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还能动的，，连滚带爬逃出了仓库。
张达清点完货物，走过来对我点点头道：“数目差不多，应该就是坚叔被扣的那批。”
“好。”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回道。
找到货只是开始。拿到了渠道，后面怎么运作，怎么守住，都是问题。毕竟没有接触过。
“把货装车。”
我吩咐道。
货拉回去后，我们不敢放在麻将馆，怕帽子临检，我们在城中村临时租下的一个仓库。
“妈的，这下发财了！”
阿斌搓着手，兴奋地拿起一台手机掂量着。
“这玩意儿现在俏得很，转手就是钱！”
胖子也凑过来看，拿起一台左看右看后问道：“这一台能赚多少？”
“看型号，少的几百，多的上千，这一批要是全出去，利润顶咱们场子好几的抽水！”
阿斌不愧在外面跑了几年，整个圳城这些业务多少都有耳闻。
我看着这群兴奋的兄弟，又看向那堆手机，心里却没有他们那么轻松。
货是抢回来了，但怎么变成钱，怎么把这条线稳稳抓在手里，才是关键。
疯狗那帮人虽然被打跑了，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或者又有其他眼红的势力盯上我们。
“都别光顾着高兴。”
我给他们泼了盆冷水。
“货在咱们手里是第一步。怎么卖出去，怎么卖个好价钱，还不被人黑吃黑，才是真本事。”
阿斌满不在乎的回道：“怕啥？谁敢黑咱们？疯狗就是榜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摇摇头。
“咱们现在树大招风，赌场那边盯着的人就不少，再加上手机这摊子，更得心。”
我让兄弟们先回去休息，只留下阿斌和张达。
“斌子，销路你有认识的人吗？”
我问道。
阿斌路子杂，三教九流认识不少。
“有倒是有几个。”
阿斌挠挠头。
“但都不太熟，怕不靠谱。这种货，得找那种有固定客源、讲信誉的二道贩子，不然容易被压价，或者拿了货不给钱，以前他们搞水货的，就有很多二道贩子跑路的。”
我点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
我们刚入行，没有稳定的下家，很容易被人拿捏。
“张达，这几你辛苦点，带两个机灵的兄弟，暗中盯着点咱们这个仓库，还有之前疯狗那个窝点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张达“嗯”了一声。
做这些事，我最信任的就是张达，因为他就认我这个死理。
安排好这些，我才感觉困意袭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回到场子办公室，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被电话吵醒的，老田打来的。
“阿皮，坚叔来了，想见见你。”
坚叔？他消息倒是灵通。
我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开车去了老田水店。
水店里，老田依旧坐在他那张破藤椅上，眯着眼，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坚叔则站在一旁，搓着手。
看到我进来，他连忙迎了上来。
“阿皮兄弟。”
他抓住我的手，用力摇晃着道：“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货拿回来了？兄弟们没事吧？”
“坚叔，别客气，举手之劳。”
我扶着他坐下：“货都拿回来了，一点没少，兄弟们也没大事，就蹭破点皮。”
“太好了！太好了！”
坚叔激动得眼圈都红了：“你是不知道，那批货是我的全部家当了，要是没了，我，我真没法活了！林子兄弟，你是我坚仔的恩人啊！”
他着就要给我鞠躬，我赶紧拦住。
“坚叔，您言重了。”
我看了看旁边依旧闭目养神的老田，对坚叔：“都是田叔的朋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坚叔连连点头，感激地看了老田一眼，又转向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林子兄弟，货是拿回来了，可是这渠道。。。”
他欲言又又止。
我明白他的意思。渠道是夺回来了，但已经被抢了一次，恐怕没胆量也没能力再守这条线了。
疯狗那种亡命徒，这次被打跑，下次可能来得更凶。
他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过不起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坚叔，您有什么打算？”
我直接问道。
坚叔叹了口气道：“我……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折腾了。这次要不是你，我连老本都赔光了。这渠道……在我手里，怕是也守不住了。”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接着道：“阿皮兄弟，你年轻，有魄力，手下兄弟也能干。这渠道你要是看得上，以后就交给你来做吧。我，我抽一点水钱就行，够我养老就成。”
他出了我预料之中的话。
老田听到这话，突然转头看向我。
这几次都没有反应过， 唯独这句话。
老田把这事捅给我，恐怕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看了一眼老田，心领神会。
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下。
接手这条渠道，意味着又多了一份风险，也多了一个需要时刻警惕的麻烦。
但同样，这也是一条实实在在的财路，能让我们更快地积累资本。
“坚叔。”
我缓缓开口道：“这渠道，是您辛苦打拼下来的，我接手，不合适吧？”
完我看了老田一眼。
“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坚叔急忙道：“这玩意儿在我手里是祸害，在你手里才能变成钱，阿皮兄弟，你就当帮叔一个忙，接手过去，不然，不然我睡觉都不踏实啊。”
他看着我的眼神，几乎是恳求了。
我又看了看老田。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是成聊意思。
我知道，该我表态了。
“既然坚叔信得过我。”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那这摊子，我就先接过来试试。以后这条线的利润，我分您两成，您看怎么样？”
“两成？”
坚叔愣了一下，随即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太多了，你给我一成，不，半成就校只要这麻烦别再来找我就行！”
他是个实在人，知道自己守不住，只求安稳。
“就两成。”
我坚持道：“这是您应得的。以后您就安心拿钱，外面的事，我来处理。”
坚叔看着我，嘴唇哆嗦着，最终重重点零头，眼泪差点掉下来了，又走过来抓着我的手道：“林子兄弟，你让我什么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半推半就之间，我接手了这条水货手机渠道。
送走千恩万谢的坚叔，水店里又只剩下我和老田。
我走到老田身边，低声：“老田，谢谢，到时候算你一成。”
老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路宽了，坑也多。自己看着点脚下。”
“我明白。”
从水店出来，我坐进车里，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
赌场，手机。
一黑一灰。
业务开始多元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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