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几缕散乱的黑发垂在眼前，顾暖百无聊赖地吹着气，发丝轻轻飘起又落下。
她眨着眼睛，目光时不时就飘向谢笙。
有时落在正啃着零食的谢柒，便会露出姨母笑。
有时又悄悄瞄向静坐着，但目光总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有些发毛的红鸢。
见她这样有点无聊的样子，谢笙道：“要不要点些吃的？这里的东西，对你应该也有用。”
顾暖仍趴在桌上，只是把眼睛向上翻，努力对上谢笙的视线：“这里……还有吃的？”
“不然呢？”谢笙瞅着她，“这里好歹是间客栈。”
“那好……”顾暖刚想答应。
谢笙补充了下半句：“就是东西有点贵。”
顾暖立刻改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算了，算了。”
“……”谢笙抬手朝旁边招了眨
一个跑堂的鬼无声无息地飘近，垂首待命。
“给她看着上点吃的。”谢笙指了指顾暖，“挑些正常的。”
鬼恭敬地点头，又无声地飘走了。
“哇！”顾暖唰地直起身，“总裁，这么好，要请我吃饭呀？！”
“不请。”
“啊？”
“你不是在休息？吃就吃呗，正好有时间在这里打工还债。”
“啊——？？？”顾暖呆若木鸡，嘴巴半张，眼睛茫然。
“呵……”谢笙边上传来一声绷不住的轻笑。
竟是红鸢。
谢笙也是脸上挂着戏谑调戏的笑容。
顾暖反应过来遭逗了，顿时嗔声道：“总裁，你坏死了！”
这么，她却笑得很开心。
没过多久，鬼端着一个乌木托盘飘了回来。
都是一些糕点、甜点之类。
看起来还真和正常甜点无二致，只不过却在散发着浓烈阴森的鬼气。
“哇，还怪好看的嘛！”
顾暖眼睛放光，拿起筷子，“谢谢总裁，我不客气啦！”
着，她就夹起一块糕点，然后“嗷呜”一口咬下去，满足地眯起眼睛，腿在桌下轻轻晃悠。
谢柒在谢笙怀里动了动，看了两眼甜点后，还是地转回头，继续开心地啃着自己手里的零食。
“……”红鸢转头，盯着谢笙。
不话，但脸颊鼓起很的弧度，像含了颗糖。
谢笙：“你也想吃？”
红鸢：“不想！”
谢笙：“……”
“那……喝茶？”
谢笙着，给红鸢倒了杯茶。
红鸢鼓起的脸蛋消了，眉眼舒展，优雅地拈起茶杯，凑到唇边轻轻啜饮。
谢笙也给自己斟了杯茶。
他慢慢喝着茶，脑海中反复浮现出所见的古楼虚影、那些蓦然跪地的石像、未知卡片、玄冥碎片等等……
理不出什么头绪。
但是嘛，有鬼知道。
谢笙手腕一翻。
“唰！”
一厚叠冥钞凭空出现手中，谢笙随意晃了晃，纸币摩擦发出簌簌轻响。
下一刻，一个巧的身影就闪现至桌边。
孟夭夭。
“！！”顾暖身子一惊般地抖了下，吃饭的姿势都显得文雅了很多。
孟夭夭可不管她，只是眼睛发亮，目光紧紧黏在那叠冥钞上，“笙子——这是咋了呀？”
“有个事想问问你。”
谢笙着，另一只手取出之前秦镇岳交给他的那张掺有金丝的特制纸张，递了过去。
“啥东西？”
孟夭夭接过来，低头细看。
她的目光在纸面的影像上扫过，眉头渐渐挑高，脸上露出几分惊奇。
纸只有两张，很快看完。
孟夭夭看向谢笙，眼神探究：“你子……真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谢笙面色不变：“怎么？”
孟夭夭不急着答，一把将谢笙手中的冥钞薅了过去。
指间灵巧地一搓，便点清了数目。
“五千嘛……也还行吧。”
孟夭夭满意地眯起眼，冥钞消失，她这才道，“这座古楼，它落在一个特殊的节点上。”
她将两张纸放在桌上。
“哒哒！”
手指敲了敲纸上的石像，孟夭夭道：“而这个，位于节点核心，挡着压着一个关口。”
谢笙目光微动。
镇司果然有些东西，掌柜所言与他们之前的推测相近。
那古楼虚影后方汹涌的红煞潮汐，想必就是被这石像和古楼所阻挡的东西。
谢笙没有接话，孟夭夭也停了下来。
她站在桌上，双手抱胸，细眉微微蹙起，神色略显怪异地看着谢笙。
只要不瞎，任谁都能看出那石像和谢笙有八九分相似！
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可问题是……
地府早就崩了，不该啊，不可能有谁能够轮回啊？
不过话回来了，这家伙身上本来就有很大问题。
孟夭夭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问话咽了回去。
恰在这时，谢笙再次开口：“这个节点，是不是类似你之前的，在‘前头建了个破屋’的意思？”
“没错。”孟夭夭点头确认。
本来这事她懒得提，谢笙迟早会自己撞上看见。
但现在既然这么巧就碰上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谢笙接着问道：“这些节点，是不是要出问题了？”
“哦？”
孟夭夭眉头一挑，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笙将当时所见缓缓道来：“当时，我赶到之后，发生了……”
孟夭夭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口慢饮，一边听着谢笙讲述。
随着叙述的深入，她的眼神逐渐沉静下来，透出几分严肃。
谢笙差不多完了，看着她这副神情，便道：“情况很严重？”
“这个么……”孟夭夭转动着手里的茶杯，顿了片刻才道：“严不严重，取决于这座石像所在的关口重不重要。”
“如果很重要，情况就很严重。如果只是寻常，那就还校”
谢笙：“那，这古楼的重要性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孟夭夭声音理直气壮。
那你这不了跟没一样么……
谢笙心里吐槽，口中则：“掌柜的，你这么大本事，竟然不知道这个？”
孟夭夭横了谢笙一眼：“我待在这里，从哪儿知道去？”
也不应该在……等等！
谢笙突然联想到一个可能，问题脱口而出：“你这客栈，是否也是节点、关口之一？！”
孟夭夭没有隐瞒，随性地道：“可以嘛笙子，反应不慢。”
谢笙：“……”
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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