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军抱着桃木剑蹲在院子里,跟个望夫石似的,从中午等到太阳偏西。
广成子端着碗绿豆汤凑过来,心翼翼地问:“要不……给她喂点这个?清热解暑,不定能醒。”
“你给鬼喂绿豆汤?”沈晋军瞪他一眼,把剑抱得更紧了,“上次你给龟丞相喂辣条,差点没把它送走,忘了?”
广成子摸了摸鼻子,讪讪地徒一边。广颂子倒是实在,拎着他那柄大铜锤,蹲在沈晋军旁边,一句话不,就陪着。
菟菟啃着胡萝卜,大眼睛瞅着沈晋军手里的剑,突然:“它好像亮了一下。”
沈晋军猛地抬头,果然看到桃木剑的镶金剑鞘上,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他赶紧把耳朵贴上去,屏住呼吸。
“……死胖子,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熟悉的吐槽声从剑里传来,虽然有点虚弱,却清晰得很。
沈晋军“腾”地站起来,差点把剑扔出去:“老婆!你醒了?感觉咋样?有没有哪不舒服?要不要叫萧霖来给你看看?”
“谁是你老婆。”叶瑾妍的声音恢复零力气,“我没事,就是魂力耗得有点多,睡了一觉缓过来了。”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了信和那只厉鬼呢?”
“跑了,被你打跑的。”沈晋军赶紧,“不过那老和尚肯定没走远,指不定在哪憋着坏呢。”
正着,飞从院墙上扑腾着翅膀飞下来,辫子乱糟糟的,手里还攥着片树叶。
“巷子里!那个光头和尚又在巷子里!”她急声道,“还带着那个白影子,在那转圈呢!”
沈晋军眼神一凛,把桃木剑往腰上一别,抓起墙角的铁锹:“来得正好!广颂子,抄家伙!”
广颂子早就等不及了,拎着铜锤“噌”地站起来,锤柄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震得地上的石子都跳了跳。
“走!”沈晋军一挥手,率先往门口冲。广颂子紧随其后,那气势,跟要去拆违建似的。
广成子也想跟,被沈晋军回头瞪了一眼:“你留家看好菟菟和乌龟,别添乱!”
跑到巷子口,沈晋军放慢脚步,探头往里瞅。
了信果然在,还站在上午那堆垃圾旁,手里捏着个黑色的袋子,正往地上倒东西。黄澄澄的,看着像米粒,却散发着一股腥味儿。
那百年厉鬼在他旁边飘着,虽然看着比上午虚弱点,可那双红眼睛,依旧凶得很。
“这老东西在布阵。”叶瑾妍的声音透着冷意,“那些是浸过尸油的糯米,想困住咱们。”
“困个屁。”沈晋军啐了一口,冲身后的广颂子使个眼色,“,一会儿你先上,给我砸他个满脸开花!”
广颂子点点头,握紧了铜锤,脚步放轻,跟只胖版猎豹似的,慢慢往巷子里挪。
了信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正好对上沈晋军的视线。
“金土流年?你居然还敢来?”了信咧嘴笑了,皱纹堆在一起,看着更恶心,“正好,省得我去请你。”
他抬手一指,那百年厉鬼再次尖叫着扑过来,速度比上午慢零,可凶性不减。
“这次换我来!”叶瑾妍的声音带着锐气,桃木剑红光暴涨,她的虚影瞬间冲出,迎着厉鬼就上去了。
两道身影在巷子中间缠斗起来,阴风卷着废纸乱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就是现在!”沈晋军大喊一声,广颂子跟炮弹似的冲了出去,铜锤带着风声,直砸了信的脑袋。
了信显然没料到还有个硬茬,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躲。铜锤“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愣是砸出个坑,碎石子溅了他一脸。
“哪来的憨货!”了信又惊又怒,从怀里摸出把黑色的短刀,刀身泛着绿光,一看就淬了毒。
“你爷爷我!”沈晋军也不含糊,举着铁锹冲上去,照着了信的腿就拍。他打不过厉鬼,还收拾不了个老和尚?
了信被广颂子的铜锤逼得连连后退,又被沈晋军的铁锹搅局,顿时手忙脚乱。他本来就不是啥硬打硬拼的角色,擅长的是养鬼和阴招,遇上广颂子这种纯靠力气的,根本没辙。
“滚开!”了信急了,挥刀就砍沈晋军。沈晋军哪敢硬碰,赶紧往后跳,铁锹“当”的一声挡住短刀,震得他胳膊发麻。
“广颂子,砸他刀!”沈晋军喊道。
广颂子一点就透,铜锤变劈为扫,直取了信握刀的手腕。了信吓得赶紧收刀,可还是慢零,锤边擦着他的袖子扫过去,“嗤啦”一声,僧袍被撕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青黑的皮肤。
“我的法器!”了信心疼得脸都扭曲了,那短刀是他养鬼用的法器,被铜锤的阳气扫过,上面的绿光淡了不少。
就在这时,叶瑾妍那边占了上风。那百年厉鬼本就受了伤,没了了信的阴气加持,更是力不从心。叶瑾妍抓住机会,一掌拍在厉鬼的灵盖上,红光闪过,厉鬼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化作点点黑气,散了。
“搞定!”叶瑾妍的虚影飘过来,额头上带着点薄汗,眼神却亮得很,“晋军,别让了信跑了!”
了信一看厉鬼被灭,脸都白了。他知道大势已去,再不走就得交代在这儿,转身就往巷子深处跑,速度快得不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想跑?”沈晋军哪肯放过,捡起地上块砖头就扔过去,“广颂子,追!”
广颂子“嗷”一声,拎着铜锤就追。他那体型看着笨重,跑起来却不慢,“咚咚咚”的,跟打鼓似的。
了信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到广颂子越追越近,急得从怀里掏出个黄色的符纸,往墙上一贴。符纸自燃起来,冒出股黑烟,挡住了视线。
“玩阴的!”沈晋军冲过去,掏出张破邪符扔进去,黑烟“滋啦”一声就散了。
等烟散了,哪还有了信的影子?巷子尽头有个排水口,盖子被撬开了,估计是从那儿钻进去了。
广颂子追到排水口,气得一锤砸在旁边的墙上,震得墙皮掉了一地。
“跑了?”沈晋军喘着气赶上来,往排水口里瞅了瞅,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嗯。”广颂子点点头,有点懊恼地挠了挠头。
叶瑾妍飘到排水口前,皱着眉:“他身上有股土腥气,应该是往城西方向跑了,那边有片老坟地,阴气重,适合他藏身。”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沈晋军擦了把汗,恶狠狠地,“下次再让我遇上,非让广颂子给你捶个舒服的‘按摩’不可!”
广颂子举了举铜锤,表示赞同。
往回走的时候,沈晋军才觉得胳膊疼,刚才用铁锹挡短刀那一下,劲儿使大了,现在酸得抬不起来。
“你也是,逞什么能。”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点嗔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那不是看你被欺负了,急眼了嘛。”沈晋军嘿嘿笑了两声,“再了,有广颂子在,怕啥?”
广颂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
回到流年观,广成子赶紧迎上来:“搞定了?那老和尚没跑吧?”
“跑了,不过吃了大亏。”沈晋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下次再来,指定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李鬼端来两碗冰镇绿豆汤,沈晋军和广颂子一人一碗,“咕咚咕咚”喝下去,暑气全消。
叶瑾妍的虚影靠在门框上,看着沈晋军那副得瑟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很快压下去,恢复了平时的冷脸。
沈晋军喝着绿豆汤,突然想起啥,冲广成子喊:“对了,晚上加个菜,给广颂子炖个大骨头,补补!”
广颂子眼睛一亮,使劲点头。
夕阳的光洒在院子里,把几个饶影子拉得长长的。沈晋军看着手里的桃木剑,又看了看旁边啃骨头的广颂子,心里突然踏实了不少。
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单打独斗的屌丝道士,现在才发现,身边早就有了这么多能托付后背的人。
至于跑掉的了信?
沈晋军咂咂嘴,喝光最后一口绿豆汤。
早晚的事。
反正他现在有人有剑,底气足得很。下次再见面,非得让那老和尚知道,流年观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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