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蹲在地上，捡起碎成两半的玄铁矿，指尖蹭到矿石冰凉的断面，心里的火气比手上的红印还烫。“这破石头怎么比薯片还脆？刚才那下力道明明跟揉棉花似的，怎么碎就碎！” 他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的冰老，老头正背对着他擦拭那把比人还高的冰锤，可苏然总觉得那后背都透着 “恨铁不成钢” 的气场，“再碎下去，别系统任务失败，怕是要被冰老发配去冰原铲雪，到时候风一刮，我这脸不得冻成冰疙瘩？”
他把碎矿石往冰砧旁一丢，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酸的胳膊，目光落在手里的冰锤上。这锤子入手沉甸甸的，锤柄上的冰纹被磨得发亮，握在手里跟攥着块冻硬的铁块似的。“前世举哑铃都没这么费劲，难道冰封阁的工具都开了‘重量加倍’外挂？” 苏然无意识地转动锤柄，突然想起高中物理课上，老班敲着黑板喊 “力的作用点不同，效果差地别”，还举了用扳手拧螺丝的例子 —— 握在靠近螺丝的地方省力，握在末端就费劲。
“等等！” 苏然眼睛一亮，盯着冰锤的锤柄琢磨起来，“这不就是力学平衡嘛！我之前握在锤柄最末端，跟举杠铃似的，胳膊一使劲就控制不住力道，要是往锤头方向挪挪，用手腕发力，会不会就稳了？” 他赶紧调整姿势，右手往锤头挪了三寸，刚好握在锤柄中间位置，试了试转动手腕，果然比之前灵活多了，“没想到高中毕业这么多年，居然靠物理知识救场，老班要是知道，怕是要把我这案例写进教案：‘看！学好物理，挖矿都能当大师！’”
深吸一口气，苏然左手按住一块新的玄铁矿，指尖轻轻摸着矿石表面的纹路，跟摸猫咪的毛似的心翼翼。右手举着冰锤，离矿石表面只有一寸高，手腕微微用力，“叮” 的一声轻响，矿石表面一块指甲盖大的杂质顺着纹路掉了下来，落在冰砧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赶紧把矿石翻过来一看，黑色的矿面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居然没碎！
“成了！” 苏然差点蹦起来，又赶紧压低声音，心里的人已经开始原地转圈：“就我悟性高吧！物理老师诚不欺我，这力道控制简直跟开了精准瞄准似的！” 他趁热打铁，手腕继续发力，“叮叮当当” 的轻响接连响起，杂质像头皮屑似的往下掉，很快，矿石表面的坑洼就少了大半，露出光滑的黑色矿面，在阳光下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嗯？” 冰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苏然心里一紧，手里的冰锤差点掉下去。他转过身，就看见老头凑到冰砧前，眯着眼睛打量那块矿石，又看了看他握锤的姿势，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你这握锤的法子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刚才还跟拆家似的砸矿石，这会儿倒跟绣花似的，没偷学什么旁门左道吧？”
苏然赶紧摆手，脸上堆起无辜的笑：“哪能啊冰老！就是刚才砸碎矿石后，手酸得没力气，只能往锤头方向挪了挪，没想到歪打正着，您看，这不是还挺管用嘛！” 他心里却在吐槽：“旁门左道？这可是正经的高中物理知识，要是出来，您老人家怕是要问‘物理’是哪个锻造流派的？”
周围的学徒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一个个围了过来。瘦高个挤在最前面，探头看了看苏然手里的矿石，又低头瞅了瞅自己手里还沾着不少杂质的矿石，脸跟被冰锤砸了似的，青一阵白一阵。他犹豫了半，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又有点羡慕：“苏然，你这方法到底行不行啊？我打磨了三，矿石碎了七八块，到现在都没磨出个像样的胚子，你要是真有技巧，能不能教教我们？”
这话一出，其他学徒也跟着附和。圆脸蛋的学徒搓着手，眼睛亮晶晶的：“是啊苏师兄，我们之前跟冰老学，老我们力道太重，可怎么调整都不行，你这一出手就不一样，肯定有诀窍！”
苏然看着一群人期待的眼神，心里有点哭笑不得：“这要是在现代，随便拉个高中生都知道的力学原理，到这儿居然成了‘独门诀窍’，早知道当初就该把物理课本带来，不定还能开个‘冰封阁物理培训班’，收点矿石当学费！” 他清了清嗓子，把冰锤举起来示范：“其实也没啥难的，就是握锤的时候，手往锤头方向挪一点，别用胳膊使劲，靠手腕发力，这样力道更容易控制，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学徒们赶紧照做，瘦高个第一个拿起冰锤调整姿势，手腕轻轻一敲，矿石表面的杂质居然真的掉了下来，他眼睛都直了：“真管用！我之前跟用大锤砸核桃似的，现在居然能轻敲了！” 圆脸蛋的学徒也试了试，嘴里念叨着 “手腕发力，手腕发力”，没一会儿就欢呼起来：“我磨掉杂质了！这矿石没碎！”
冰老站在一旁，看着学徒们一个个进步飞快，之前半都磨不好一块矿石，现在不到一个时辰，好几个人都磨出了光滑的矿石胚，忍不住拍了拍苏然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趴下：“好子！不仅自己学得快，还能帮着其他人进步，看来我没看错人，真是块锻造的好苗子！”
苏然揉着被拍得发麻的肩膀，心里吐槽：“您这力道要是用来敲矿石，怕是能把玄铁矿敲成粉末！再了，我这都是物理知识的功劳，跟锻造赋可没关系，要是让你们学牛顿三大定律，你们不定比我还厉害！” 嘴上却赶紧应着：“都是冰老您教得好，我就是随便琢磨了一下，哪能跟您比。”
接下来的几，苏然每都泡在锻造区打磨矿石。他的手法越来越熟练，手腕一抬一落，杂质就精准地掉下来，磨出来的矿石胚光滑得能照出人影，连冰老都忍不住夸：“这胚子磨得比老学徒都好，再过几，就能教你筛选冰髓了！”
周围的学徒对苏然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没人嘲笑他笨。瘦高个每都跟在他身边，一口一个 “苏师兄”，还主动帮他搬矿石：“苏师兄，你这方法太好用了，我现在磨矿石比以前快多了，冰老都夸我进步大！” 苏然看着他殷勤的样子，心里乐了：“之前还跟我找茬，现在倒成了跟屁虫，这转变也太快了，不过看在你帮我搬矿石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之前的事了。”
这傍晚，苏然刚磨完最后一块矿石胚，就看见林婉提着个食盒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苏然，我给你带了晚饭，今做了你爱吃的红烧兽肉，还有热汤。”
苏然眼睛一亮，肚子立刻 “咕噜” 叫了起来。他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香喷喷的红烧兽肉，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蔬菜汤，香气扑鼻。“还是林婉你贴心，知道我打磨了一矿石肯定饿了。”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兽肉，塞进嘴里，肉质鲜嫩，味道刚好，比学徒房的糙米饭好吃多了。
林婉坐在一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慢点吃，别噎着。对了，冰老跟我，你教其他学徒打磨矿石的方法，大家都进步很大，他还夸你呢。”
苏然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那都是意思，就是点技巧，没想到这么管用。” 心里却在想：“要是让你知道这是物理知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还是别多了，免得露馅。”
吃完晚饭，苏然把食盒洗干净还给林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冰杖，想起系统任务，嘴角忍不住上扬：“打磨矿石这关总算过了，接下来就是筛选冰髓，离拿到‘冰系锻造手册’又近了一步，等我学会锻造，一定要亲手炼一把属于自己的冰纹匕首，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我！”
他抬头看了看边的冰月，淡蓝色的月光洒在冰墙上，泛着柔和的光。晚风一吹，带着点冰镇薄荷糖的香气，苏然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明继续加油，冰封阁的学徒生活，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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