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海面上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去。
啸风站在平底艇的船头，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登陆部队。有不少从南洋招募来的海盗和水手，手里拿着火枪和短刀，脸上写满了紧张。
“都给我听好了！”啸风扯着嗓子吼，“上了岸，跟着我冲！谁要是敢后退，老子第一个砍了他！”
船舱里传来稀稀拉拉的应声。
啸风翻了个白眼。
这帮人果然还是海盗习气，没什么纪律可言。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只要能冲上岸，后面的事儿自然有人管。
“准备好了吗？”护航战舰上的军官朝他喊。
“准备好了！”啸风回吼。
“那就出发！”
平底艇开始向海岸线移动。
船队刚划出去没多远，远处的战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轰鸣。
火炮！
啸风抬头，看到远岸的炮台冒出一团团火光。那是舰队的重炮在试射，炮弹呼啸着飞过他们头顶，砸向海滩上的木桩和障碍物。
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沙滩上的木桩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好家伙！”啸风咧嘴笑了，“这火力，够劲儿！”
炮击持续了半个时辰，整个海滩已经被犁了一遍。等炮声停下来，啸风挥手示意船队加速。
平底艇冲上沙滩，船底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下船！快下船！”
啸风第一个跳下去，脚踩在松软的沙子上，差点摔了一跤。他稳住身形，挥舞着手里的短刀。
“都给我跟上！”
身后的士兵们陆续跳下船，在沙滩上排成散兵线。
就在这时，远处的岸堡传来一阵鼓声。
啸风心里一紧。
来了！
带清军的火铳和床弩齐齐开火，铁砂和弩箭呼啸着飞过来。啸风身边的一个士兵当场被打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趴下！都给我趴下！”啸风大吼。
士兵们纷纷卧倒，举起火枪还击。
双方的火力在沙滩上交织成一片。
清军的火铳射程不远，打得稀稀拉拉，准头也差得要命。但架不住人多，密集的弹幕还是造成了不的杀伤。
“继续前进！”啸风爬起来，弯着腰往前冲，“别停！”
散兵线缓慢推进，每走几步就有裙下。但更多的人从后面补上来，踩着前面饶尸体继续往前。
这就是人海战术。
用数量优势堆死对方。
岸堡里的清军越打越慌。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法。这些人根本不怕死，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顶不住了！”一个守军哭喊着扔掉火铳，转身就跑。
“站住！”守将拔出腰刀，“谁敢后退，我砍了他！”
但已经来不及了。
士气一旦崩溃，就像决堤的洪水，根本挡不住。
守军纷纷丢下武器，从岸堡后门逃窜。守将想拦都拦不住，气得破口大骂。
“冲啊！”啸风看到敌人溃退，立刻大吼，“拿下岸堡！”
士兵们嗷嗷叫着冲上去，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就占领了岸堡。
啸风站在岸堡的城头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舰队，咧嘴笑了。
第一步，成功了。
夜幕降临。
滩头阵地上篝火点点，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啃着硬邦邦的干粮。
啸风巡视了一圈，确认哨兵都到位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他刚坐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啸风抓起短刀冲出帐篷。
“敌袭！”哨兵大喊，“清军夜袭！”
啸风心里一沉。
他抬头看向滩头方向，只见黑暗中涌出无数人影，手里拿着朴刀和长矛，朝着营地冲过来。
“列阵！快列阵！”啸风扯着嗓子吼。
士兵们慌乱地抓起武器，但夜袭来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
清军的尖刀骑兵部队已经冲进营地，刺刀与朴刀在火光中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杀啊！”
“冲啊！”
混战瞬间爆发。
啸风挥舞着短刀，砍翻一个扑过来的清军。他刚喘口气，又有两个人从侧面冲过来。
“妈的！”啸风破口大骂，侧身躲过一刀，反手捅进对方的胸膛。
就在这时，营地边缘突然爆发出一阵密集的枪声。
啸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是伏兵！
兰泽早就料到清军会夜袭，提前在外围埋伏了一批系统士兵。
清军的夜袭部队被两面夹击，瞬间陷入混乱。
“撤！快撤！”
清军的指挥官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
伏兵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火枪、短刀、刺刀全都招呼上去。清军被打得溃不成军，丢下满地尸体，狼狈逃回城里。
啸风站在营地中央，大口喘着气。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短刀，上面沾满了血。
“打扫战场！”他吼道，“把伤员抬下去！”
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啸风则走到营地边缘，看着远处的广州城。
城墙上灯火通明，显然清军也被这次失败的夜袭吓得不轻。
“大人得没错。”啸风喃喃自语，“这帮人，不堪一击。”
第二清晨，信号旗在滩头升起。
外锚地的舰队收到信号，立刻开始向岸边运输物资和增援部队。
十数万水手扛着从战舰上拆下来的火炮，源源不断地登陆。
近万门大火炮在滩头排成阵列，炮口对准广州城的方向。
啸风站在高处，看着这支庞大的军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机器。
“准备好了吗？”兰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啸风转身，看到兰泽带着几个将领走了过来。
“随时可以出发。”啸风点头。
“很好。”兰泽看向远处的广州城，“那就开始吧。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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