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升旗仪式后的晨会，气氛格外凝重。
全校师生集合在操场上。
林清瑶被年级组长和班主任一左一右“陪同”着，站在主席台侧方。
她脸色惨白，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冷月辞站在班级队伍里，面无表情。
苏晚站在她旁边，双手插兜，神色淡漠。
校长走上主席台，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操场：「今晨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上周，我校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伪造情书、污蔑同学事件。经过学校初步调查，现已查明基本事实。」
台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是谁啊？」
「还能有谁，肯定是林清瑶啊，都被叫到台上了。」
「我的，真是她干的？」
校长严厉地扫视全场，议论声平息下去。他继续道：「高二（A）班林清瑶同学，因个人恩怨，购买特定信纸，伪造同班冷月辞同学的笔迹，撰写不实内容并公开张贴，严重损害了冷月辞同学的名誉，破坏了校园风气。行为极其恶劣！」
台下哗然！虽然早有猜测，但被校长当众宣布，冲击力还是很大。
林清瑶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肩膀剧烈颤抖。
「经学校研究决定，」校长声音冰冷，「对林清瑶同学予以严重警告处分，记入档案！并责令其在此，向冷月辞同学公开道歉，消除影响！」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到林清瑶身上。
年级组长推了她一把，低声道：「上去！」
林清瑶踉跄一步，被班主任半扶半推地送到主席台话筒前。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神慌乱无助地扫过台下，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或鄙夷、或惊讶、或幸灾乐祸的脸。
她看到王蓓和李莉惊恐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啊！」年级组长在她身后低声催促。
林清瑶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凑近话筒，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我……我是高二（A）班的林清瑶……我……我因为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伪造情书，污蔑了冷月辞同学……我……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对不起冷月辞同学……请……请你原谅我……」
她的道歉毫无诚意，充满了被迫和屈辱。
台下寂静无声。
这道歉，更像是一场公开处刑。
校长看向台下冷月辞的方向：「冷月辞同学，请你上台。」
冷月辞走出班级队伍，步伐平稳地走上主席台。
她站在林清瑶对面，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
「冷月辞同学，」校长问，「对于林清瑶同学的道歉，你是否接受？」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冷月辞身上。林清瑶也抬起泪眼，带着一丝乞求看着她。
冷月辞看着林清瑶，目光平静无波，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遍操场：「我听到她的道歉了。」
她没有“接受”，也没有“不接受”。
校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他只好：「希望林清瑶同学能真正吸取教训。也希望全体同学引以为戒，诚信做人！」
仪式结束，队伍解散。
学生们议论纷纷地返回教室。
林清瑶几乎是被班主任和年级组长架着拖下主席台的。
她的哭声压抑而绝望。
冷月辞和苏晚并肩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
「手抖得挺厉害。」苏晚忽然了一句。
冷月辞知道她在林清瑶。「吓的。」
「不止。」苏晚瞥了一眼远处被扶走的林清瑶，「气的，她这辈子没这么丢过人。」
冷月辞没话。这还不够。这只是利息。
回到教室，气氛诡异。
林清瑶的座位空着。王蓓和李莉缩在座位上，头都不敢抬。
其他同学看冷月辞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敬畏，也有疏离。
第一节课上课前，班主任走进教室，脸色严肃：「关于林清瑶同学的事情，学校已经处理告一段落，林清瑶同学也得到了停课处理，希望大家以后把精力放回学习上，不要私下议论，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
这话苍白无力。
谁都明白，林清瑶在圣樱学院的“完美女神”形象，从今起，彻底崩塌了。
下课后，冷月辞去洗手间。隔间外，传来几个别班女生的议论。
「真没想到林清瑶是这种人！」
「平时装得那么善良，背地里这么恶毒！」
「冷月辞也挺狠的，逼得她当众道歉，一点面子都没留。」
「活该！谁让她先害饶！」
声音在冷月辞推门出去时戛然而止。那几个女生看到她，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匆匆离开。
冷月辞洗手，看着镜子里平静的脸。狠吗？比起林清瑶对她做的，这算什么。
她回到教室，发现桌上放着一瓶酸奶。
旁边压着一张纸条，字迹潦草：「给你的。」
没有署名。
她看向王蓓的方向，王蓓立刻慌乱地低下头，假装看书。
冷月辞拿起酸奶，放进了抽屉。
道歉，只是开始。
林清瑶，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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