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的速度极快,如同离弦之箭,几个起落就追到了易阙刚才停留的地方。他看着空荡荡的林间,又看了看远处正在快速逃窜的易阙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哪里逃!”二长老爆喝一声,体内真气疯狂运转,虽然伤势未愈,气血翻涌,但他此刻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想抓住眼前这个屡次戏耍他们的杂碎,将他碎尸万段。
他猛地一刀劈出,一道赤红的刀气如同火龙般咆哮着,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易阙的后心斩去。刀气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噗——”
强行劈出这一刀,二长老顿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但他毫不在意,死死地盯着易阙,眼中充满了杀意。
正在逃窜的易阙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凌厉杀意,脸色一变,不敢有丝毫大意。“来得好!”
他猛地转身,体内真气疯狂涌入铁血神虎惊刀,同时口中暴喝一声:“神兽守护,土行玄甲虎,现!”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响起,只见一道巨大的土黄色虎影从易阙体内跃出,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猛地俯冲下来,将易阙紧紧包裹住。虎影凝结成一套厚重的玄甲,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散发着沉稳而厚重的气息,仿佛能抵挡世间一切攻击。
“砰!”
赤红刀气狠狠地斩在了土行玄甲虎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刀气上蕴含的狂暴力量疯狂冲击着玄甲,玄甲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土黄色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易阙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马车撞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溅落在土行玄甲虎上,瞬间被吸收殆尽。
“好强的力量!”易阙心中暗惊,“这二长老虽然重伤未愈,但实力果然不容觑。”
他借着倒飞的势头,装作重赡样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滚出去老远,看起来狼狈不堪。
二长老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哼,不过如此!”他强忍着体内的伤势,再次提刀追了上来,“杂碎,受死吧!”
易阙躺在地上,一边装作痛苦地呻吟,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二长老的动向。他看到二长老脸上的得意和急切,看到他因为强行催动真气而不断溢出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就是现在!”
当二长老距离他只有不到十丈的时候,易阙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体内真气、气血、灵魂之力瞬间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土行玄甲虎,终极守护,现!”
“吼——吼——吼——”
三声更加震耳欲聋的虎啸接连响起,那道土黄色的虎影再次出现,这一次,它变得更加巨大,更加凝实,足足有好几丈高,浑身的毛发纤毫毕现,虎目炯炯有神,散发着威严而厚重的气息,仿佛是从远古时代走来的神兽。
巨大的虎影再次将易阙包裹,形成一套更加厚重、更加坚固的玄甲。玄甲表面,一道道土黄色的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不断游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二长老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就算你有神通护体,今也必死无疑!”
他将体内仅存的真气全部灌注到刀中,刀身爆发出耀眼的赤红光芒,上面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冰冷的寒气。“寒冰赤焰刀!”
二长老猛地一刀劈出,一道巨大的寒冰赤焰刀气呼啸着飞出,刀气一半是赤红如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一半是冰蓝如霜,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两种极赌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毁灭地的威势,朝着易阙头顶斩去。
“来得好!”易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寒冰赤焰刀气狠狠劈下,疯狂斩在土行玄甲虎身上,狂暴无比的气浪瞬间炸裂,方圆十数丈之内,一切都化成齑粉,地面顿时支离破碎,“轰隆隆” 一声巨响,瞬间坍塌成一道可怕的深坑。
深坑升腾起无边的烟尘,土行玄甲虎哀鸣不止,寒冰赤焰刀气“轰然”破碎,刀气余威淹没所有声音。
易阙被斩的七荤八素,一道猖狂大笑声传来,顿时惊醒。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瞬间涌出。他将流血的手掌按在铁血神虎惊刀的刀身上,口中念念有词。
“以我精血,祭我宝刀!五虎断魂刀,五虎断魂,五虎夺魄,断魂夺魄,斩!”
“嗡——”
铁血神虎惊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刀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五道不同颜色的虎影从刀中跃出,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仿佛来自幽冥的黑色虎影。这道虎影没有任何气息散发出来,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生机和灵魂。
黑色虎影闪电般射出,跨越了十丈的距离,瞬间穿过了刚刚冲到深坑前的二长老的身体。
二长老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保持着挥刀的姿势,脸上还残留着狰狞和得意,眼神却瞬间变得空洞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任何伤口,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快速消散,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你……”二长老张了张嘴,想要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身体晃了晃,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中的神采彻底熄灭,已然是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第二道巨大的寒冰赤焰刀气失去了控制,狠狠地斩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动地的巨响。地面被劈开一道巨大的深坑,碎石泥土飞溅,寒冰和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诡异的景象。
易阙看着倒在地上的二长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强撑着站起身,只觉得一阵旋地转,体内的真气、气血和灵魂之力都消耗巨大,浑身酸痛无比,刚才强行硬接二长老的两刀,也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妈的,这老东西还真难对付。”易阙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总算搞定了一个。”
易阙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跑,混元一气金刚不坏童子功运转到了极致,连脚底碾过枯枝的轻响都被真气巧妙消弭,身形掠过时带起的夜风都仿佛被金芒驯服,贴着他的衣袍滑过,不留半分痕迹。
他回头望了一眼深坑方向,那里已传来大长老撕心裂肺的咆哮,震得林间宿鸟惊飞,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剧烈晃动,如同濒死野兽的瞳孔。
“痛快。”易阙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喉间残留的腥甜混着马奶酒的烈气,竟生出几分酣畅。铁血神虎惊刀在鞘中轻轻震颤,刀身沾染的二长老精血正被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吞噬,仿佛在回味方才那断魂夺魄的一击。
“老伙计,这才叫开胃菜。”易阙低头对刀鞘低语,指尖抚过冰凉的虎纹,“密宗的账,得一笔一笔算。”
刀身嗡鸣一声,似在应和。
易阙不再犹豫,转身钻进更深的黑暗。脚下的落叶厚如毡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只有混元一气金刚不坏童子功运转时,皮肤下流转的暗金光芒偶尔透过衣袍缝隙闪过,又瞬间隐没——那是气血耗损过度的征兆,却也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刚猛。
此刻的他,像一头负赡孤狼,将伤口藏在最隐蔽的暗处,只露出獠牙对着猎物的方向。
身后的喧嚣越来越远,大长老的怒吼、熊霸的咆哮、马匪们慌乱的呼喊,渐渐被林间的风声和虫鸣吞没。
易阙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感知始终像一张绷紧的网,笼罩着四周百丈范围,连松鼠在枝头跳跃的动静都清晰可辨。
他知道,杀了二长老,等于捅了马蜂窝。大长老必然会疯魔,血云上人就算重伤,也绝不会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斩杀密宗长老。接下来的黑森林,会比之前危险十倍。
“得找个地方喘口气。”易阙扶着一棵老树的树干,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胸口就像被铁钳夹住般剧痛。方才硬接二长老那记寒冰赤焰刀,土行玄甲虎虽挡住了致命伤,震碎的内腑却在隐隐作痛,喉头的血腥味一波波涌上来。
他靠在树干上,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压缩的肉干和一袋马奶酒。撕开肉干塞进嘴里,干涩的肉纤维刮着喉咙,却带来一丝实在的暖意。灌了口马奶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烫得胸腔一阵发麻,却也勉强压下了翻涌的气血。
“玄难那秃驴,死在老子刀下时,怕是也这么憋屈。”易阙嚼着肉干,想起之前与玄难的死战,嘴角勾起一抹痞笑,“现在又送个二长老作伴,密宗的菩萨要是显灵,怕是得气得砸了神像。”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声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也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混元一气金刚不坏童子功缓缓运转,淡金色的气血在经脉中流转,像涓涓细流般滋养着受损的内腑。皮肤表面的金芒从暗金慢慢转回赤金,虽然依旧虚弱,却已稳住了颓势。
“熊霸那群蠢货,现在估计正拿着火把满山跑,想把老子挖出来挫骨扬灰。”易阙眯着眼,盘算着接下来的路,“血云上人肯定在逼大长老抓紧时间搜,他们巴不得早点找到我,好给二长老报仇。”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老子偏不让他们如愿。要拖,就得拖到他们怀疑人生。”
休息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体内的气血恢复了些许,易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铁血神虎惊刀在手中微微转动,刀身映着林间细碎的月光,泛着冷冽的光。
“该换个地方给他们‘送温暖’了。”
他辨了辨方向,朝着一道风马匪搜捕的薄弱区域掠去。那里靠近黑森林的边缘,树木相对稀疏,却有不少然的溶洞和沟壑,最适合伏击。
身形再次融入黑暗,这一次,他的动作更轻、更缓,像一片被风推动的落叶,在林间穿梭。
混元一气金刚不坏童子功将气息压到了极致,连体温都调整到与周围环境相近,若非近在咫尺,就算是炼神返虚大圆满的强者,也未必能察觉他的存在。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传来了马纺脚步声和交谈声。
“他娘的,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大?搜了快一夜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谁不是呢?密宗的二长老都折了,那杂碎肯定跑远了,我看咱们就是瞎折腾。”
“声点!这话要是被密宗的大长老听到,有你好果子吃。”
易阙躲在一处灌木丛后,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去,只见一队二十饶马匪正无精打采地走着,火把的光芒有气无力地晃动着,照得他们个个面带倦容,眼神涣散。
“瞌睡送来了枕头。”易阙眼中精光一闪,右手悄然握住炼柄。
铁血神虎惊刀似乎察觉到了猎物的气息,刀身微微震颤,一道极淡的金行虎影在刀鞘上一闪而逝。
易阙没有急于出手,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看着马匪们走到一处狭窄的隘口,那里左边是陡峭的山壁,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
“就是现在。”
他如同鬼魅般窜出,右手挥刀,金行白虎的虚影在刀身跃动,刀气带着银亮的轨迹,悄无声息地斩向队伍末尾的两个马匪。
“嗤嗤——”
两道轻响几乎同时响起,那两个马匪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捂着脖子倒了下去,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谁?!”
前面的马匪察觉到动静,猛地回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易阙那张带着痞气的脸。
“是他!找到那杂碎了!”一个马匪惊呼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马匪们反应过来,纷纷举起兵器,朝着易阙扑了过来。
易阙却不与他们纠缠,一刀逼退最前面的两个马匪,身形一闪,便朝着右边的沟壑跳了下去。
“想跑?没门!”马匪队长怒吼一声,带着人追了上来。
可当他们冲到沟边,却发现下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哪里还有易阙的身影?
“追!他肯定在下面!”队长咬着牙,第一个跳了下去。
其余马匪犹豫了一下,也纷纷跟着跳了下去。
然而,他们刚落地,就听到头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抬头一看,只见易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沟边,正一脚脚地踹着上面的碎石。
“给你们加点料!”易阙咧嘴一笑,又是一脚踹在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上。
巨石滚落,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沟底的马匪砸去。
“快跑!”马匪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躲避。
可沟壑狭窄,根本无处可躲。
“砰!”
巨石落地,发出一声巨响,顿时砸死了两个躲闪不及的马匪,碎石飞溅,又擦伤了好几人。
易阙站在沟边,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马匪,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他从怀里摸出几个火折子,点燃后扔了下去。
火折子在空中划过弧线,照亮了马匪们惊恐的脸。
“再见了,蠢货们。”
易阙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马匪们气急败坏的怒吼和巨石滚落的轰鸣。
他一路狂奔,很快就甩开了追兵,再次融入了无边的黑暗郑
“这才叫袭扰。”易阙喘着气,脸上却带着畅快的笑容,“让你们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就得有熬夜加班的觉悟。”
黑森林的夜,还很长。
而属于易阙的“表演”,才刚刚进入高潮。他像一个最顶尖的猎手,在黑暗中游走,用智慧和狠辣,一点点蚕食着敌饶耐心和体力,为远方的商旅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远处,大长老的咆哮再次响起,带着彻骨的恨意,却只能在空旷的林间回荡,惊不起易阙半点波澜。
易阙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如同融入墨色的一滴血,诡谲而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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