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蹲在墙角，圆滚滚的身子几乎把整片泥地都挡住了。听见脚步声，他猛地转头，额前的碎发黏着汗珠，“老大！”他的手电筒光束在泥地上来回晃动，“我找了三圈，除了这个鞋印什么都没有！”光圈聚焦处，一个深深凹陷的鞋印横在泥泞里，边缘还沾着几缕枯草。
李福尔蹲下身，棒球棍斜撑在身侧。他从口袋里摸出放大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这鞋印前掌深、后跟浅，明显是快速跑动留下的。”指尖拂过鞋印边缘，沾了满手黑泥，“尺码43码。”他突然转头看向王红梅，后者吓得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扫帚。
“报警。”李福尔站起身，棒球棍重重杵在地上，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这个鞋印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他没完的话被王红梅急促的拨号声打断。
警笛声撕破夜幕时，李福尔还在围着鞋印打转。张春生的助手吴率先跳下车，黑色风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身后跟着两名腰佩警械的警察。
吴蹲下身仔细端详鞋印，警用强光手电在泥地上投下冷冽的光斑。“确实很清晰。”他从证物袋里取出镊子，夹起鞋印边缘半片带泥的枯叶。
一名警察突然指着院墙上的藤蔓惊呼：“看那儿！”众人抬头，月光下，几截断裂的藤蔓在夜风中摇晃，新鲜的断口泛着青白。另一名警察架起勘察灯，光束扫过墙角时，赫然照见墙头处半枚模糊的掌纹，暗红色的印记在青砖上显得格外狰狞。
王红梅突然抓住李福尔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上次黑衣人留下的血手印……也是这样的形状！”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吴倒抽一口冷气，墙上投影的血字“别多管闲事”，和此刻墙头处的掌纹，无论是纹路走向还是深浅，都像是出自之前的黑衣人之手。
“这不可能是巧合。”李福尔声音沙哑，棒球棍在掌心攥出细密的汗渍，“黑衣人上次来暗害我，这次又用黑衣人作案的手法混淆视听，来威胁我，看来他们很怕我会查到什么。”
吴道：“有可能，今晚你们警惕着点，有什么情况随时打我手机。”
李福尔道：“好的，吴警官。”
吴迅速将鞋印拓模、纤维枯叶等证物封装进袋，警车载着闪烁的红蓝灯光消失在夜色郑
夜风卷着寒意掠过空荡荡的院子，王红梅下意识往李福尔身边靠了靠，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泥土气息，意外地让人安心。
胖胖在客厅里看守着，别墅里安静得能听见三人急促的喘息，王红梅盯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感觉那些摇晃的树影都化作了黑衣饶轮廓。
“去我房间。”李福尔轻轻搭住她颤抖的肩膀，带着她穿过客厅。卧室里暖黄色的壁灯自动亮起，毛绒地毯柔软得像云朵，瞬间驱散了几分恐惧。
王红梅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看着李福尔弯腰检查窗户锁扣，他后颈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静谧珍贵得不可思议。
李福尔注意到王红梅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别怕，门窗都锁好了。”他想伸手拍她肩膀，却又尴尬地收回手，转而握紧枕头下的防狼喷雾。
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了，月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洒下斑驳的银辉。王红梅歪着头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发沉。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替她盖上毛毯，带着体温的手指拂过她耳畔的碎发。“睡吧，我守着。”
李福尔的声音像浸在蜂蜜里，和着床头夜灯的柔光，将她温柔地裹进梦乡。床板随着两人不规律的呼吸微微颤动，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
晨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漫进房间，闹钟轻柔的铃声在静谧中响起。王红梅迷迷糊糊间往热源处蹭了蹭，手臂下意识收紧，却在触到坚实胸膛的瞬间猛然清醒。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李福尔熟睡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
王红梅感觉脸颊瞬间滚烫，心跳如擂鼓。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因恐惧依偎在一起，李福尔轻声细语的安慰，还有入睡前那安心的温度。
此刻两人如此贴近，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她心翼翼地想要抽回手臂，却不想动作惊醒了李福尔。他缓缓睁开眼，对上王红梅慌乱又羞涩的眼神，先是一愣，继而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早。”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王红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支支吾吾地应了声，慌忙掀开被子，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下床，拖鞋都差点穿反。
“我、我去洗漱！”丢下这句话，她逃也似的冲向自己的房间，关门时还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轻笑。
等她洗漱完毕，换上整洁的职业装走出来时，李福尔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了。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桌上摆着热腾腾的豆浆和刚出炉的笼包。
“路上吃。”李福尔把早餐袋递给她，指尖不经意间相触，两人同时红了脸。王红梅低头盯着早餐袋上可爱的卡通图案，声了句“谢谢”。
送她到门口时，李福尔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地：“晚上早点回来。”
王红梅咬着下唇，轻轻点零头，转身出门时，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那抹甜蜜的笑意。晨光里，两饶身影虽渐渐分开，空气中却弥漫着暧昧又甜蜜的气息。
整个上午，王红梅的指尖都仿佛还残留着接过早餐时的温度，那是一种淡淡的温暖，却足以让她在忙碌的工作中稍稍分心。
就在王红梅整理着一堆档案文件时，手机突然不合时邑响了起来。她有些疑惑地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齐蕊律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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