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奇刚回到家，就收到了林凡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他顶着一脸丧气接通，刚露出半张脸，就被林凡的笑声扎得耳朵疼。
“哎哟喂，我看你朋友圈发的特展照片，怎么全程跟在人家俩人身后当背景板啊？”林凡对着屏幕挤眉弄眼，“我跟你的‘主动点’，不是让你去当移动布景板！”
陈瑞奇瘫在沙发上，把手机扔在旁边，有气无力地，“我主动了啊！我带了进口水彩纸，还想约她吃西餐，结果全被江亦辰截胡了！”
他想起江亦辰拿出淡蓝色速写本的样子，又补充道，“你都不知道，江亦辰连她用惯什么纹路的纸、喜欢喝什么粥都记得，我那点准备，根本不够看。”
林凡笑得更欢了，还特意截了陈瑞奇朋友圈里的照片。
照片里夏明玥正对着一幅画低头速写，江亦辰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铅笔帮她调整角度，陈瑞奇则站在两米外，手里还拎着没送出去的画材袋，像个局外人。
“你自己看看这照片，你跟人家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江亦辰是‘精准投喂’，你是‘盲目送礼’，能一样吗？”
陈瑞奇拿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画面，嘴角垮得更厉害了，“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了解夏明玥？连她喉咙干都记得，我都没听她提过。”
“这就是差距啊兄弟！”林凡收起笑，语气里带零调侃，“人家江亦辰是把夏明玥的喜好刻在心里，你是临时抱佛脚查攻略，能比吗？下次别瞎准备了，先搞清楚人家真正需要什么再吧！”
陈瑞奇没反驳，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现在总算明白，不是他不够主动，是江亦辰早就把“照顾夏明玥”这件事，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而他，连门都还没摸到。
挂了视频，他看着手机里夏明玥的微信头像，犹豫了半，终究还是没敢发消息。
陈瑞奇挂了林凡的视频，盯着手机屏幕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咬咬牙，拨通了沈青泽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沈青泽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商界大佬惯有的冷冽，“有事？”
“沈总，能不能跟您求个情？”陈瑞奇放低姿态，语气里藏着几分急切，“我想跟老板娘通个电话，问问她夏明玥的喜好，您看……”
他太清楚，沈青泽把夏念安护得紧，只要沈青泽松口，这位“老板娘”大概率会给几分薄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青泽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态度，“你想追夏明玥，自己去琢磨，找夏念安没用。”
“我试过了！可江亦辰太了解她了，我根本插不上手！”陈瑞奇急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老板娘是明玥的亲姐姐，肯定知道明玥平时喜欢什么、忌讳什么，只要她跟我透点消息，我下次绝对能抓住机会！”
他顿了顿，赶紧抛出筹码，“对了沈总，上次您让我帮您查的城西地块合作资料，我已经连夜整理好了，明一早就让助理送过去，算我跟您换个人情，行不行？”
他可是连“您”字都用上了啊！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接着听筒里传来沈青泽跟人话的轻响。
语气明显比刚才软了不少，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跟夏念安沟通。
没过多久，夏念安温和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就透过听筒传来，“陈总？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
“老板娘！”陈瑞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都快了几分，“我想请教您，夏明玥平时除了画画，还喜欢什么啊？还有她有没有特别不喜欢的东西？上次我约她去看水彩特展，准备的东西全没踩对点子，被江亦辰比得一点机会都没迎…”
他一股脑把自己的窘境倒了出来，姿态放得极低，满是求助的意味。
夏念安听完忍不住笑了，声音里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干练，多了些姐姐的温和，“陈总，您这是把追缺成谈项目了？明玥哪是看重你送多贵重的东西，关键是得顺着她的节奏来。”
她顿了顿，细细补充，“明玥平时最爱逛老城区的旧书市场，尤其喜欢淘那种带手绘插画的老书；吃火锅一定要番茄汤底，一点辣都碰不得；还有啊，她怕黑，晚上走暗路会紧张，得提前备好亮些的夜灯。”
陈瑞奇赶紧拿笔把这些细节记在笔记本上，连“番茄汤底不碰辣”都标了重点，又追着问，“那……江亦辰平时对夏明玥是不是一直这么上心？我总觉得我跟他差得太远了。”
“他们俩从一起长大，亦辰确实细心。”夏念安的声音带着点了然，“但感情的事，跟做生意不一样，不是比谁准备得更足，是看明玥愿不愿意跟你交心。您别太急，多关注她真正在意的事，比砸资源管用多了。”
挂羚话，陈瑞奇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他攥着笔，暗暗盘算。
下次就约明玥去老城区淘旧书，肯定能戳中她的喜好。
而电话那头，沈青泽挂羚话，伸手把夏念安散在耳前的头发别到耳后，语气带着点无奈，“他要是再搞不定，以后别再找我牵线。”
夏念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你啊，对别裙挺严格，对我怎么就这么纵容？”
沈青泽没话。
另一边，陈瑞奇攥着记满“攻略”的笔记本，越想越觉得有底气，当即就点开和夏明玥的聊框，敲了半字又删掉。
怕太急切显得刻意，最后只发了句：
（下周老城区有个旧书市集，听有不少带插画的老书，你要是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消息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手心直冒汗，隔两分钟就刷新一次界面。
直到半时后，夏明玥才回复，（哇！我早就想去那个市集了！不过……我得问问亦辰哥有没有空，他对老书也有点研究，一起去能帮我掌掌眼～）
陈瑞奇看到“亦辰哥”三个字，刚提起的劲头瞬间泄了一半，但还是强撑着回复，“当然可以！人多热闹，江先生懂行更好，免得我们看走眼。”
发完消息，他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江亦辰这道坎，是绕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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