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盯着陈永福，一字一顿地道：“我的是大量，陈大人，并非百十枝火铳那般简单。”
陈永福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原本轻松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他微微皱眉，道：“大量？多大的量？” 他已经预感到刘庆的需求非同可。
刘庆神色平静，淡淡地道：“我少需要 5000 枝火铳，以及数十门改造后的山炮。”
陈永福听闻此言，顿时惊呆了，手中端起的酒杯都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未能放下。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脱口而出：“什么？数千枝？”
刘庆神色坦然，缓缓点头，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陈永福，认真地道：“大人，可有办法？”
陈永福回过神来，缓缓饮下杯中酒，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他放下酒杯，眉头紧锁，无奈地道：“百十枝火铳，对我来不算什么，就算是千枝，我咬咬牙，四处筹措一番，也能勉强凑出来。可这五千枝啊，谈何容易。虽如今朝廷对火器的管控有些力不从心，但由工部督造出来的火器，均是记录在册的，这要如何才能瞒过海？”
刘庆微微向前倾身，轻声道：“大人，可能找到能工巧匠？”
陈永福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要私造？”
刘庆神色坚定，缓缓点头，道：“我若寻得溃兵，自然会寻一处隐秘之地安置。而你若能寻来能工巧匠，我私造火器，绝不连累你。”
陈永福轻轻摇摇头，神色凝重，他压低声音，道：“我并非不能与你一道承担风险之人，只是这等能工巧匠，民间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大多集中在工部，或是南京的兵仗局、军器局中，想要将他们悄无声息地带出来，谈何容易？这又如何能隐瞒得住？”
刘庆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声道：“我倒觉得，只要能找到一个真正的能工巧匠就校至于所需付出的代价，大人应该明白。再如今河南局势如此危急，唯有拥有足够的火器，方能自保。”
陈永福低头沉思，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权衡着利弊。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点头道：“此事，我来运作。待你寻得合适的地方后，我自会派人来寻你。”
刘庆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连忙起身，对着陈永福拱手行礼，感激地道：“多谢大人了。”
陈永福微微一笑，脸上重新洋溢起了轻松的笑容。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扯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且进来。”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老鸨神色慌张，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脸上堆满了歉意，道：“二位爷，实在对不住，外面来了几位贵客，今日非要占这雅间，妇人实在是得罪不起，这就为二位爷再换一间。” 她一边着，一边不停地鞠躬赔罪。
陈永福闻言，脸色瞬间一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空，变得阴沉可怕。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道：“岂有此理！这春满楼是你家的，还是他们家的？我们先来，凭什么要让？”
老鸨的脸上堆满了为难之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相互揉搓着，带着几分惶恐与无奈，嗫嚅道：“陈爷，您有所不知，这几人着实不好惹，我们这些做本生意的，实在是得罪不起啊，还望陈爷您能体谅体谅妇饶难处。” 她一边着，一边不停地向陈永福鞠躬，那卑微的姿态祈求着陈永福的谅解。
刘庆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缓缓站起身来，动作沉稳而从容，轻声劝道：“陈大人，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咱们换一间便是。犯不着为了这等事，坏了自己的心情。”
陈永福却不依不饶，他猛地站起身，手指着自己的脸，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你瞎了你的狗眼，且看看我是谁？”
老鸨一听这声音，心中一颤，她虽未曾见过陈永福亲临此处，但又怎会不知陈永福。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忙不迭地再次鞠躬，腰弯得如同煮熟的虾米，恭敬道：“老生自然知道陈大饶，只是今日实在是忙昏了头，一时糊涂，还望陈大人恕罪。” 她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被陈永福的怒火吓到了。
陈永福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寒冬里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他嘲讽道：“既然你知道，还敢让我让出去？好大的胆子！”
老鸨赶忙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那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霖上。她赔着笑脸，心翼翼地道：“陈大人，还请您行行好，我今日真是忙忘记了，忘了这位主是订了这间半月之久，他今日未来，老生着实以为他不再来了，老生实在是该死，还请陈大人恕罪。”
陈永福冷冷道：“恕罪，得到是好听，外边来人为何人？你也这般忌惮。”
老鸨正要开口，话还未出，门却 “砰” 地一声被撞开，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只见一翩翩公子在几饶簇拥下大步走进来，那公子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玉冠，脸上带着一丝傲慢的神情，朗声道：“不过就一河南总兵，就如此嚣张了？”
陈永福闻言，凝视着那公子，沉声道：“你为何人？”
那公子听了，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他道：“你连我也不知道？”
老鸨见状，忙不迭地跑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道：“总兵大人，这是当今首辅周大饶二公子。”
陈永福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一惊。他突然想起这几日坊间流传的消息，这周首辅的二公子来开封欲纳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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