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是怎么做到的？”
“大哥！我们也能学吗？”
“大哥！快教教我们！”
朱标看着弟弟们一张张好奇又震惊的脸，心中暗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也没想过隐瞒，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科普”时间。
“此法名为‘霜盐凝冰术’，关键不在水，而在这‘盐’！”
“这不是平时吃的白盐，是提纯后的硝石！”
“硝石？”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词他们听过，是用来制作火药的原料之一。
“正是。”
朱标拿木棒又搅了搅木盆中的冰水，继续道：
“硝石溶于水时，会夺走水中大量的热。”
“同时，也会降低水的凝固点。”
“若清水原本的温度就比较低，就会形成这种过冷水。”
“而锡壶中的水没有杂质，依旧会在凝点凝固成冰。”
“就是这么简单。”
“师父过，这是‘科学’仙术！”
李去疾教朱标的内容其实更加复杂，也有更多专业名词，
什么吸热反应、能量守恒，但朱标怕弟弟们听不懂，
于是只能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词汇来解释。
可即便如此，这番话听在众皇子耳中，也无异于书。
“夺走……热？”
二皇子朱樉挠了挠头，一脸费解。
“热还能被夺走？热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吗？”
“大哥，这……这听着比仙术还玄乎。”
三皇子朱棡也是满头雾水。
他十分聪慧，但想得越多越觉得混乱。
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晕乎乎的。
只有门外的宋濂，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夺走热量……
这个法，他从未听过，却隐隐觉得，这似乎触及到了某种地至理。
比那些虚无缥缈的阴阳五行之，似乎……更接近“道”的本源？
宋濂陷入沉思。
大本堂内，四皇子朱棣听得最不耐烦。
他完全没多想什么，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朱标，眼睛亮得吓人。
“大哥！别这些听不懂的了！”
“我就问你，你那位师父，除了能弄出冰块，还能不能干点别的？”
“比如……呼风唤雨，掌控雷电？”
朱棣越越兴奋，声音都高了八度，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你想想看，两军交战，咱们这边一挥手，上‘咔嚓’一声，一道惊雷劈下来，直接把敌军主帅给劈了！”
“那是什么场面？那是兵将下凡助阵！谁还敢跟我们大明作对？”
他这番话极具煽动性，其他几位皇子瞬间被点燃了。
对啊！
玩冰块有什么意思？
要是能学到掌控雷电的“仙术”，那才是惊地泣鬼神！
到时候，他们也能像那些传中的神仙一样，叱咤风云，该是何等威风！
朱标看着弟弟们一个个陷入幻想后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掌控雷电？
他还真问过李去疾这个问题。
李去疾当时的表情很古怪，但还是和他了一些内容。
“电，确实可以控制。”
“甚至可以‘无中生盈，用某种方式造出来。”
“找到磁石，然后用导体不断切割一种疆磁感线’的东西就校”
“不过……”
李去疾当时摇了摇头。
“现在的技术条件，弄出电力完全是鸡肋。连电灯也做不出来，电力也没什么用处。”
朱标将李去疾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看着一脸狂热的朱棣，笑着道：
“师父确实提过。”
“他，用磁石，就可以引动雷电之力。”
“但具体如何施为，我也不知。师父时机未到，于国于民无甚大用。”
“磁石！”
朱棣的眼睛更亮了。
他不管什么时机到不到，只听到了“可以”两个字。
“大哥！”
朱棣一把抓住朱标的袖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再去见那位高人？带我一个！”
其他皇子也反应过来，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央求着。
“我也要去学那掌控雷电的仙法！”
“对对对！我也要去！”
“大哥，我也想去见见仙师，学点别的本事也行啊！”
大本堂里顿时像是变成了菜市场。
朱标被他们吵得头疼，只得抬高声音。
“此事非同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必须得禀明父皇，由父皇定夺！”
一听到“父皇”两个字，刚才还闹哄哄的皇子们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对朱元璋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但对“仙术”的渴望，最终还是战胜了畏惧。
朱棣一咬牙。
“好！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找父皇！”
“我们兄弟同心，父皇一定会答应的！”
罢，他带头冲锋，跑出大殿。
其他皇子对视一眼，也纷纷跟了上去。
一群半大少年，浩浩荡荡地冲向了朱元璋所在的奉殿。
……
奉殿，暖阁。
朱元璋摩挲着手中的望远镜，
御案前，左丞相李善长和户部尚书杨思义刚被召见过来。
“善长，你怎么看？”
李善长拱手，脸的惊叹，道：
“陛下，此物诚为国之利器。若能量产，装备于军队，北伐大业，胜算至少再添三成。”
然而，他垂下的眼帘中，却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阴翳。
大皇子的老师……
他本以为，那“高人”不过是有些聪明但不肯走正途的方士。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千里镜的精巧与神妙，绝非凡俗工匠所能造出。
此人，实在是深不可测！
而且，他拿出这种“仙器”献给皇上，其所图，绝不会！
此人，不得不防！
朱元璋自然看不出李善长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李善长的评价极为满意。
“咱，也是这么想的。”
朱元璋的目光从李善长身上移开，落在了户部尚书杨思义那张写满了愁苦的脸上。
“杨爱卿，大皇子已经把制作方法传授给工部，”
“要你户部全力配合工部，不计代价，在北伐之前，给咱至少造出五百支‘千里窥镜’！”
户部尚书杨思义的身子猛地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发了抖：
“陛下！万万不可啊！”
朱元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表情严肃：
“为何不可？”
杨思义趴在冰凉的金砖上，只觉得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分。
“陛下……，臣这几日已经去过工部了。”
“制作镜片，需用上好的透明水晶，且对打磨工艺要求极高，极易失败！”
“造七八支尚可，可要造五百支……那耗费的钱财，简直是……是个无底洞啊！”
他不敢得太直白，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咱们大明的国库，缺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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