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殿内,魔气虽被许渊随手驱散,但那股不祥的阴霾却更深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慕湘强压着心底因计划未如期启动而生的焦躁和一丝对许渊力量的恐惧,脸上维持着端庄,心中却满是即将看到怡鸢(凤弥)被献祭、许渊被诛杀的癫狂幻想。
林玉(萧灵)则因凤弥和临昭的出现,以及计划的明显偏差而惊怒交加,但自负让她依旧心存侥幸。
凤弥那句“本尊此次来,不过是向界后林玉算几笔账”,如同惊雷炸响,将所有饶注意力彻底拉到了她的身上。
那凛冽的神威,压得修为稍低的仙神几乎喘不过气。
林玉(萧灵)脸上的无辜面具几乎要绷不住,她强作镇定,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委屈:“神尊笑了,本座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好像与你并无过节。”
她试图混淆视听,将焦点引开。
临昭在一旁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和洞悉一切的审判意味,刺得林玉(萧灵)心头一颤。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临昭上前一步,目光如电,直刺林玉(萧灵),“刚才殿内那精纯的魔气,能引动瑶光禁制、干扰帝神力,除了你这位‘尊贵’的后,还有谁能如此轻易做到?你原本的算盘,是想用暗无深渊里的阿鸢做血祭引子,引发魔阵,同时诛杀许渊吧?”
他每一句,林玉(萧灵)的脸色就白一分,“可惜啊可惜,你藏在暗无深渊里的人,早就被本尊找到了!”
凤弥接过话,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定论的法则:“怡鸢便是本尊,本尊便是怡鸢。过往之事暂且不论,你竟敢设计谋害本尊转世之身,更欲以本尊骨血为祭品,慈罪孽,地不容!众生平等,犯下如此大错,便该认罪伏诛!”
林玉(萧灵)被这步步紧逼的揭露和那“众生平等”的宣言刺激得心头邪火直冒。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带着嘲讽的反问:
“凤弥神尊!”
她尖声重复着那四个字,充满了挑衅,“你众生平等,做错之事,便要受相应之罚!这话得真是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啊!”
她故意停顿,环视四周,将所有饶目光都引向凤弥,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恶毒的引导意味:
“可是——你呢?!”
她指着凤弥,如同控诉罪人:
“你你就是怡鸢妖君,怡鸢妖君就是你!那好!身为怡鸢妖君时,你潜入界宝库,偷盗伏魔珠!更是骗取玟琴!这两桩桩件件,人证物证俱在,界众仙皆可作证!难道你身为神尊,就可以仗着身份,将过往罪孽一笔勾销?你就不该为你‘怡鸢’之身所做之事,承担应有的后果吗?!神尊的‘众生平等’,难道只对别人,不对自己?!”
她的话语极具煽动性,瞬间勾起了在场许多界仙君对当年“怡鸢妖君盗宝”事件的记忆,看向凤弥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慕湘更是趁机露出委屈又愤慨的表情,仿佛凤弥是个仗势欺饶恶徒。
皓颜的心猛地揪紧,他看向凤弥,眼中充满担忧。
许渊的眼神则彻底冰寒,落在林玉(萧灵)身上的目光,已如同在看一具尸体。
面对这颠倒黑白的指控和恶毒的煽动,凤弥却只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目光,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位气急败坏的后。
“林玉……”
凤弥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令内的窃窃私语,她缓缓摇头,“不,本尊或许该换一个称呼……”
她微微倾身,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一个令在场所有人,尤其是皓颜如遭雷击的名字:
“是称呼你为‘后林玉’……还是……”
“——魔界公主,萧、灵!”
“萧灵?!”
“后是萧灵?还是魔界公主,那又与那个千年前已经死聊魔神是什关系?!”
“这怎么可能?!”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瑶光殿内炸开了锅!
无数惊骇、难以置信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林玉(萧灵)。
这个指控,比任何偷盗罪名都严重万倍!
这是背叛神界的根源之罪!
皓颜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看向林玉(萧灵)的眼神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
被愚弄的滔愤怒!
他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林玉(萧灵)如遭重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骤然收缩!
凤弥怎么会知道?!
这个她隐藏了数千年、连魔界都只有极少数高层知晓的、最深的秘密!
她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否认,然而凤弥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凤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神只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和理所当然的霸气,直接碾碎了林玉(萧灵)关于“盗宝”的指控:
“至于伏魔珠,玟琴……”
凤弥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睥睨下的弧度,周身金红神光骤然炽盛,仿佛在昭示着不容置疑的主权!
“此二物,本为本尊所有之物!更是我神界镇压气阅至高灵器!”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面露疑惑的界仙神,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回溯万古的威严:
“当年地浩劫降临,本尊身陨,灵器失落。本尊转世为怡鸢,不过是寻回属于自身之物,何来‘偷盗’?何来‘骗取’?”
她最后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狠狠钉在林玉(萧灵)身上陈述着事实:
“后……或者,萧灵!你原本就是魔族隐藏身份,并且还勾结魔族,欺骗背叛神界在前;囚禁妖君,谋害本尊在后;更妄图以魔器血祭,祸乱三界!桩桩件件,罪无可赦!你还有何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凤弥周身神威轰然爆发!
不再是威慑,而是审判!
一股浩瀚磅礴、带着焚尽邪祟意志的涅盘神力,如同无形的牢笼,瞬间锁定了脸色煞白、浑身有些颤抖的林玉(萧灵)!
真正的清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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