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的晨雾总带着三分灵秀，还未亮透，乳白色的雾气就从山谷里漫上来，裹着共生树的枝叶，缠着藤蔓上的花苞，连演武场的青石缝里都渗着湿意。苏寒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推开窗时，雾气正好漫到窗台，指尖一碰，便化作细碎的水珠，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
“师父！您醒啦？”苏璃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紧接着，一个提着竹篮的身影慢慢走近，篮子里装着刚采的灵泽苗叶片，还沾着露水，“我打算用这些叶片熬晨露汤，您之前喝了能清灵脉，正好给大师兄他们也补补。”
苏寒笑着点头，目光越过苏璃，望向雾更浓的后山方向——那里有一片从未有人踏足的林地，往年灵脉波动时，雾气会变得格外厚重，星璃的星轨也探不透里面的情况。如今九域灵脉稳定，那片林地的雾却反而更浓了，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今没别的事，正好去后山看看。”苏寒转身回屋取了披风，“沈砚和乌娅应该在演武场，星璃在观星台，你去叫他们一声，咱们一起去探探那片雾林。”
半个时辰后，五人在山脚下汇合。沈砚背着归墟剑，剑穗上系着一块避雾符——是苏璃昨晚特意画的，能驱散周身三尺内的雾气；乌娅的暖光剑虹彩微亮，在雾里划出一道淡淡的光痕，像给乳白色的雾镶了层金边；星璃的星盘悬浮在掌心，光轨朝着雾林方向延伸，却在边缘处微微弯曲，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推了一下；苏璃的竹篮里除了灵泽苗叶片，还多了几瓶应急药液，塞得满满当当。
“星轨还是探不透里面的情况。”星璃皱着眉，指尖划过盘面，“但没有危险的信号，只有一股很温和的灵气波动，像是……草木的气息。”
沈砚上前一步，归墟剑的剑意探入雾中，片刻后收回：“里面的灵气很纯，没有浊气，也没有邪煞残留。雾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为布置的阵法。”
乌娅跟着走进雾里，暖光剑的虹彩扩散开来，周围的雾气渐渐散开，露出脚下的青石板路——这条路像是然形成的，石板上长着薄薄的青苔，显然很久没人走过了。“路是通的，咱们顺着走，心点就校”
五人顺着青石板路往里走，雾气越来越浓，耳边只剩下脚步声和自己的呼吸声，连鸟鸣都听不见了。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亮起一道微光，雾气也渐渐稀薄，等他们走出雾层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谷地，谷中长满了从未见过的灵草，叶片上泛着淡淡的灵光，谷底有一汪清泉，泉水泛着七彩的光，像是把彩虹揉碎在了里面。最神奇的是，谷中央长着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上缠绕着无数根藤蔓，藤蔓上结着各色的果子，有的像星星，有的像月亮，有的像的灵脉节点，正随着灵气的流动轻轻晃动。
“这是……‘共生源树’？”苏寒盯着古树，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传九域初开时，有一棵连接所有灵脉的源树，后来因为灵脉动荡，源树隐匿起来，没想到竟藏在太虚山的后山！”
星璃的星盘突然剧烈颤动，光轨全部朝着源树延伸，与树上的果子产生共鸣：“星轨显示，这棵源树就是九域灵脉的根源！谷中的清泉是‘源灵泉’，喝了能净化灵脉根基；那些果子是‘源果’，每种果子对应一种灵脉特性，吃了能增强对相应灵脉的掌控力！”
苏璃迫不及待地跑到泉边，蹲下身，心翼翼地掬起一捧泉水。泉水刚碰到指尖，就化作一道暖流钻进她的体内，原本有些紊乱的灵力瞬间变得平稳，连之前熬药留下的疲惫都消失了。“太神奇了！师父，您快试试！”
沈砚和乌娅也走到泉边，各自掬了一捧泉水。沈砚只觉得归墟剑的剑意变得更加纯粹，之前卡在瓶颈的修为竟有了松动的迹象；乌娅的暖光剑虹彩暴涨，原本只能覆盖三尺的虹彩，此刻竟能笼罩周身一丈，还能自动吸收周围的灵气。
“源树的藤蔓在跟着灵脉流动晃动。”苏寒走到源树前，指尖轻触树干，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指尖钻进他的体内，与混沌之心的净化力产生共鸣，“这棵树一直在吸收九域的灵气，同时也在滋养九域的灵脉。之前九域灵脉动荡，它才藏进雾里，现在灵脉稳定了，它才愿意现身。”
星璃的星盘光轨与源树的藤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光网：“星轨推演到，只要我们能守护好这棵源树，九域的灵脉就会永远稳定，再也不会出现混沌残留或邪煞。而且，源树的藤蔓能延伸到九域的每个灵脉节点，以后我们不用再跑遍九域，只要通过源树，就能监测和调节所有灵脉！”
苏璃从竹篮里拿出几个玉盒，心翼翼地摘下几颗源果：“这些果子可以带回共生阁，分给各域的修士，让大家都能受益。对了，源灵泉的水可以装进玉瓶里，用来培育灵草，肯定能长出更好的品种！”
乌娅则围着源树转了一圈，暖光剑的虹彩轻轻扫过藤蔓：“源树的藤蔓很结实，我们可以在谷口建一座‘源树阁’，派修士在这里驻守，既能守护源树，又能随时监测灵脉。”
沈砚点头：“我来负责建阁的事，找焚域的修士帮忙砌墙，冰灵族的工匠做门窗，再让树灵族的修士在周围种上常青枝，既能挡雾，又能保护源树。”
五人在谷中待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雾气完全散去，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去的路上，苏璃手里的玉盒沉甸甸的，里面装着源果和源灵泉水；星璃的星盘上，多了一道连接源树的光轨，以后只要通过星盘，就能随时查看源树的情况；沈砚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源树阁的图纸；乌娅则在想着要教驻守的修士如何运用虹彩之力守护源树。
回到共生阁时，已是正午。苏寒召集各域族长，将源树和源灵泉的事告诉了他们。各族长都很激动，纷纷表示愿意派人协助建设源树阁，树灵族的长老还要亲自来给源树浇水，焚域的域主则承诺会派最好的工匠来建阁。
接下来的一个月，太虚山的后山热闹起来。焚域的修士运来赤色的岩石，冰灵族的工匠带着寒玉，树灵族的修士扛着常青枝，水族的修士带来源灵泉需要的清水，各域的修士齐心协力，很快就建成了一座巧精致的源树阁。阁前种着常青枝，阁后是源树，阁内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连接着源树的藤蔓，能实时显示九域的灵脉情况。
源树阁落成的那，九域的修士都来了。苏寒带着四个弟子，站在源树前，看着各域的修士轮流掬起源灵泉的水，品尝源果，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树灵族的长老给源树浇了清水，源树的藤蔓轻轻晃动，像是在道谢；焚域的修士在源树阁旁点燃了篝火，烤肉的香气飘满了谷地；水族的修士在源灵泉边唱起了歌谣，歌声顺着灵脉，传遍了整个九域。
夕阳西下时，五人站在源树阁的顶端，望着九域的景象。源树的藤蔓延伸到远方，与九域的灵脉节点相连，像一张绿色的网，将整个九域守护在其郑雾气再次漫起，却不再是之前的神秘，而是带着源树的灵气，温柔地笼罩着谷地。
“师父，我们终于找到了九域灵脉的根源。”沈砚轻声道，归墟剑的剑意与源树的灵气交织在一起。
苏寒点头，眼中满是感慨：“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以后，我们不仅要守护九域，还要守护这棵源树，让九域的灵脉永远稳定，让九域的生灵永远安宁。”
四个弟子齐声应道：“是，师父！”
源树的藤蔓在风中轻轻晃动，源灵泉的泉水泛着七彩的光，源果的香气飘满了谷地。九域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们的守护，也永远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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