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军和广成子蹲在巷口的垃圾桶旁边,跟俩捡破烂的似的。
主要是广成子非街角那家糖油果子刚出炉,热乎的好吃。结果俩人去晚了,排到跟前就剩俩,抢了半,最后决定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吃。
正猜拳呢,沈晋军眼尖,瞥见对面茶馆里走出来俩人。
一个穿着黑西装,头发有点秃顶,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戴个黑框眼镜,看着像个普通上班族。另一个就扎眼了,走路带风,下巴抬得老高,跟谁都欠他钱似的。
“那不是沈汉炎吗?”沈晋军赶紧拉了拉广成子,“跟他走一块儿的是谁?……好像是金组的瞿浩宸。”
沈晋军摸着下巴,眼睛滴溜溜转。黑月会的人跟往生阁的侯尚培,那可是老冤家了。上次了空死了,两边都在查,指不定早就结下梁子了。
“广成子,”沈晋军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得不怀好意,“想不想看场好戏?”
广成子把最后一口糖油果子咽下去,抹了抹嘴:“啥好戏?有糖吃吗?”
“比糖好吃。”沈晋军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广成子听完,眼睛也亮了,连连点头。
“这招高啊!”他咂咂嘴,“让侯尚培和瞿浩宸打起来,咱们坐收渔翁之利,顺便还能报昨被追打的仇。”
“什么报仇,咱这是为了维护横江市的和平稳定。”沈晋军一本正经地,“让他们狗咬狗,省得总来找咱们麻烦。”
干就干。俩人溜回流年观,翻箱倒柜找东西。
沈晋军找出上次邓梓泓送的《玄门异类名录》,翻到往生阁那一页,指着侯尚培的画像:“就用他的气息做引子。”
广成子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点灰色粉末:“这是我新配的‘寻踪粉’,沾了谁的气息,就能引着仇家找上门,比GpS还准。”
“你这药靠谱吗?”沈晋军有点怀疑,“别到时候引不来瞿浩宸,引来只野猫。”
“放心,这次加了黑月会的特制香料,他们的人一闻就上头。”广成子拍着胸脯保证,“上次偷偷从沈汉炎身上蹭来的,本来想留着做纪念。”
俩确鼓半,把侯尚培的气息(其实是上次在废弃工厂捡到的一根他掉的头发)和寻踪粉混在一起,装进个布包里。
“接下来,就等鱼上钩了。”沈晋军把布包揣进兜里,“瞿浩宸不是在茶馆吗?咱去给他送份‘大礼’。”
广成子跟在后面,突然想起啥:“咱就这么去?不用伪装一下?”
“伪装啥?”沈晋军指了指俩饶肚子,“就咱这体型,往人群里一站,谁能注意到?再了,黑月会的人眼高于顶,根本不会多看咱们一眼。”
还真让他中了。俩人溜溜达达走到茶馆门口,瞿浩宸正站在路边打电话,嗓门老大,骂骂咧咧的,好像在手下办事不力。
沈晋军假装路过,故意撞了瞿浩宸一下,手一抖,布包就掉在了他的唐装下摆上,粉末悄无声息地沾了上去。
“不好意思啊,大哥。”沈晋军赶紧道歉,头都不敢抬,拉着广成子就跑。
瞿浩宸正骂得兴起,被撞了一下,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衣服,也没发现啥,嘟囔了句“不长眼”,继续打电话。
“搞定!”跑出老远,沈晋军才喘着气停下,“接下来,就看侯尚培上不上钩了。”
广成子搓着手,有点兴奋:“你他们俩打起来,谁能赢?”
“不好。”沈晋军摸着下巴,“侯尚培老奸巨猾,瞿浩宸年轻力壮,估计得打得两败俱伤。”
俩人躲在街角,偷偷观察。没过十分钟,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悠悠地走过来,正是侯尚培。
他还是那身蓝布褂子,手里却捏着个罗盘,指针正疯狂打转,直指瞿浩宸的方向。
“来了来了!”广成子激动地拽了拽沈晋军,“你看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侯尚培显然是被寻踪粉引过来的,他走到瞿浩宸身后不远,停下脚步,阴恻恻地笑了。
瞿浩宸刚打完电话,转身就看到侯尚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往生阁的老东西?你跟着我干啥?”
“这话该我问你。”侯尚培收起罗盘,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拐杖,黑沉沉的,看着像根铁棍子,“了空是不是你们黑月会杀的?”
“了空?”瞿浩宸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就那个炼尸的秃驴?死了活该。不过可不是我们杀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是你们是谁?”侯尚培往前一步,拐杖往地上一顿,“他死的地方,有你们黑月会的气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想抢我们往生阁的地盘了。”
“放屁!”瞿浩宸脾气本来就爆,被这么一,顿时火了,“我们黑月会退出横江市都一段时间了,我们只是来调查东西,谁要你们的破地盘。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想打架是吧?老子奉陪到底!”
他着,双手一错,金唐装的袖子被撑得鼓鼓的,手腕上露出个金色的护腕,上面刻着诡异的花纹。
“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侯尚培的拐杖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黑色铁条,“上次你们杀了我往生阁那么多人,今就用你的命来偿!”
话音刚落,侯尚培就一拐杖扫了过去,带着风声,直取瞿浩宸的膝盖。
瞿浩宸反应也快,猛地跳起,躲过拐杖,一拳砸向侯尚培的脸。他的拳头金光闪闪,显然是用了啥秘术,看着就力道十足。
侯尚培不慌不忙,侧身躲开,拐杖反手捅向瞿浩宸的肚子。瞿浩宸赶紧用胳膊去挡,“铛”的一声,好像砸在了铁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有点意思。”瞿浩宸甩了甩胳膊,眼睛更亮了,“再来!”
他像头猛虎似的扑上去,拳头雨点般砸向侯尚培。侯尚培就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丢,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手里的拐杖时不时反击一下,招招都往要害打。
旁边的路人早就吓得跑光了,茶馆老板赶紧关了门,隔着窗户偷偷看。
沈晋军和广成子躲在街角,看得津津有味。
“侯尚培这老东西,身手可以啊。”广成子咂咂嘴,“比上次对付何老狐的时候厉害多了。”
“瞿浩宸也不含糊。”沈晋军看得直点头,“那拳头,估计能把石头砸个坑。”
正着,瞿浩宸突然大吼一声,身上冒出金光,拳头变得跟砂锅似的,朝着侯尚培狠狠砸去。侯尚培这次没躲,举起拐杖硬接了一下。
“砰”的一声巨响,俩人都往后退了几步。瞿浩宸的拳头流血了,侯尚培的拐杖也弯了个弧度。
“痛快!”瞿浩宸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更凶了,“好久没打过这么过瘾的架了!”
侯尚培喘着气,脸色有点白,但眼神更冷了:“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旗子,往地上一插。旗子落地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降,一股黑气从地下冒出来,化成无数只手,朝着瞿浩宸抓去。
“玩阴的?”瞿浩宸骂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个金色的符纸,往身上一拍,金光更盛,黑气一碰到金光就散了。
“这是龙虎山的破邪符?”沈晋军愣了一下,“黑月会的人咋会有这个?”
“不定是抢的,或者买的。”广成子猜测,“这玩意儿黑市上多的是。”
瞿浩宸顶着金光,再次冲上去,拳头直取侯尚培的胸口。侯尚培也祭出了压箱底的本事,拐杖上冒出黑气,跟瞿浩宸的金光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水火不容。
“差不多了,该撤了。”沈晋军拉了拉广成子,“再看下去,万一被发现了,咱俩就成炮灰了。”
广成子还想看:“再看一会儿呗,正精彩呢。”
“看啥看,”沈晋军拽着他就走,“万一他们俩打累了,联手来找咱们算账咋办?赶紧跑!”
俩人溜得比兔子还快,一路跑回流年观,才敢停下来喘气。
“太刺激了。”广成子拍着胸口,“比看武打片还带劲。”
“这叫借刀杀人,不对,叫驱虎吞狼。”沈晋军得意洋洋,“让他们俩互相消耗,咱就安全了。”
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传来,带着点无奈:“也就你能想出这种馊主意。就不怕他们发现是你搞的鬼?”
“发现了又咋样?”沈晋军哼了一声,“他们俩打得两败俱伤,哪还有力气来找咱们?再了,就算来了,不是还有广颂子和圈圈吗?”
正着,广颂子从院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铜锤,估计是听到了动静。
“外面咋回事?那么吵?”他问。
“没啥,俩醉汉打架,被警察带走了。”沈晋军随口胡诌,“咱观里安全得很,放心吧。”
广颂子皱了皱眉,也没多问,继续去练锤了。
沈晋军松了口气,拉着广成子往厨房走:“走,我请你吃胡萝卜炖肉,庆祝咱们计划成功。”
“就吃这个?”广成子有点不满,“不加点肉吗?”
“肉太贵了,胡萝卜便宜。”沈晋军理直气壮,“再了,菟菟还等着呢。”
俩人吵吵闹闹地进了厨房,院子里只剩下广颂子练锤的声音,还有菟菟和飞在角落里玩闹的笑声。
没人知道,巷口的那场恶斗还在继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心安理得地喝着胡萝卜汤。
沈晋军喝了口汤,咂咂嘴。
看来以后对付这种硬茬,还是得用脑子。毕竟,他这身板,真动手的话,估计不够别人一拳打的。
嗯,安全第一,赚钱第二,打架……还是让别人去打吧。他美滋滋地想着,又盛了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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