牛逼的冰淇淋！”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江城的冰淇淋，是享受过核武器待遇的！”
宋吉祥：“......”
王有为：“......”
孙德胜和向钱进，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林宇看着他们，心里在狂笑。
怕了吧！
吓傻了吧！
五千万！一个亿！
老子要把你们市财政的底裤都亏掉！
到时候，我看谁还敢保我！我看谁还敢给老子脑补！
然而。
就在林宇以为自己大功告成的时候。
被他这番疯狂言论震得七荤八素的宋吉祥，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
那本红布包着的《林宇的正确使用方法》，里面的字句在他脑中闪过。
——决策离谱，无条件执行！
——看似败家，降维打击！
——你不理解，是你境界不够！
是了！
就是这样！
宋吉祥的眼神，瞬间变了。
从震惊，到迷茫，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变成了狂热。
他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什么冰淇淋？
那只是个幌子！是个烟雾弹！
林市长的真实意图，根本不在此！
用国之重器，去做最微不足道的事，这叫杀鸡用牛刀！
他这是在向外界，向那些虎视眈眈的海外资本，释放一个信号！
我们连核工业级别的技术，都能拿来做冰淇淋！
我们的技术实力，已经溢出到了这种地步！
你们还想用那点过时技术来收购我们？来卡我们脖子？
做梦！
这哪是做冰淇淋？
这他妈的是在秀肌肉啊！
高！
实在是太高了！
这就是第五层吗？！不！这他妈是大气层啊！
“市长！”宋吉祥猛地抬起头，挺直腰杆。
他朝着林宇，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那声音，洪亮，坚定。
林宇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激动起来，一脸狂热的老头。
脑子，一片空白。
......
消息传得飞快。
半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江城市府大院。
“听了吗？林市长给吉祥兵工厂那个烂摊子，找到出路了！”
“什么出路？生产拖拉机还是自行车？”
“都不是！生产冰淇淋！”
“噗......啥玩意儿？冰淇淋？”
“对！而且是‘两弹一星’牌的！据，要用当年搞核燃料的离心机来做！”
“操！真的假的！他疯了吧！”
这一下，整个江城，是真的炸了。
之前林宇干的事，虽然离谱，但好歹还能解释。
拖车，是整顿吏治。
骂美国人，是为民族尊严。
花三个亿搞拆迁，是为打破僵局。
可你拿离心机做冰淇淋？
这他妈怎么解释？！
这纯粹是胡闹！是败家！是把国家的钱不当钱！
一时间，舆论哗然。
之前那些把林宇吹上的声音，一下子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质疑，是嘲讽，是看笑话。
“我就嘛，这子太年轻，早晚要栽跟头！”
“功劳是有一点，但尾巴也翘上了！”
“这回，看梁市长和赵省长还怎么给他擦屁股！”
林宇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笑了。
舒服！
太他妈舒服了！
对！就是这个味儿！
骂！都给我大声地骂！
骂得越狠，老子走得越快！
他甚至给自己泡了杯上好的龙井，翘着二郎腿，哼着曲儿，等着处分通知。
......
市府家属大院。
一间老干部活动室里，十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围坐在一起，一个个脸色难看。
这些人，都是从市里各大单位退下来的老领导、老专家。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穿着旧军装，肩膀上还留着勋章印记的老人。
原江城军分区司令，周振雄。
砰！
周振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跳了起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
“离心机是干什么用的？那是国之重器！他林宇一个黄口儿，凭什么拿它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旁边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也心痛。
“我听，他还起了个名疆两弹一星’牌？这是对‘两弹一星’精神的亵渎！是对我们那一代科研工作者的侮辱！”
“太不像话了！仗着自己有点功劳，就无法无了！”
“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胡来！这是在犯罪！”
周振雄猛地站起身，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能再等了！”
“我们现在就去市府！去找梁文源！”
“我倒要当面问问他！他这个市长，是怎么当的！就这么放任一个年轻，糟蹋我们江城的家底吗？！”
“走！”
老人一挥手，带头出了门。
身后，十几个老干部，气冲冲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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