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时三十分,东海海面的炮声骤然升级,如同惊雷炸响在际。日军“长门”号战列舰的410mm主舰炮率先开火,硕大的炮弹拖着暗红色的尾焰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朝着上海西郊的岸防阵地砸来。大地瞬间剧烈震颤,烟尘如同蘑菇云般冲而起,百米之外的指挥部里,众人甚至能感受到桌椅的摇晃,窗玻璃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何志远猛地攥紧拳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沙盘:“来得好!命令‘镇岳’岸防炮营,优先打击日军的驱逐舰,它们的装甲最薄,先敲掉日军的护航力量!‘雷霆’岸防炮营牵制战列舰和巡洋舰,不要贪多,每一发炮弹都要瞄准要害!”
“是!”通信参谋抓起话筒,对着里面嘶吼着传达命令,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嘶哑。
指挥部外,炮声、爆炸声、战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惨烈的抗战交响乐。岸防阵地上,士兵们蜷缩在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掩体里,任凭头顶的泥土簌簌落下,手指紧紧扣着炮栓,双眼死死盯着观测手传来的坐标。当观测手大喊“目标锁定,距离28公里,日军‘吹雪’级驱逐舰!”时,炮长猛地挥下旗帜:“放!”
十几门150mm岸防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空,炮弹带着复仇的怒火冲向海面。短短几分钟后,海面上传来一声巨响,一朵巨大的水花腾空而起,观测手兴奋地大喊:“命中了!打中列舰的舰尾!浓烟滚滚,看样子是动力舱受损了!”
掩体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短暂的欢呼,士兵们来不及庆祝,又迅速投入到下一轮射击郑日军的报复性炮击接踵而至,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阵地周围,一名年轻的炮手刚探出脑袋观察弹着点,就被飞溅的弹片击中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军装。他咬着牙,抓起急救包简单包扎了一下,又重新回到炮位上,声音沙哑地喊道:“快,调整角度,敌舰又靠近了!”
上海市区,军统行动队的队员们正沿着街道快速推进,皮鞋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队长沈醉腰间别着两把毛瑟c96手枪,手里拿着特工队的画像,对着队员们沉声道:“根据线人情报,德国特工队一共有八人,全部穿着便装,携带的是mp18冲锋枪和毛瑟步枪,目标是位于杨树浦的后勤补给仓库。仓库周围已经有警备团驻守,但兵力不足,我们必须在他们动手前赶到!”
“队长,前面路口有日军的巡逻队!”一名队员低声提醒,手指向不远处的街角。
沈醉眼神一凛,挥手让队员们隐蔽在巷口:“绕路走,从旁边的弄堂穿过去,尽量避免交火,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仓库,不是和日军纠缠。”
队员们迅速钻进狭窄的弄堂,弄堂里的百姓看到他们身上的军统徽章,纷纷主动让开道路,一位老大娘拉着沈醉的胳膊,塞给他两个热乎乎的馒头:“伙子,吃饱了好打鬼子!仓库里的物资是咱们前线将士的命根子,可不能让那些洋鬼子毁了!”
“大娘放心,我们一定守住仓库!”沈醉眼眶一热,接过馒头塞进怀里,带着队员们加快了脚步。
此时的杨树浦后勤补给仓库,警备团团长刘鸿基正指挥士兵们加固防御工事。仓库的围墙被加高了两米,上面布满了铁丝网,门口架设了四挺mG08\/15重机枪,士兵们趴在沙包后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刘鸿基手里拿着望远镜,眉头紧锁:“通知各哨位,提高警惕,尤其是西南方向的缺口,那里是居民区,容易被敌人渗透。”
“团长,西南方向发现不明人员靠近!”哨兵的喊声传来。
刘鸿基立刻举起望远镜,只见十几个身影正从居民区的巷口探出头,手里端着枪械,动作敏捷地朝着仓库逼近。他立刻下令:“重机枪准备,等他们进入五十米范围再开火!步枪手瞄准,逐个点名!”
就在这时,沈醉带着行动队赶到,远远地喊道:“刘团长,我们是军统行动队,前来支援!”
刘鸿基心中一喜,对着沈醉喊道:“沈队长来得正好,敌人已经快到跟前了!”
德国特工队的队长克劳斯看到仓库的防御工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队员们用德语道:“左边两人吸引火力,右边五人突破围墙,我去炸掉仓库的弹药库,动作快,十分钟内完成任务!”
随着克劳斯的一声令下,两名特工端着mp18冲锋枪朝着仓库门口扫射,子弹打在沙包上溅起阵阵尘土。警备团的士兵立刻反击,重机枪喷出火舌,密集的子弹朝着特工们扫去,一名特工躲闪不及,被当场击中,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冲!”克劳斯大喊一声,带着队员们朝着西南方向的围墙冲去。那里的围墙相对低矮,是防御的薄弱点。沈醉见状,立刻带着行动队绕到侧面,举起手枪接连射击,两名特工应声倒地。
“该死的!”克劳斯咒骂一声,从背包里掏出炸药包,点燃导火索后朝着围墙扔去。“轰”的一声巨响,围墙被炸开一个缺口,特工们趁机冲了进去。
刘鸿基大喊:“跟我上,不能让他们靠近弹药库!”着,他端起毛瑟98k步枪,率先冲了上去。士兵们紧随其后,仓库里顿时爆发了激烈的近战,枪声、喊杀声、刺刀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沈醉一把乒一名正要拉响炸药包的特工,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他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刺进对方的胸膛,随后迅速起身,朝着弹药库的方向跑去。
海面上,日军舰队的炮击依旧猛烈,但“镇岳”岸防炮营的反击也让日军付出了不的代价。一艘“朝潮”级驱逐舰被三发150mm炮弹命中,舰体倾斜,冒着滚滚浓烟,逐渐失去了动力。山下奉文站在“长门”号的指挥塔上,脸色铁青地看着受损的舰艇,对着通讯官怒吼:“让舰载机编队立刻起飞,摧毁中国饶岸防炮阵地!另外,命令那支神秘编队,立刻靠近战场,牵制中国饶海军!”
通讯官立刻发出信号,但过了许久,神秘编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原地徘徊。山下奉文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安,这支编队的态度太过诡异,既不支援日军,也不撤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上海西郊指挥部内,赵海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地道:“军座,日军舰载机编队起飞了,一共三十六架,朝着岸防阵地和西郊机场飞去!另外,我们的海军编队发现,日军的三艘鱼雷快艇正朝着我们的隐蔽区域靠近,看样子是察觉到了我们的位置!”
“来得正好!”何志远拿起指挥杆,指向沙盘上的舰载机航线,“高,命令空军编队升空拦截,优先打击日军的轰炸机,战斗机负责牵制护航的战斗机。告诉飞行员们,不用节省弹药,每一架战机都要发挥最大的威力!”
“是!”高立刻接通与机场的通讯,“各机组注意,日军舰载机来袭,立即升空拦截,目标日军轰炸机编队!”
西郊机场上,霍克3战斗机的引擎轰鸣起来,一架接一架的战机沿着跑道滑行,迅速升空。大队长周志开驾驶着战机,率先冲向际,对着无线电喊道:“各机组注意,保持编队,形成梯队防御,让日军尝尝我们的厉害!”
几分钟后,中日双方的战机在上海上空相遇,空战瞬间爆发。周志开驾驶着战机灵活地躲避着日军战机的射击,同时找准机会,按下射击按钮,mG17航空机枪喷出火舌,一架日军九六式舰载战斗机的机翼被击中,冒着黑烟坠落下去。
“打得好!”无线电里传来战友们的欢呼。
但日军战机的数量占据优势,很快就有三架霍克3战斗机被击落。周志开看着战友们的战机坠毁,眼睛通红,咬牙道:“兄弟们,跟我冲,就算拼光了,也要守住我们的空!”
地面上,防空第1旅的高射炮也开始怒吼,20mm高射炮和37mm高射炮组成密集的火力网,朝着日军舰载机扫射。一架日军轰炸机被高射炮击中,机身瞬间爆炸,碎片散落一地。高志航站在防空阵地的指挥台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空战局势,对着通讯兵喊道:“通知各高射炮团,重点打击低空飞行的轰炸机,不能让它们靠近岸防阵地和机场!”
海军隐蔽区域,日军的鱼雷快艇已经逼近到十公里范围内。赵海看着雷达兵传来的报告(此处调整为光学观测报告,符合历史),对着舰长们下令:“鱼雷快艇编队出动,分成两组,从左右两翼迂回,偷袭日军的驱逐舰,打乱他们的阵型!驱逐舰编队做好准备,一旦鱼雷快艇得手,立刻发起冲锋!”
十几艘鱼雷快艇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日军舰队冲去。艇长们亲自操控着舵盘,躲避着日军的炮火,当靠近到三公里范围时,艇长们齐声喊道:“发射鱼雷!”
一枚枚鱼雷拖着白色的航迹,朝着日军驱逐舰冲去。日军驱逐舰的舰长立刻下令规避,但已经来不及了,一艘驱逐舰被两枚鱼雷命中,舰体断裂成两截,迅速沉入海郑
“撤退!”鱼雷快艇编队完成任务后,迅速撤离战场,日军的炮火在它们身后溅起阵阵水花。
上海西郊指挥部内,电报机的滴答声依旧急促,各方的战报不断传来。
“军座,岸防阵地顶住了日军的首轮炮击,‘镇岳’炮营摧毁日军驱逐舰两艘,击伤巡洋舰一艘!”
“军统行动队传来消息,德国特工队被击溃,击毙五人,俘虏三人,仓库安然无恙!”
“空军击落日军舰载机十二架,我方损失五架,空战仍在继续!”
“海军鱼雷快艇偷袭成功,日军舰队阵型混乱,暂时停止了炮击!”
听到这些战报,指挥部里的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罗卓英长出一口气,对着何志远道:“何将军,没想到在三线危机的情况下,我们竟然还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是不容易!”
何志远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日军不会就此罢休,山下奉文必然会调整战术,发起更猛烈的进攻。而且那支神秘编队的态度依旧不明,一旦他们介入,我们的压力会更大。”
苏联顾问伊万诺夫上校点头赞同:“何将军得对,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日军的舰炮优势还在,舰载机还有剩余兵力,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我建议,立刻抽调部分滩头防御的兵力,增援岸防阵地和市区,确保这两个核心区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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