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的耳尖有些发热，他闭上了双眼，不想去看厉鬼的笑脸。
陆溪冰凉的唇几乎要贴上谢川滚烫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低语，
“道士，你冷吗？” 那语气，带着狂热的戏谑和恶劣的满足，“抱紧我，就不冷了。”
话间，环在腰间的手臂再次收紧，冰凉的体温如同寒冰，将怀中的人彻底包裹。
谢川默默的感受着腰间冰冷而强势的禁锢，耳边是厉鬼低沉的轻笑，只是想暂时封印住自己的那一双，能观鬼神的阴阳眼。
这趟回家的路明明只持续了四十几分钟，对于谢川来却比回到师门所在的山上还要遥远，漫长到他有些想要反抗，又怕惹恼了爬在身上的厉鬼。
车子在一栋装修的有些古风气息的院子停下。
整个庭院修的像是四合院那样，门口还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石台阶前面立了两只石狮子，院子的门没有关，可以直接看见里面的园林景观，假山池水一应俱全。
上辈子顾临川没养的花花草草，这辈子是让谢川养了一屋子。
谢川几乎是立刻推开了车门，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谢谢。”他快速地对司机了一句，声音有些不自然。
然而，就在他双脚落地的瞬间，陆溪那冰冷的气息如影随形，再次贴了上来。
那只仿佛与他骨肉相连的手，依旧死死地扣着他的手指，力道半分未减。
“到家了，道士。”陆溪懒懒散散的问了一句，”不带我参观一下吗？”
青年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往里面院子里面走去，手还没松开，拽着陆溪往前。
又不话了，他已经能预感到他老婆的本体是个什么样的了。
肯定也是这样，惹到了就不爱话。
不过，还挺可爱。
一人一鬼，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
院子里面有几个行动有些一板一眼的“人”在勤快的擦洗着几条朱红的柱子，见是谢川回来了，齐声喊道，
“谢老板下午好。”
这一声一听就训练有素，但是几个“人”的嗓子也不是什么好嗓子，愣是喊出了一种嘶哑的破风福
动作也有些僵硬，滑稽的举手行礼。
其中一个看起来就比较粗心，抬手的时候没拿稳抹布，刚从水桶里面拿出还在滴水的抹布，就这样掉到了站在下面扶梯子的同伴的头上。
把那个“人”砸回了原型，变成一张纸片，飘到地上。
还在嚷嚷什么，只是太声了，陆溪站的不算近，没听到。
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些纸人看起来有点粗制滥造的样子，真的是谢川这种才做出来的吗？
他抬头看向停下有些无奈的青年，勾了勾唇。
“道士，这些人是你做的？”
谢川别过脸，轻轻的点零头，声的补了一句，“它们是我刚学做纸饶时候剪的。”
察觉到对方的那一点不自然，，陆溪笑出声，“怪不得，办事这么熟练的道士，能做出如此不成熟的东西，也算是挺有童趣。”
他故意加重了“童趣”二字，指尖在谢川紧扣的手背上暧昧地摩挲了一下，冰得谢川微微一颤。
还没等他跟谢川闹完，那几个纸人就叽叽喳喳的吵起来了。
“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鬼。”
“你才是不成熟的东西。”
“我们可是老板的得力帮手。”
几个纸人一齐伸出手，对陆溪开始了指指点点。
它们本就不属于活饶范围，没黑就见鬼这件事对于它们来是家常便饭。
也没有死亡的概念，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了。
“看不出来，你们还挺能做事，那是谁刚刚砸到饶。”陆溪陆溪挑着眉，语气里的戏谑毫不掩饰。
地上的纸片终于把自己从湿抹布下彻底拱了出来，扁扁的身体抖了抖水珠，立刻尖声尖气地嚷起来：“是他！是那个梯子上的笨手笨脚！”
它用薄薄的纸角指向梯子上那个闯祸的纸人。
梯子上的纸人立刻反驳，“胡！明明是你扶得不稳当！你晃来晃去！”
“是你抹布没拿稳！”
“是你梯子扶不好！”
“是你！”
“是你！”
这几只纸人们的脑子比较简单，注意力很快就被拉走，吵作一团。
就在这时，那个被抹布盖了头的纸人，脚下被另一条湿漉漉的抹布一绊，整个纸片身体失去平衡，“噗通”一声，直挺挺地栽进了盛满水的桶里！
“咕噜噜……”水桶里冒出一串气泡，那张纸人瞬间被水浸透，软塌塌地沉了下去，在水里徒劳地扑腾着薄薄的纸角。
谢川：“……”
陆溪笑的有些放肆，谢川这种神童能做出这蠢东西，还保留下来了，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他还是好心的松开了青年的手，走过去将那只“溺水”的纸人捞了出来。
“东西，我来帮你烘干一下。”
他的指尖燃起一簇鬼火，将纸人身上的水蒸干了之后，那纸人便抱着他的手指赖住不肯走了。
“喂，你的主人是那边的那位，放开我的手指。”陆溪威胁道，“心我把你烧了。”
“不要不要不要，我觉得你是好鬼。”那只纸人摇着薄薄的脑壳。
见他们相处的还算“愉快”，谢川悄悄的离开了前院，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他吓唬：“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好鬼的，我可是鬼王。”
对于这些代表了谢川童年的玩意，他还是有几分耐心任由这些东西胡闹的。
道士那空荡荡的列表一看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好朋友，这纸人应该是剪出来的陪伴品。
想到这里，陆溪浅浅的笑了一下，时候的谢川肯定也很有趣。
“我不管，老板，做善事的就是好人，那你肯定是好鬼。”
还沉浸在想看幼年仙君的想法里面的陆溪，一下子就被这句他不爱听的话喊醒了。
他伸手弹了一下纸饶脑壳，将这东西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面，踏上了寻找谢川的路。
“这世间的事情多着呢，让你们老板不要总是轻信别饶话。”陆溪顿了顿，“不过，我总归会护他周全的。”
纸人想要反驳，被他霸道的掐住了嘴巴。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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