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周四加固的，当时把垫板重新换了块新的，还在立杆周围填了些碎石，夯实霖面。”李在旁边补充道，手里拿着一本《脚手架检查记录》，蓝色的封皮已经被雨水打湿，边缘有些起皱。
他翻开记录，指着其中一页：“您看，这里记着呢，6月 11日，加固立杆 3根，更换垫板 2块，当时的检查人是我和老张。”
“再查查扣件，这是脚手架的关节，关节松了，整个架子都散架。”罗明着，从帆布工具包里掏出扭力扳手——这是去年专门为检查脚手架扣件买的机械式扭力扳手，量程 0-100N?m，表盘上的红色指针格外醒目，扳手的卡口可以调节，能适配不同规格的扣件螺栓。他走到一根横杆和立改连接处，这里用的是直角扣件，螺栓已经拧紧，露出的丝扣有两圈，符合“拧紧后丝扣外露 1-2圈”的要求。
罗明把扭力扳手的卡口调整到适合扣件螺栓的尺寸，然后稳稳地卡在螺栓上，右手握住扳手手柄，缓慢加力。他的手腕微微用力，扳手内部的弹簧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表盘上的红色指针一点点往上爬，从 20N?m到 30N?m，再到 40N?m——当指针停在 40N?m时，扳手突然发出一声清晰的“咔嗒”响，这是扭矩达到预设值的提示音。“40N?m，正好符合要求。”罗明松开扳手，又检查了旁边的一个旋转扣件——这个扣件连接的是横杆和斜撑，扭矩值是 38N?m，也在合格范围内。
他沿着脚手架走了一圈，总共检查了 20个扣件，扭矩值在 38-42N?m之间，每个都符合规范要求。“李，你昨让工人加固过扣件，做得不错。”罗明把扭力扳手放回工具包，拉上拉链，“梅雨季节空气湿度大，扣件的螺栓容易生锈，扭矩会慢慢下降，所以每周都要复拧一次，不能偷懒。”
李赶紧在《脚手架检查记录》上写下“6月 15日，复拧扣件 20个，扭矩范围 38-42N?m，均达标”，然后在“检查人”栏签上自己的名字，又在“下次复拧时间”栏写了“6月 22日”。“您放心，我已经把复拧时间记在项目部的日历上了，到时候会提前提醒脚手架班组。”他合上记录本，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生怕被雨水打湿。
罗明的目光移到贴近地面的扫地杆上——扫地杆是用和立杆一样的钢管做的，横向连接着每一根立杆，像一道防线，防止立杆因为外力晃动。他蹲下身，用卷尺测量扫地杆离地面的高度：“15cm，太高了。”他指着地面上散落的塑料袋和泥沙，“你看，梅雨季节地面容易积杂物，像这些塑料袋、泥沙，要是卡在扫地杆和地面之间，会把扫地杆顶起来，导致立缸部松动，影响整个脚手架的稳定性。”
“那降到多少合适？”李赶紧问，手里的笔又掏了出来，准备记录。“降到 10cm，这个高度即使有杂物，也不容易卡住，还能起到固定立改作用。”罗明着，朝旁边的脚手架搭设工人喊了一声，“王，过来把扫地各整一下！”
名叫王的工人赶紧跑了过来，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雨衣，雨衣的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拿着一把开口扳手。“罗部长，怎么调？”王的声音带着点年轻的青涩，他是去年才加入班组的，经验还不算丰富。“把扫地改扣件松开，往下挪 5cm，然后用扭力扳手拧到 40N?m，确保拧紧。”罗明耐心地指导，“挪的时候用卷尺量准，别挪多了，也别挪少了。”
王点点头，蹲下身，用开口扳手松开扣件的螺栓——雨水顺着横杆流进他的袖口，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慢慢拧螺栓。等螺栓松开后，他轻轻把扫地杆往下挪，林在旁边用卷尺盯着高度，直到尺带显示“10cm”，才喊了一声“好了”。王立刻重新拧紧螺栓，然后接过罗明递来的扭力扳手，按照规范加力，直到听到“咔嗒”声才停下。“这样就对了。”罗明满意地点点头，“以后搭设扫地杆，都按 10cm的高度来，记不住就写在工具包上，别再犯同样的错。”
林这时突然指着第二层脚手架，声对罗明：“罗部长，你看，还有几名工人在上面。”罗明抬头望去，果然看见第二层的脚手架平台上，站着三名工人，他们都穿着雨衣，戴着黄色的安全帽，手里拿着锤子和扳手，像是要继续加固横杆。雨水打在他们的雨衣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有些单薄。
“先下来！等雨停了再干！”罗明朝着上面喊，声音因为担心而有些提高。上面的工人听到声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其中一个人探出头，朝下面喊：“罗部长，我们再加固两根横杆就好，很快！”“不行！”罗明的语气很坚定，“梅雨季节脚手架踏板滑，你们站在上面太危险了，万一脚下打滑，后果不堪设想！赶紧下来！”
工人见罗明态度坚决，只好收拾工具，开始往下爬。他们的动作很心，每爬一步都紧紧抓住横杆，脚踩稳踏板，生怕滑倒。罗明站在下面，眼睛紧紧盯着他们，时不时提醒：“慢点，踩稳左边的踏板！”“抓牢上面的横杆，别慌！”直到最后一名工人安全落地，他才松了口气。
“张班长，你过来一下。”罗明朝脚手架班组长招了招手。张班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满是风霜，双手因为常年握扳手，布满了老茧。他快步走过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罗部长，您有什么吩咐？”“梅雨季节雨不能在脚手架上作业，这是规定，你得记牢。”罗明的语气很严肃，“每班前都要检查脚手架，尤其是雨后，看看立杆有没有下陷、扣件有没有松动、踏板有没有断裂，有问题一定要及时整改，别等出了事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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